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四爺和曼月公主回到寢宮後各自就寢休息,一夜無話不表。
第二日清晨,
曼月公主起牀的時候,特意精心打扮一番,這纔去找蕭四爺。哪知蕭四爺一干人等竟都不在永樂宮了!
難道他們出了什麼事?
曼月公主又驚又急,當下將永樂宮全部人員召集,問他們有沒有看到有六人離去,衆侍衛丫鬟均說並沒看到。
公主身邊的丫鬟小紅在她耳邊輕聲道:“公主,蕭四爺他們均穿着太監的衣服,就是走了,也不會引起大家注意的。”
公主不由大怒道:“找!去找!你現在便帶人去找!無論如何給我找到!”
小紅不敢怠慢,慌忙帶着衆丫鬟,侍衛在皇宮中,四處詢問,尋找。可眼看要到正午,仍無任何線索,倒是帶回來一個極爲震驚的消息:“今早天下第一樓的老闆娘和天機老人還有鬼臉竟逃出了天牢,而卓二孃等人還在牢中,皇上大怒,已經派出他的親衛隊前去緝拿他們了!”
曼月公主聽到了這個消息又氣又急,向錢公公所住之地跑去。
卻說老闆娘,天機老人還有鬼臉逃出天牢後,皇帝擔心天牢之中困不住天下第一樓那些人,於是命人將卓二孃,風揚等人帶到皇宮,關押在一個空閒很多年的寢宮裡,並命親衛隊親自看守。
醫道人,卓二孃等人倒樂的輕鬆,雖然仍然是被關押着,但是被關在寢宮中總比被關在天牢中強上百倍。
倒是這件事在朝中引起不小的轟動,衆大臣還有錢公公聽說皇上竟然將天下第一樓關在皇宮中,紛紛上朝進諫。
御書房中。
當朝丞相正苦口婆心道:“皇上,那些人武功高強,少了鎖鏈和牢門的囚禁,要逃更是易如反掌,而且更有可能危害到皇上和太后的安慰,還望皇上三思,將他們押回天牢。”
皇上道:“朕已命人餵食他們一種令人渾身無力的麻藥,他們平時活動尚且吃力,何談加害於朕和太后?何況有我親衛隊親自把手,量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這樣朕也能每天親自審問他們玉璽的下落!”
禮部尚書道:“皇上,自古以來,從沒有把犯人關在寢宮的先例,這,這恐怕不妥...”
皇上冷笑道:“那朕便是第一個!沒什麼不妥!”
刑部尚書又道:“皇上,這些人等本該在天牢受刑獄之痛,但是如今關在寢宮中,這恐怕他們只會以爲朝廷軟弱無能....”
“放肆!”皇上聽聞此言,不禁龍顏大怒,拍案而起,羣臣慌忙下跪道:“皇上息怒。”
皇上怒道:“朝廷是不是軟弱無能豈容你在此妄加評論!你身爲刑部尚書,掌管司法刑罰,卻始終在其位而不謀其事,致使我朝法不嚴明,百姓更加漠視法規,朕尚且沒責問你,你還敢說朝廷軟弱無能!”
若不是衆大臣欺皇帝年輕溫順,又怎麼會有人敢這麼說?如今皇上忽然發怒,倒令羣臣措手不及。
刑部尚書跪在地上,支撐地面的雙臂瑟瑟發抖,滿頭大汗,不住道:“臣該死,臣該死。”
皇上心中一陣快慰,仍厲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羣臣如逢大赦,連忙陸續退出御書房。
待衆人退去,一直站在皇上身邊的錢公公道:“皇上,不如老奴加派百名錦衣衛加強看守他們。”
“不必,難道你不信朕有這個能力麼!”皇上一口回絕,語氣甚是不滿。
錢公公慌忙下跪道:“老奴不敢。”
皇上哼了一聲,不再理他,向關押天下第一樓衆人的寢宮走去。
再說皇上派出的那十名親衛隊直奔天下第一樓,十人在天下第一樓門前勒馬站定,看那天下第一樓哪還有往日風光?門窗之上均被封條封住,周圍的人家也都搬走了,顯然是怕遭到連累,如此冷清,哪還像天下第一樓?
這十人不知爲何,都神色黯然,看着天下第一樓嘆氣不語。
衆人靜看良久
只聽一人道:“咱們還是走吧,查案要緊!”
衆人點頭稱是,於是這十人便快馬加鞭向落霞鎮跑去。
一個時辰後。
這十人已經到了落霞鎮,衆人尋一客棧在雅間坐下後,其中一人問道:“我們來落霞鎮幹什麼?”
說話之人正是當初的丐幫金刀長老,一手八卦刀法已經用到神鬼莫測的地步,傳聞當年他與丐幫執法長老爭奪丐幫幫主之位失敗後便銷聲匿跡,這五年內再沒人聽過他的消息,原來竟是做了皇上的親衛軍。
只聽一人答道:“我們來此一來是等天機童子,二來是查出那真兇!”這人面色黝黑,一雙卻眼睛亮的讓人害怕,隱隱然中有一層溫潤之意,誰看了都難免深陷其目光之中,顯然他的內功已經練到了絕頂的地步,可此人卻在武林中毫無名頭。
原來皇帝派出的這十名親衛隊除了金刀長老曾一時稱雄武林,其餘皆是默默無聞之輩,於是皇上權且用數字稱呼他們,這黑臉之人,皇上叫他“隊一”。
金刀長老奇道:“哦?你和天機童子早已經約好在此相見?”
隊一道:“當日我只與他約定在天下第一樓相見,現在事情有變,我方纔已經在天下第一樓留下暗號,天機童子看到暗號便會來此相見。”
天機童子怎麼會和皇上的親衛隊有過約定?
金刀長老道:“天機童子所去何處?去幹什麼?”
隊一道:“他去了華山派探聽消息!”
“那夥人跟華山派有關係?”
“我們只是懷疑。”
“方纔你說在此查出真兇,難道那些真兇還在這裡?”
“我據天機童子上次所探聽的情報得知,那些人在落霞鎮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所以他們定然不會離開落霞鎮,昨夜他們以爲已將第一樓之人一網打盡,定以爲不會有人再幹涉他們的計劃,所以他們今天應該還會回來了!”
“哦?他們會在此呆多久?”
“一共五天,今天是第三天!”
“時間不多了,那我們一會便分頭去查!”
“金老爺子不必着急,我們還該再等等。”隊一阻止道。
“等什麼?再等就晚了!”
“這落霞鎮下面不知道有多少暗道,如果我們貿然前去查看,那些人武功絕頂,必然會發覺我們,如此打草驚蛇,非但抓他們不到,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從暗道中逃走。但是如果我們等到第五天他們撤離的時候在一網打盡,那豈不萬無一失?何況皇上那裡要今晚纔有行動,我們現在着急只會壞了大事!”
“你也說他們有暗道了,若是兩天後他們從暗道中逃走,我們豈不落空了?”
“那些暗道應該是通往皇宮方向的,縱然有其他暗道,也不可能助他們一直逃到倭寇那裡,所以他們必然還需要馬匹,而且這裡是去倭寇那裡的必經之路!他們那日購買了大量馬匹,所以一定是準備騎馬離開,我們這幾日只需留意可有大量馬匹被送往這小鎮外附近的某個地方,以防他們從暗道離開落霞鎮再騎馬逃走即可,當然,如果他們不走暗道,直接騎馬離開小鎮,那我們就更好得手了!”
金刀長老點頭道“好吧,不過你方纔說的去倭寇那裡又是怎麼回事?”
隊一道:“晚輩曾與那些兇徒交過手,開始只是詫異他用的是假肢,但是武功高強,而且精通各派武功,這幾日我反覆琢磨那人所用的武功,發現都是從東瀛武術中幻化出來的,招式雖然相像,但是很內勁卻不如我中土博大精深!所以我猜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定是倭寇的忍者!這數十年來,倭寇一直不斷侵略我國國土,殘害百姓,雖然不斷被大軍抵抗回去,但是他們從未停止過,何況現近北方叛黨猖獗更甚,更是他們趁機作亂的好機會,他們此次不但勾結了一部分我中原武林人士,更勾結了有些當朝大官,圖我漢人大好河山!”
隊一竟也和那人有過交手?
金刀老人思囑良久道: “如此說來,此事稍有差池你我都成罪人了!老夫願一切聽從你的指揮!”
隊一道:“我們同爲這黎明百姓,爲這武林做些什麼是應該的。何況若不是你,我們又怎麼會在這裡,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養精蓄銳!因爲接下來的,將會是一場惡戰。”
衆人均點頭稱是,於是這十人便在客棧休息下來。
這十人明明是奉命追拿蕭四爺等人的,怎麼會來這落霞鎮去抓那些兇徒?
夜晚。
皇上突然下旨道玉璽已經找了回來!
衆大臣自是驚喜至極,紛紛進宮賀喜,其中自然有慌亂不信的,也進宮一睹究竟。
曼月公主聽到這個消息更是無法接受,於是和衆大臣在御書房等皇上駕到拿來玉璽。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那皇帝施施然的走進御書房,曼月公主和羣臣下跪問安道:“吾皇萬歲,恭喜皇上尋回玉璽。”聽那皇帝爽朗大笑聲中走到龍椅上坐下道:“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曼月公主和衆大臣起身看到皇帝身後那小太監端着一個盤子,上面被黃色絲綢蓋住,料想那便是玉璽。
曼月公主最爲猶疑,心下暗道:“莫非皇兄拿來個假的玉璽爲了安大家的心?”卻不敢表現出來分毫,卻道:“恭喜皇兄尋回玉璽,不知道要臣妹賜嫁給何人?”
“你誰也不用嫁,因爲還朕玉璽之人乃是一女子!”
羣臣聽後都不禁竊竊私語,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那皇帝咳嗽一聲,羣臣馬上住嘴安靜下來,曼月公主又問道:“皇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帝道:“偷玉璽之人正是天下第一樓的盜神卓二孃!”
羣臣又一次竊竊私語起來,有的說:“你看我就說肯定是那天下第一盜偷去的。”還有的說:“除了她,還誰有那本事。”
皇帝並不說話,只是微笑看着羣臣的反應,卻見除了有很多大臣表示恍然大悟的樣子,還有幾人暗自搖頭,猶疑不定,似是再思考回想什麼,又都偷偷互相瞧了彼此一眼,似是在互相詢問怎麼回事?當下心中有了定數。
曼月公主又奇道:“皇兄是怎麼確定的?又是怎麼找回的玉璽?”
羣臣也都安靜下來聽皇帝回答。那皇帝道:“卓二孃受不住朕給他餵食的麻藥,自知無法逃出皇宮,得到玉璽也無什麼用處,於是將玉璽還給朕,求朕能赦免她。原來那玉璽一直戴在她身邊。”
只見那錢公公道:“皇上,那天下第一樓詭計多端,不知那卓二孃所還玉璽是真是假,何不拿出來讓宰相大人看看。”
皇帝看了眼錢公公心中冷笑,卻不推辭道:“如此甚好,宰相你是開朝功臣,輔佐三代帝皇,對這玉璽自然比我熟悉,”然後對身後太監道:“把玉璽拿給宰相大人看看。”
那宰相雙手捧過玉璽,查看許久,忽然舉起玉璽,雙膝跪地道:“恭喜皇帝,尋回玉璽,實乃天下蒼生之幸!”
羣臣也跟着跪下道:“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