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輕笑一聲,她的性子素來極爲好強,這一生中所做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還有着她執拗,別人越是說不能做的事情,她往往就越是要去做。
被南楚帝擄進宮裡爲妃,是她這一生唯一不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到此時倒有些明白了,原來她真正恨的人並不是南楚帝,而是她心裡的不甘。
太后的眼睛微微合上,痛苦不堪,她以爲極爲簡單的事情,其實終究還是被她複雜了一回。
她深吸了一口氣,眼裡有了淚光,她咬着牙緩緩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她朝着南楚帝死時的方向望去,她的眼裡有了一分迷茫。
墨琰看到了她的異常,微微皺起了眉頭。
太后緩緩地道:“從我養毒蟲的這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如果要死的話,那麼也只會死在自己養的毒蟲手裡,如今果然如此。但是到現在爲止,我還是不太明白,爲什麼我的蟲子會怕你?”
其實這事不但太后好奇,墨琰自己也是極爲好奇的,方纔太后放出那些蟲子的時候,他心裡其實也是有些擔心的,只是當時他的心裡生出了一種極爲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他也說不清楚,在那種蟲子飛過來的時候,他心裡的懼意竟散了個乾淨,反而有了一種極爲強烈的熟悉感。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神侯墓裡的時候,當時發生的一切都極爲奇怪,曾一度讓他以爲那不過是一場夢,但是他的病和毒卻是從那墓裡出來之後就都好了。
他記得當時墓地破開之後,他從裡面出來時,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也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他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這事我方纔已經說過了,不需要再說一遍,而你的末日已經到了。”
太后輕輕一笑道:“末日?這個應該還算不上是末日,若是將生與死看透之後,這世上所有的一切也就沒有什麼好可怕的了,只是你們不是一直說容雪衣和我長得極爲相似嗎?你就不好奇容雪衣和我之間的關係嗎?”
她這句話的確是直擊了墨琰心中的靶心,這件事情是墨琰所好奇的。
他將手裡的劍一抽,冷聲道:“這件事情只是巧合罷了,雪衣自然不會和你有任何關係。”
太后輕笑一聲道:“若你不想知道,以你以往的行事風格,我必定早就死了,但是你卻沒有殺我,那就證明在你的心裡對這件事情也是極爲好奇的,我若死了,這所有的一切怕是真的就要永遠埋在地下了。”
墨琰見她此時已經氣息奄奄,且她身上的那些蟲子已經全部死掉,此時的太后,實沒有半點可怕。
他冷笑道:“這件事情我自己會查清楚。”
他說完從一旁取出一捆繩子,直接將太后捆起來然後吊在高高的長竿之上。
容飛揚皺眉道:“姐夫,這個老妖詭詐毒,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像她這樣的人還是早些殺了更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