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經衝到了蕭巽的身前,蕭巽又是簡單的一揮手,那人便又飛了出去,如今,蕭巽還不想殺了他,只殺,現在不能,若是自己殺了他,那就如何也說不清楚了,這麼多威遠鏢局的人,或許會覺得他殺ren滅口,又或許會是其他什麼原因,不管如何,那樣之後,衆人要離開這裡,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那人飛出之後,一個大漢便上前道:“此事不勞蕭兄弟動手,我威遠鏢局自會處理。”說着,便上前抓着那男人,此人正是上次把蕭巽帶到威遠鏢局的胡世雄。
“如此甚好,我等還有急事,就此告辭。”蕭巽說着,便轉身要走。
見了這般,威遠鏢局的人哪會讓他就這般離開,一下便圍了上去。見了這般,胡世雄卻是道:“住手,讓他們走。”
所有的人,聽了這話,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讓開了,蕭巽回過身,對着那大漢一抱拳,道:“多謝!”說着,不再停留,直接向着前方走去。
劍花亭的衆人,此時也都跟着走了。
看着離開的衆人,威遠鏢局的人便看着那胡世雄,問道:“胡鏢頭,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胡世雄看着那人,淡淡的道:“那還能怎麼樣,就算總鏢頭沒死,他也留不住他們。”說着,他看着衆人離去的方向,接着道:“將他待下去,查明一切,爲總鏢頭報仇。”
蕭巽等人離開了威遠鏢局,便直接向着劍花亭行去,在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卻又遇上了劍宗的馮柝,此時,他正與一些人激鬥,看起來還受了重傷。
因爲蕭巽等人的到來,是以,那些人便快速離開了,只留下馮柝一人,看到蕭巽等人之後,馮柝還沒有說話,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見了這般,蕭巽上前,扶起馮柝,對着納蘭雪道:“看來,我們得帶上他了。”
納蘭雪沒有反對,點了點頭,衆人便帶着馮柝,向着劍花亭行去。
劍花亭,依然如初,並沒有什麼變化,只不過,卻少了玉清師太,多了蕭巽與馮柝兩個男人,倒顯得有些怪異起來。
把馮柝帶到劍花亭之後,蕭巽並沒有離開,有些事情,他覺得自己應該告訴馮柝,畢竟,那都是他應該知道的事情,現如今,他也和馮柝與納蘭雪一般了,都失去了師父,都有着同一個敵人。
馮柝醒來的時候,房間裡並沒有別人,因爲他第一眼看到蕭巽,是以,顯得很平靜,蕭巽知道,這段時間以來,馮柝一定受了不少苦,不說別的,但是爲了追查兇手一事,便不會好過。
看着馮柝醒來,蕭巽便對着外面叫道:“來人。”
進來一個劍花亭的女弟子,蕭巽直接叫那人去通報納蘭雪,馮柝已經醒來,說着,便看着馮柝道:“馮師兄不必擔心,這是劍花亭。”
馮柝看着蕭巽,坐了起來,對着蕭巽一抱拳,感激的道:“馮某多謝蕭兄弟了,蕭兄弟已經救了馮某兩次,如此大恩,馮某卻不知如何報答。”說完,竟是有些失落起來。
蕭巽看着馮柝,微笑道:“馮師兄如此說,便客氣了,想劍宗——”
蕭巽話沒有說完,納蘭雪便與衆人走進了這屋子,蕭巽只得停下了話,進來的人,除了納蘭雪之外,還有小云與幾位劍花亭的弟子,見了這般,蕭巽便對着衆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對你們掌門與馮師兄單獨說。”
雖然不知道蕭巽要說什麼,但衆人還是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馮柝與納蘭雪也不知蕭巽要說些什麼,是以,此時都看着蕭巽。
蕭巽看着兩人,過了一會,才輕輕的道:“如今,有些事情,我也該告訴你們了。”
聽了蕭巽的話,二人同時不解,但納蘭雪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
蕭巽接着道:“其實,玉清師太的死以及劍宗的滅門,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以前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爲沒有確定,如今,我已經確定了。”
聽了這話,納蘭雪並不顯得吃驚,似乎早就猜到蕭巽要說的一般,而馮柝則是顯得極其的激動,看着蕭巽,問道:“是誰,兇手是誰?”
蕭巽看着馮柝激動的樣子,也知道這段時間以來,馮柝爲了追查兇手,一定吃了不少苦頭,便接着道:“想必玄空子老宗主臨死之前也看出了對方的身份,他沒有告訴你,只是不想你報仇罷。”說到這裡,他看了馮柝一眼,之後便看着納蘭雪,接着道:“逍遙門是其中之一,想必你也知道了,但兇手不止是逍遙門——”
蕭巽還沒有說完,納蘭雪便問道:“還有木雲峰,你殺上木雲峰,就是因爲,因爲——”
蕭巽點了點頭,道:“不錯,逍遙門與木雲峰勾結,妄想成爲正道至尊,做出了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納蘭雪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那舒世芳會雲火門真法,也不奇怪了。”
蕭巽點了點頭,接着道:“除了這兩人有着勾結,目前我知道的,還有一人,便是土雲峰的姚鋒,陳師叔便是死在他的手上。”
聽着二人的對話,一邊的馮柝一愣一愣的,也不知是沒有聽懂,還是難以置信。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如今就算知道了兇手,卻是不能報仇,憑自己的能力,如何能殺得了這些仇人。
納蘭雪接着問道:“你的意思,除了這些人,可能還有其他的人?”
蕭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猜想的是不是正確的,過了許久,才道:“我說出來,是希望你們不要急着報仇,畢竟,畢竟對手的實力——”他雖沒有說完,但兩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兩個門派沒有勾結,就是對付其中一個,兩人都不可能,更別說是對付三個了,蕭巽的心思,他們當然知道,當恩師之仇,不共戴天,又如何能不報。
“如今,你們已經知道仇人是誰,我希望你們能暫時隱忍,我還有些事情要證明,明日便會離開劍花亭,馮師兄身體不適,便暫時待在劍花亭避避風頭,若是劍花亭有着什麼事情,便通知我,我會立即趕回。切記,別衝動,只有保存實力,纔是如今最好的選擇。”蕭巽看着二人強調道。
兩人都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中,蕭巽知道,自己所說的話,他們一定能聽得進去,是以,便站了起來,道:“馮師兄便好生歇着吧。”
翌日,一大早,蕭巽便離開了劍花亭。
離開劍花亭後,蕭巽便直接向着逍遙門趕去,一切的事情,恐怕都得從逍遙門查起,到了逍遙門,蕭巽才知道一些事情。原來,這逍遙門正在對一些小門派下手,只要有不服從逍遙門的,便會被其覆滅,或是換上一個傀儡掌門。
如今,蕭巽也終於明白,這舒世芳要的,不是這盟主之位,他要的,是所有人都聽從他的,是所有的正道,都屬於他的。看來,劍宗的覆滅,玉清師太的死,都是爲了削弱這些反抗他的力量。如今,能阻止他的,也只有雲火門與弘法寺了,而且他們已經對雲火門下手了,雲火門之後,便是弘法寺了,到了那個時候,整個正道,也都屬於逍遙門了。
這一切,蕭巽絕不會允許,如今,能解除這一切的辦法,只有殺了舒世芳,可自己並不能做到這一點,畢竟如今的逍遙門,已經今非昔比,再者,這舒世芳如今已經是正道的盟主,自己若是對他怎樣,整個正道,怕是會又一次把矛頭指向自己。
並不是蕭巽害怕,只是他已經不想這正道再有什麼風波了。
或許,這一切,都不是他該管的,這正道如何,也不是他該想的,他要想的,只是爲師父報仇,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這正道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不應該去管,只是,他卻不能放下,不能置整個天下蒼生於不顧,是以,這一切,他不能坐視不理,不能冷眼旁觀。
他想阻止,卻不知如何阻止。一時之間,他竟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有時候,他很想不顧生死,殺上木雲峰,爲師父報仇之後,從此不再管其他的事情,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有些事情,他是不能做的。
酒。這東西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碰了,如今,他卻是又碰上了,而且,怎麼也離不開了。
蕭巽在逍遙門附近找了一家酒館,便喝了起來,一杯接着一杯,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舒坦。
“蕭公子好興致,一個人在這山腳野外,也喝得這麼開心。”一個女人的聲音,宛若雁聲燕語一般飄了過來。
蕭巽似乎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依然顧問的喝着自己的酒,他如今的樣子,倒顯得有些落魄的樣子。
只見一個女子,帶着春水般的笑容,使得她如花般的容顏,美麗之中多了一絲嫵媚,她就那麼,輕輕的向着蕭巽走來,對於蕭巽的態度,她似乎並不在意,自顧的走到蕭巽的對面,坐了下去,看着蕭巽道:“不知小女子可否與蕭公子共飲一杯?”
蕭巽依然沒有回答她,因爲他並不認識這個女子,也不知道這女子爲何會認識自己。如今的他,卻是沒有那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