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也算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尋常的場景根本就不會嚇到她,可是此時她的心裡卻不自覺地生出了一分冷意,那分冷意有別於尋常的懼意,卻讓她覺得極不舒服的感覺。
當她感覺到了那分冷意的時候,她的心裡不由得一驚,此時她離那個洞口那麼遠,她的心裡就生出了這樣的感覺,若是一會再下到洞裡,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光景。
她的眸光有些凝重,高烈陽卻已經站在她的面前道:“容當家不是一直在摧我們帶你去神侯墓嗎?怎麼?此時反倒不敢呢?”
容雪衣扭頭朝高烈陽看去,她用有些不屑地語氣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害怕了吧?”
容雪衣沒有回答,高烈陽的下巴微微擡起來道:“你現在害怕已經晚了,因爲你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了,你必須得下去。”
容雪衣淡淡一笑,緩緩地道:“我倒不是因爲怕這裡,而是我做事素來只信我自己,這個湖雖然被人巧妙的賦予了機關,但是其實它還是有泉眼的,所以只要泉眼裡的水漫過來一寸多高,到達那個入口位置時,這個機關又會被重新啓動,也就是說,這個入口會被關閉,而我們一旦下去,我又怎麼會知道你們會不會直接將我們全關在地下,讓我們去陪神侯?”
“這個你不用擔心。”北燕帝淡聲道:“我會讓烈陽陪你們下去。”
容雪衣聞言倒微有些意外,北燕帝又笑道:“對孤而言,是盼着你們能助孤一臂之力,而不是想要你們的命,對孤而言,你們如此有能力,孤也有愛才之心,斷不會讓你們就這樣死的。”
容雪衣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有高烈陽陪着下地宮,的確會有所保證,她笑了笑道:“有帝君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公主,請!”
她又不傻,在這個時候她自然不會第一個下去。
高烈陽知道她的心思,當下笑了笑,也不多言,直接就走了下去。
跟着高烈陽下地宮的人還有好些行宮裡的精銳,個個都一臉的小心。
容雪衣看到他們面上的表情,便知道他們必定不是第一次下地宮了,所以對裡面的危險也是極爲清楚的,她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跟着高烈陽走了下去。
“容當家。”北燕帝在岸上喊了容雪衣一聲,她扭頭看了他一眼,他非常真摯地道:“對孤而言,容當家是孤的希望,當然,孤也知道,還魂草對容當家而言非常重要,所以這一次孤相信容當家必定能平安歸來,孤現在就命人準備上好的酒宴,只等容當家回來爲你洗塵。”
容雪衣覺得北燕帝是她所見過的幾個皇帝當中,最不能用常理形容的人,她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必定有極爲狠厲的心思,極爲狠絕的手段,只是此時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又覺得他是真心的,儘管她並不相信。
她回了他一記淡笑,然後轉身就走進了那個黑漆漆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