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做爲夏唐的戰神,由他統領的戰事,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從來就沒有敗過。
只要有他在,在場所有的人就沒有一人覺得他們會離不開這裡。
藍雪歌這些天來把墨琰的鐵血和柔情見識了個淋漓盡致,他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沒有一刻手軟,而在面對容雪衣的時候,卻偏偏溫柔至極。
她輕聲道:“姐姐,你說這些人多討厭,大年三十的夜裡,不好好在家裡過年,非要跑到雪地上來受罪,圖的是哪一般?”
“在上位者看來,如果這一次把阿琰放回了信州,那麼他們近來辛苦策劃的一系列事情就是不折不扣的笑話,所以他們一定會拼命過來劫殺。”容雪衣淡聲道。
她這幾日雖然病得糊塗,卻將很多事情想明白了。
這一次的事情不管墨琰要如何應對,最後的結果其實是一一樣的。
歷史的洪流滾滾向前,朝着前方邁進,唱響和嘹亮的口號,踩着萬千的屍骨,一步一步向前滾動。
七國遲續了多年的戰亂,也必將在這一場歷史的洪流之中劃上句號。
好戰的,不好戰的,強壯的,瘦弱的,誰擋在歷史的洪流前,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槍聲無預期的響了起來,鮮血就這麼囂張的灑在雪白的土地裡。
夏唐的士兵,他們沒有死在敵國的手裡,卻死在了自己同胞的手裡。
他們中間很多人,至死都不太明白,這一場戰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也不明白,爲什麼他們在一個轉身間,就要和他們素來崇拜的戰神爲敵。
夏唐帝今夜御駕親至,對於這一場戰事他其實是反對的,他也曾想過要想辦法來化解,他更曾想找墨琰說清楚這一場荒唐的戰事非他所願。
只是因爲容雪衣的傷和病,墨琰面對他提出來的見面直接無視,夏唐帝算不得是一個氣節高雅的皇帝,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中很多時候都透出了幾分狡黠的味道,對他,墨琰已經失去基本的信任。
夏唐帝自己也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和墨琰這一次將會越走越遠,這件事情從本質上來講,他其實是可以阻止的,只是在太皇在後策劃這件事情時,他心裡的野心戰勝了親情,所以他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當結果朝着不可預期的方向,又或者說是他最害怕的方向前行時,他的心裡又生出了幾分懼意。
他想要挽回一些什麼,只是到了這一刻,他知道很多事情他已經無法挽回了。
夏唐帝想起這幾日太皇太后對他說的話:“若你不能殺了墨琰,那麼墨琰必定會殺了你!”
夏唐帝做爲帝王,對於這些事情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對他自己而言,他都沒有把握他能殺得了墨琰。
又或者說,這些年來,雖然墨琰一步步強大起來,但是因爲墨琰身體的病症,讓他一直覺得墨琰活不過二十五歲,所以他從來就沒有真的把墨琰當做是對手,也沒想過墨琰會威脅到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