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蕭四爺承諾道:“我蕭四今日便答應天下羣雄,天下第一樓定會爲各門各派找回你們所丟失的武功秘籍,也定會找到真兇,給你們一個交代,更還我天下第一樓清白!”
天下第一樓衆人也都紛紛又應和道:“不錯,我們一定會爲你們找回武功秘籍,查出真兇!”
老闆娘暗暗嘆氣,幽怨的看了一眼蕭四爺,想道:“你總是會這般愛管閒事,現在又要替各門各派找回武功秘籍,查出真兇。當真難辦的很呢。”
羣雄聽完,雖然心中對天下第一樓還有幾分懷疑和敵意,但是見釋法方丈和紫虛道人,這個兩個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對蕭四爺等人深信不疑,也都不好再表現出來,於是都七嘴八舌的道謝。
蕭四爺又道:“蕭某隻希望我們能不計前嫌,相互信任,齊心協力,聯手對抗邪惡,還我們武林一個朗朗乾坤!”
羣雄都喊道:“那是自然!”
蕭四爺微微一笑,知道羣雄近日來一直敵對天下第一樓,天下第一樓爲罪魁禍首更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還沒法馬上讓他們消除對天下第一樓的怨恨和懷疑。但是他天下第一樓,這次總算是化險爲夷了,如果不是有人將鐵鋒送來,讓鐵鋒說出事實,那麼恐怕他們現在也不能這麼輕鬆的站在這裡了。想到這裡蕭四爺不禁對天宮有些感激,可又想到這一切本便是天宮嫁禍給他們的,不禁莞爾。
釋法方丈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如果天下第一樓能不再追究羣雄冒犯之處,武林同道一起剷除邪惡,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紫虛道人道:“老夫知道貴樓天機童子已逝,此事劉掌門和林公子都脫不了關係,眼下劉掌門已經深受重傷,蕭四爺你們便不要再追究此事了,如何?”
不待蕭四爺回答,釋法方丈又道:“近日來,不少武林同道前去劫殺你們天下第一樓的人,所幸並沒有對天下第一樓造成太大傷害,眼下這些人已經死去,望蕭施主也不要再遷怒於其他人了。”
蕭四爺道:“蕭某早已說過,造成這些的,並是我們,也不是天下羣雄,而是那夥兇手,蕭某和天下第一樓又怎麼會是非不分,遷怒於羣雄呢!”
羣雄聽完此話,心中的擔憂一掃而空,不禁大喜萬分。又聽蕭四爺朗聲道:“蕭某隻希望,天下第一樓的朋友,還是天下第一樓的朋友!”
羣雄大笑,都道:“那是自然!”在這之前還都拔劍,嚷着要剷除天下第一樓的人,現在竟都笑着走上前來與天下第一樓的人稱兄道弟,敘舊言歡了。真是世事無常,人性變化之快果然如此。
李建文站在原地,臉色陰鬱,他此時羞愧難當,此次武林大會,竟然如此草率的結束了,簡直是一場鬧劇,偏偏這鬧劇是他發起的,這要他以後怎麼面對天下第一樓的人,又怎麼面對天下羣雄?
天下第一樓諸人對蕭四爺心中委實佩服萬分,這樣棘手的事情,本以爲會有場惡鬥,結果竟然被蕭四爺幾番話輕鬆解決。
蕭四爺心裡也是一陣輕鬆,微笑着側頭向老闆娘看去,老闆娘被蕭四爺看着,心裡想着他幾日前說的:‘等第一樓度過這次難關,他便立刻與自己成親,一生一世不再分離。’心裡不禁又甜又喜,一時間面如桃紅,低頭不語。
此時已是夜上三更之時,既然再無什麼事情,羣雄便陸續回房休息了,很快便剩下釋法方丈和紫虛道人,李建文,還有蕭四爺和天下第一樓衆人了。而貝龍貝虎此時卻早已不知去向。
蕭四爺道“方纔人多,蕭某有一事並未敢當衆說出來,畢竟此事關乎華山派數百年名譽。”
釋法方丈三人大奇,不約而同問道:“什麼事?”
蕭四爺道:“我們發現華山大弟子王子亭與那夥兇人有所勾結!”
此言一出,猶如晴天霹靂,釋法方丈三人不禁愣住,又見李建文勃然大怒道:“你休要血口噴人!”
紫虛道人道:“蕭四爺何出此言?”
於是,蕭四爺便將那晚在落霞鎮遭遇伏擊,然後驚退敵人,最後抓到傀儡王子亭之事娓娓道來,釋法方丈和紫虛道人聽後雖然震驚,但還能保持鎮定。可李建文卻兀自不信,怒道:“王子亭什麼爲人,做師傅的我豈能不知!你休要血口噴人!”
蕭四爺聲音一冷道:“李掌門!我向來敬重你爲你俠義公正,不想今日竟是這般糊塗!我與那王子亭無怨無仇,冤枉他來作甚!如不是那日發現貴派大弟子與那夥兇人勾結,我又怎麼會派天機童子和月心來你華山探查!天機童子有怎麼會深受重傷,最後被人所害!”
天下第一樓的人不禁神色黯然,天機童子的死,永遠都是他們的痛。
釋法方丈和紫虛道人均嘆氣不語,李建文反覆思量,臉上又青又白,忽然拔出長劍道:“華山出此孽徒,我還有何臉面存活於世上!”然後便向頸中抹去,卻聽“當”的一聲,李建文手中長劍已經被震開,正是月心所發的暗器阻止了他。
釋法方丈和紫虛道人嘆道:“李掌門,你這又是何苦?”
李建文悲聲道:“此次我召開武林大會,冤枉了天下第一樓,成了鬧劇一場,沒想到這一切惡事,我華山派弟子竟有所參加。這武林大會,該剷除的是我,而不是蕭四爺!”
“李掌門言重了,你召開武林大會,本是爲了給天下同道一個交代。又怎麼會是鬧劇?何況王子亭是否出自本心便去幫助兇人,我們還尚且未知,假若他是受人要挾,那亦是情有可原,李掌門該做的是找出真兇,而不是自盡了之。”蕭四爺道。
就在這時,衆人忽然聽到院外一聲接着一聲連續不斷的傳來“當!當!當!”的響聲,衆人大奇,都跑出去看,只見那院外樹林裡,兩排樹木,一棵接着一棵連續折斷倒下,砸在地上,塵土飛揚,響聲震天。
李建文大驚道:“是師爺!”飛身衝上前去,蕭四爺等人仔細看去,見正是那貝虎貝龍二人撞在了樹上,飛速倒退,接連撞到一棵棵大樹。這二人一直各自撞倒十幾棵大樹方纔踉蹌停下,均倚在樹上調整內息。
衆人大驚,難道這二老是被人震飛的?剛纔這二老的武功衆人已經見識過了,當真難遇敵手,這世上還有誰能有這個能耐將他們二人如此這般震飛?
蕭四爺和天機老人對望一眼,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兩個人:天女,陳齊傑!難道他們都來了?亦或者是隻來一個人?
衆人都圍上前去看那貝虎和貝龍此刻閉目運功,頭頂冒出絲絲白氣,臉上又發出紫光,又變爲藍光,然後變爲紅光,接着又變成黃光,最後竟有發出青光。衆人看的又驚又奇,都知這二老內功均已練至化境,所以臉上顏色纔會有如此變化,釋法方丈由衷讚道:“華山內功,果然有他奇妙之處!”
不過多時,二老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衆人知道他們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聽那貝虎顫抖着聲音道:“師兄,好厲害,好厲害的男子!”
貝龍也道:“一個人便將你我打成如此,當真了得,這等內力,除了當年蕭家的人,還有誰能?”
“什麼?師爺你說只有一個人將你們震飛?”李建文大吃一驚,衆人也都吃驚之極,尤一笑方纔與貝虎對掌,知道貝虎內力猶如汪洋,深不可測。貝龍是他師兄,內力高低可想而知,但是現在竟然有人以一人之力,震飛當世兩大絕頂高手,當真匪夷所思。
釋法方丈也奇道:“不知二位前輩爲何與他交手?可看清那人面貌?”
貝虎道:“他在偷聽你們說話,被我師兄發現,所以這纔打起來,哪知我師兄與他交手不到二十招,便敗下陣來。”
貝龍也嘆道:“我們師兄合力,在他手下竟也過不了五十招,最後他與我們對掌,竟還將我們震飛!我師兄二人閉關六十年,沒想到聯手竟然鬥不過一個人!”
衆人相顧駭然,看着這倒下的十幾棵大樹,都想此人真是可怕之極,內力更可用曠古爍今來形容。又聽貝龍道:“那人呆着花面具,我們並不知道他相貌如何。”
月心一驚道:“他是不是一身黑衣? 渾身散發出一種妖異的氣息?”
貝虎眼睛一瞪道:“你怎麼知道?”
蕭四爺等人心裡明白了,看來此人定是地宮尊主陳齊傑無疑!只是他爲何又出現在華山? 但是天下第一樓的人卻沒有說出來,都覺此組織,此人太神秘莫測,匪夷所思,說出來也未必會有人相信。
天機老人問道:“既然二位前輩打他不過,那麼那人又是怎麼離開的?”
“我怎麼知道!他說有個女子叫他,就走了,我們卻沒聽到什麼女子叫他!瘋瘋癲癲的!”貝虎甚是沮喪,沒好氣道。
蕭四爺暗想:“看來那個女子應該是天女無疑。”
可那男子到底是不是陳齊傑?如果是,陳齊傑爲何會又出現在華山,那叫他的女子又是不是天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