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關燕然帶着霹靂從學堂回來了,老伯爺也過來了,逗着霹靂玩。霹靂有些敷衍。
餘夏帶着萬寶路也回來了,餘夏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子,因爲常年在實驗室呆着,少見陽光,皮膚捂得相當的白皙,他本就眉眼俊俏,如今顯得有些妖孽。
萬寶路長高了,唸完學堂後莊曉寒安排他給餘夏做助理。
高秀秀和奶孃把兩個小的抱出來了。
老二是個女兒,名叫凌雨,這名字是她哥哥給起的,因爲某天凌冽正在翻書給女兒找名字的時候,霹靂突然說了一句話:“妹妹就叫淋(凌)雨唄。”
霹靂向來話少,但是一開口絕不是無的放矢。
夫妻倆很驚奇:”爲什麼要叫凌雨?“
霹靂白了他們一眼:“就這樣吧。”
不解釋原因只說結果,霸氣邪魅拽。
夫妻倆面面相覷,莊曉寒眨巴着眼睛問凌冽:“那就這樣?”
凌冽點頭:“好吧。”
然後,凌雨就這麼簡單的被命名了。
很久以後,莊曉寒才搞清楚了女兒爲什麼會被她哥取名叫淋雨。
至於老三,姐姐都叫雨了,自然跟着叫雲唄。
雲雨雷,都是天上的元素。
霹靂大了,知道孃親的注意力沒辦法時時留在他身上,從三歲起就跟着關燕然去了學堂,和一幫子大孩子一起唸書,雖然年紀最小,成績卻最好,山長孫子的身份也沒人敢欺負他。
他回家來早晚還要跟着金山給他找的武藝師父學練武。這兩年下來,學得有模有樣的。
他長得可愛,學的認真,一衆鎮戎軍將領,來了王府都會指點霹靂幾招,凌冽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看他年紀太小,都想把他帶進鎮戎軍裡去操練了。
霹靂也算是集百家所長。
他規矩也很好,在桌上自己穩穩當當的拿着筷子吃飯,還不忘照顧一下妹妹,給她擦掉嘴角的飯粒湯汁,只有小兒子,看到大家都圍在一起吃飯,急得嗷嗷亂叫,手腳亂動想去夠,可惜就是近不了身。
他的姐姐看到他的傻樣,笑個不停。
飯桌上有老小,金山和夫妻倆都沒有提起此事,不想讓大家知道了鬧心,在飯後才躲起來商量。
“你有什麼打算?”金山問道。
“我想去會會這位太后,一個人去。”莊曉寒喝着茶說道。
“不用,我已經拒絕了。”凌冽道。
“如果這位太后單純的只是爲聯姻而來,那麼你明言拒絕了此事以後,她就應該不會在提起了,可如果還有後續呢?在我們正西進的時候發生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也沒那麼容易完結。”
金山道。
“先別急,我讓肖揚正在往深裡查呢。”
“咱們也別枯等肖揚的情報了,自己也先動起來。”
“你跟她們又不熟悉,貿然前去會有危險的。”凌冽道。
“我來安排吧,放心,絕不會讓師妹涉險的。”金山點頭。
金山叫來了那位差點捱打的使臣,告訴他王爺安排了人和那位太后在七日後在邊境某地見面。
那使臣差點被趕出去,還以爲事有不逮,正垂頭喪氣想回去怎麼覆命時,金山來了,他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喜不自勝,急急忙忙收拾東西返回了。
金山看着那人匆忙的背影,輕蔑的哼了一聲:不知道這位使臣有沒有聽岔,他們說的可是“安排了人”和太后相見。
“師妹,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相公絕對不會告訴你,那位太后當年可是西域鼎鼎有名的大美人,美色心機手段樣樣不差,我也怕你相公會經不起美色的考驗,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更怕他承受不住來自內部的壓力,不得不將那女人接進府裡。讓你親自去見見,是上了第一道保險。希望你能在事情尚未變得棘手之前,早早把苗頭掐死在搖籃裡。”
莊曉寒準備準備就打算去了。
凌冽十分的不滿:“你非得去,是不相信我能處理好此事?”
“不是,我想先去看看,既是給你們打個前站,探探她的虛實,也是做到心中有數,你也不希望我總是胡思亂找茬跟你吵架吧。也許都是女人要好溝通一點。”
“沒準事情會更糟呢。”誰都知道女人愛爭風吃醋,還愛口是心非,莊曉寒雖然沒那麼嚴重,但也不能免俗。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孩子們你也不管。”凌冽就是不想她出去。
“誰我沒管了?”
莊曉寒其實只親自餵養了霹靂,後來發覺自己身體並沒有那麼的強悍,精力也遠沒有孩子們旺盛,就把女兒和小兒子都交給奶孃去餵養了。
生養孩子真的是非常耗費精力和元氣的事,人說一孕傻三年,莊曉寒覺得自己都不知智商掉了多少級了,反應慢很多了。
這可不是好事。
“你多帶些人去。”凌冽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似乎自己總是拿她沒辦法。
“我又不是去幹仗的,帶那麼多人去遊行示威嗎?”
“想要獨自去這就是條件。”凌冽強硬道。
莊曉寒點點頭:“好吧。”
莊曉寒帶着砭肌,騎上了快哉。凌冽還特意讓她穿上了張大師給他們打製的銀絲軟甲。身後是凌冽親自挑出來的五百精兵,由金山安排的遊少安帶隊。
而他自己,在莊曉寒走後,偷偷帶着五千人馬在離邊境二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
他和遊少安說好了,若是有什麼不對,趕緊發信號,他就能及時趕過去處理。
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再讓娘子孤身涉險了。
時間充足,莊曉寒打算路上慢慢走。預計三天後到達。
某一處的邊境軍營裡,一個裨將匆匆跑來進去一間屋子,對着主座上的將領一陣耳語,那主將一怔:“你可打探清楚了?”
裨將道:“千真萬確,他們已經動身啓程了!”
主將站起來,喜得連連握拳拍掌:“好好好!你趕緊去把王將軍和吳將軍請來!”
裨將匆匆出去了。
不一會,另外的兩人進來了,裨將在門外守着門,三人屏退衆人在房間裡湊頭在一起,小聲的說話,最後三人擊掌爲誓,又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