??那侍衛氣得雙眼通紅地道:“我實在是不明白帝君是怎麼想的!爲什麼不讓我們殺了她!”
侍衛首領沒有理他,而是紅着眼對容雪衣道:“你走吧!我們不想再看到你。”
容雪衣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他卻又道:“在你來之前,帝君曾要求我們,如果他死了,我們不能爲難你,因爲在他的心裡,你是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子。”
“唯一愛過的女子”這幾個字刺進了容雪衣的胸口,她突然就覺得巨大的壓力向她襲來,那種感覺似乎溺水一般,根本就呼吸不過來。
她一直都以爲她和北燕帝之間其實是算不得有什麼感情的,就算是她住在北燕皇宮的時候,她對北燕帝曲意奉承的時候,那種感覺終究是有些不對的,像北燕帝那種見慣了各種風浪極有閱歷的人來看,她的演技雖然好,卻還是有很多的漏洞。
他當時對她百般寵溺,對她好到極致,是不是打算用他的真情來打動她?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北燕帝從某種程度來講也是個傻的。
而當她被北燕帝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用“唯一愛過的女子”來形容她時,她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壓力。
她緩緩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已經沒有一絲生氣的北燕帝,她生平第一次反思當初她跟着北燕帝到北燕的皇宮到底是對是錯。
感覺這件事情是沒有錯的,錯只錯在愛上了錯的人,對北燕帝而言,她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她深吸了一口氣後淡聲道:“你們的帝君真傻,難怪北燕會斷送在他的手裡。”
侍衛首領聽到她的評價氣得胸口起伏,她卻又用極爲平淡的語氣道:“不過現在這樣的結果對他而言卻算不得壞,至少往後他不用再爲北燕的事情煩心。 ”
她說完扭頭就走,沒有再回頭。
容雪衣緩緩走在已經顯得有些寂靜的街道上,清風吹來,帶着南楚特有的幾分暖意和溼意朝她的臉上拂了過來,有樹葉被吹落,緩緩地在她的身邊落下,帶來一分淡淡地幽傷。
她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脣,突然就覺得有些累了,人活在這個世上,雖然都有各式各樣的追求的和所謂的抱負,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活着的基礎上。
而一般想要好好活着的人偏會迎來各種各樣的災難,而那些渾渾噩噩的人,又反倒過得平平安安。
越是聰明的人,看問題就看得越是透徹,而很多事情其實看清楚之後又都是無趣的。
容雪衣一直都覺得她其實算不得是聰明人,但是這些年來她看得透徹的事情卻越來越多,所以她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不快樂了。
她輕斂了眉眼,任風將她的長髮吹起又放下。
就在這一刻,殺機卻又突然就朝她襲了過來,她的身體反應比她的腦袋還要快得多,她的身體敏捷的若豹子,騰的一下就騰空彈起,騰的一下就騰空彈起,在空中極快的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