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看完安慶生又看了一眼一臉冷然的容十三,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這一次去長寧山是容十三主動要求去的,他的理由是:“我本是宋秦人,和宋秦那邊有諸多的關聯,對於宋秦,雖然我如今已經沒有感情,存的也只有恨了,但是那裡終究是我生長的地方,對於那邊的事情,我若是去打聽的話會比王爺的效果更好,且我也想和宋秦做一個真正的了結。”
墨琰知道他心裡對秦蝶衣怕是還存了極深的恨意,那日蘇淼歆的死,只怕就算是過了這麼多年,容十三的心裡依舊是在乎的。
容雪衣也是明白容十三的打算,所以當他提出這個要求來的時候,容雪衣便同意了。
一行人這一路過來,容十三對安慶生一直都是視而不見的,兩人之間的父子之情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全部消磨光了,如今彼此間都有幾分恨意。
容十三恨安慶生太過偏心,處事太過陰毒,毀了他好多年的人生,若不是他遇到容雪衣,只怕還會在苦海里掙扎。
而安慶生則恨容十三親疏不分,那日容十三親眼看着容雪衣斷他根本卻沒有阻攔,是個極爲不孝之人,也是出門之前秦蝶衣再加交待,讓他不可妄爲,他怕是在見到容十三的時候就會罵他一頓。
父子離心至此,古往今來,怕也只有這一對父子是這樣了。
一行人緩緩前行,再走上兩日就要出南楚邊境了,今夜他們到了一個小鎮上,天色便昏暗了下來,衆人與墨琰商議之後,便決定今夜就在此過夜,等到明日天亮之後再出發。
入夜後,衆人趕了一天的路了,此時都有些乏了,用完晚膳之後,便早早的睡了。
容十三洗漱完畢之後準備關門睡覺,卻被人用腳將門別住。
他皺眉道:“誰”
他探出頭一眼,竟是安慶生,他的眉頭頓時皺得更加厲害了:“這麼晚了,你不睡,過來做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怎麼說都是你的父親。”安慶生有些不高興地道。
容十三的語氣冰冷:“只怕你根本就配不上父親這個詞,自那離開宋秦之後,就改姓了容,和安府再無一分關係,和你自然也無一分關係”
“你的話是這樣說,但是你身體裡流的是安氏的血”安慶生冷聲道:“你若有本事就將全身的血放光,那樣我就承認你和我沒有關係。”
“我的身體裡流着安氏的血”容十三冷笑道:“你倒真是不要臉,我是我娘生下的,又不是你生的,當初若我娘不嫁給你,只怕也不會枉死”
血緣之事他是和安慶生撇不開關係的,但是他每次只要一想起安慶生的行事,心裡就一陣噁心。
若是可以話,他是真的想把血肉還給安慶生。
只是在這一次出門之前,容雪衣就已經料到安慶生可能還會來找容十三,因爲之前容十三的態度明顯,所以在容雪衣看來,安慶生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