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要和金山說了這事,金山笑道:“看起來,你給他們下的訂單,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了,覺得你可能又在搞什麼新發明呢,想來看看有什麼新發現沒有。”
“沒準,他們其實最想要的凌冽的大炮,都想有幾架。”
“賣唄!這些東西你不賣給他們,他們遲早也會造出來的,反正不給他們最好的就是了。軍火交易利潤大,你相公想必也是樂意的。”
“賣給他們了,若是哪一天他們回過頭來拿大炮來轟我們,那我們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雲國吞併了定國,領土大增,如今又是端王攝政,老實說,現在雲國的實力已經不比容國差多少了,雙方實力差不多的時候,戰爭一時半會是打不起來的,因爲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反而會相對和平些。”
“你說的有道理。”
“你也用不着擔心這些,朝廷想必也不會輕易賣了去的,就算要賣,也不會要你們去賣,只會命你們交出圖紙秘密,自己造去賺錢。”
“也是。”
一晃霹靂就要滿一週歲了。
鎮西候府的小公子,誰敢拿他不當回事,連端王和朝廷都派人送來了禮物,雖然沒派官員下來,但是當地的州府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出席了。
漠北人也派人送來了禮物,連很多藏人土司和西域國君、酋長也破天荒的派人來了。
打歸打,不打的時候,大家還能維持着面子上的和平,互相走動,一團和氣。
霹靂已經斷奶了,長了好幾顆糯米白牙,可以扶着牆走好幾步了,這孩子好動,平常都是一放在地上就立馬手腳並用的爬走了。
唯一不太好的是,他說話似乎很晚,快一歲了,無論怎麼誘導,就是不肯發個爹孃的音來,真正的是惜字如金。
二月二,龍擡頭,小霹靂的生日也來了。
能來的都不容易,有的地方大雪都沒化開呢,道路難行,容國的韓朝和莊奎還算好,雖然路上有雪,但還能走,西邊和北邊來的就真的是踏雪碾冰來的,倒顯得誠意十足。
韓朝和莊奎的隊伍到來時,莊曉寒特意出城迎接。
眼看着他們隊伍一溜十幾輛的大馬車,浩浩蕩蕩的,把莊曉寒給唬了一大跳,還以爲容國給她們帶來了好多的禮物,後來才知道是自己定製的玻璃器皿也一起到貨了。
幸好禮物的話沒說出口,否則要鬧笑話了。
沒想到縣主也跟着來了,莊曉寒趕緊給她見禮,縣主也趕緊給她行禮,兩人頭都撞到一處了,都給碰笑了:“這些繁文縟節都給免了罷,怪累人的。”
縣主帶着三個孩子,有一個也是抱在懷裡的,莊曉寒看了看:“不愧是縣主生的孩子,繼承了母親的漂亮和父親的英氣,都長得這麼冰雪可愛。”
“你家的呢?”
“我都是趁他睡着了出門的,這小子太黏人了,大了也不聽話了。”
莊曉寒也見着莊奎了:“少爺,你也來了。”
莊奎笑道:“妹妹,一向可好?”
莊曉寒笑道:“都好都好,老爺夫人都好嗎?”
多少年的光陰一晃而過,彷彿當年在街頭爲了些許小利打架鬥毆的情形還歷歷在目,而當事人,已經走過了太多的坎坷路。
莊曉寒把他們請進了花廳落座喝茶,小霹靂睡醒了看到來了這麼多的人,興奮不已,嫌抱着他的人不懂他的心思不能隨心所欲,自己溜下來要在地上爬,還爬的飛快。
韓朝的兩個大點的孩子嫌他太小,跟他玩不上。
凌冽到底趕回來了,幾個男人見面都很熱情,莊曉寒退避二線,帶着縣主去早已安排好的房間休息。
青唐城的海拔雖然對比益州和健康城是比較高的,但是因爲在谷地,相對於西邊真正的高原還算低的,大家也沒什麼高原反應。
不然,從江南水鄉來的的縣主和小孩子都會受不了的。
縣主的兩個大孩子一路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這邊都是大山,比沿路的山都要大要高!”
“可是這邊的河水沒有我們那邊的河水多!”
“這邊的雪特別厚!”
“這邊比我們家那邊冷!”
縣主很無奈:“別見笑,這一路走來,兩個孩子一直都是這樣,吵得我腦瓜子嗡嗡的疼。”
莊曉寒笑笑:“無妨,小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
安頓好了縣主和來賓,莊曉寒纔有時間收貨,容國的玻璃器皿雖然並不能完全達到她的要求,但是以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水平,也算是不錯的了。
韓朝和莊奎不知什麼時候跟來了,莊奎看到那些玻璃儀器很稀奇:“曉寒,你要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做什麼?”
莊曉寒忙着清點數量搬進庫房,忙得一頭汗:“做實驗用的。”
“什麼實驗?讓下人去做不就好了,幹嘛自己親自動手?”
“這些儀器都是易碎物品,他們大多沒見過,我怕他們會弄碎了。”
“哦,你剛纔說要做什麼實驗?”
“我們這裡不是鹽鹼地多嘛,我試試看能不能把鹽鹼變成純鹼火鹼。”
“變成那些鹼又去做什麼?”
“我們這裡有毛紡廠,又出產毛皮,這些鹼可以清除毛髮、皮革上的油脂,生產出乾淨的毛呢和皮革製品,還可以用來做肥皂,造紙啊,反正用處很多。”
“都要怎麼做呢?”韓朝問道。
莊曉寒笑笑:“我還沒開始呢,要想能研究出來,怕不得個好幾年才行的。”
“這麼的難啊!”
“是啊,前人都沒做過的事,得好好研究研究,成不成都不一定呢。”
韓朝看了她一眼。感覺她說話裡有所保留。
在鎮西候府裡熱熱鬧鬧的準備操辦小孩子的週歲禮時,鎮戎軍的軍械庫和工匠營這幾天很不太平。
白天總會有些陌生人在外頭晃來晃去,到了夜晚就會有不速之客偷偷想混入庫裡查看究竟,甚至還有人跑到鎮西候的書房裡去查找些什麼。
白天道貌岸然,晚上樑上君子。
可惜,肖揚的人馬把這些地方圍得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沒讓它飛進來。
甚至在外圍抓到了什麼人,都是秘而不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