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姬與蛇妖對上的時候,一邊的小云與花榮也與對手打了起來,只見此時小云使出的正是蕭巽所教她的“九九歸一”劍法,以小云如今的道法修爲,使出這“九九歸一”劍法,威力自然不弱。而對手修爲,明顯不及小云,又加上蕭巽所傳的高深劍法,只這一招,那要妖怪便處於了下風,再者,小云見過上次蕭巽對付鬼王時使出這“九九歸一”劍法,更是領會頗深,此時施展出來,威力與之從前,那是增加了不知多少。
花榮山河扇一揮,只見一座巨大的山峰陡然出現,從天而降,向着那狼精砸去,以此同時,一邊的蛇精發出一聲慘叫,偌大的蛇身,竟是突然飛了起來,重重的砸在那山峰之上,使得那山峰歪斜了許多,當山峰砸在地上之後,竟是沒有砸中那狼精。
此時,蕭巽九柄長劍已經飛出,赫然將那鷹怪圍在中央,飛速旋轉着,之後便“咻咻”飛了上去,頃刻間,羽毛漫天,宛若天際突然飄起了大雪一般。
小云笑着道:“嘿,老怪物,你若是就這點本事,可要被本姑娘把毛全拔了,天雖然不冷,但沒了毛,你可不好出門害人了。”
那鷹怪發出一聲唳喝,那飛起的萬千羽毛,竟是突然凝聚,形成一道巨大的洪流,向着小云衝擊而去,小云一驚,喝道:“九九歸一,去!”九柄長劍,赫然成了一柄巨劍,向着那羽毛衝擊而去。
長劍所到之處,只見萬千羽毛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九九歸一”劍法,此時當真是擋者披靡,勢不可擋,柴刀破竹一般,所到之處,羽毛完全無從低檔。
長劍穿過萬千羽毛,直直的向着那巨大的鷹怪衝去,一柄長劍,瞬間刺入那鷹怪的身體,奇怪的是,那長劍竟是沒有出來,蕭巽笑着道:“如此,你便不用出門了。”說着,手上法決頓住,口中喝道:“分!”只聽一聲悶響,九柄長劍竟是從那鷹怪的身體中向着四面八方衝了出來。一道道血霧,瞬間瀰漫了整個天地間,那鷹怪還來不及發出慘叫,便已經命喪黃泉了。
此時,花榮手上山河扇猛烈揮着,一塊塊巨石,向着那狼精撞擊而去,開始還好,那狼精還能阻擋,到了後來,一塊塊巨石,便直接砸在那狼精偌大的身軀之上,而那狼精,也被砸得慘嚎不止,猛然向後退着。
小云笑着道:“花大哥,這一次,可是我贏了。”說着,向着蕭巽所站的地方落去,手上拿着一顆發着金光的珠子,遞與蕭巽,笑着道:“大哥哥,給!”
蕭巽道:“你留着吧,對你有用。”
此時,又發出一聲巨響,只見那又與胡姬戰到一起的蛇精,又一次飛了出衆,偌大的身軀,猛然砸在地上,霎時間,沙飛走石,瀰漫了整片樹林。
花榮道:“我這邊也解決了,小云妹子,你可看好了。”說着,手上山河扇不停揮動着,只見一塊塊巨大的山石,猛然砸在那狼精身上,不一會,那狼精便被砸到一顆樹上kao着,不能後退。
花榮卻是沒有停手,一塊塊巨石砸出,皆齊齊打在那狼精身上,沒多久,那狼精身後的巨樹,竟是被砸倒了下來,而那狼精,則是倒在了地上,哀嚎不止。
花榮手上山河扇又是猛然一揮,只見一座足有十丈的小山,猛然從天而降,砸在那狼精身上,一聲巨響,霎時間,塵土飛揚,那狼精怕是已經成了肉醬了,奇怪的是,卻見不到內丹,想是與那狼精一起,被砸碎了。
花榮收了山河扇,緩緩落到小云身邊,顯得有幾分得意。
這時候,一邊的胡姬與那蛇精打得甚是猛烈,這三隻妖怪中,那蛇妖竟是最厲害的一隻,只見她巨口一張,猛然向着地面的 胡姬咬去,看那情形,竟是要將胡姬整個吞了下去,看得所有人膽寒心驚。
只見胡姬九條狐尾猛然將她整個護了起來,就像是一把大傘一般,擋在了她的上空,當那蛇妖的巨口裝在這些狐尾之上,便直接被彈了出去,整個身軀,又向着後方飛了出去,無數巨大的樹木,竟是被她生生的砸斷了。
只見胡姬手上不停的舞動着,九條巨尾,竟是陡然暴漲,將那巨大的蛇妖,整個纏繞起來,又是猛然一扔,巨大的蛇身飛了出去,胡姬九條狐尾卻是不停,猛然在地上一卷,竟是將一些折斷的巨樹,給捲了起來,同時擲出,向着那蛇妖衝去。
下一刻,無數巨樹,深深的插在那蛇妖的身上,那蛇妖只發出一聲嘶嚎,便從被巨樹插到的地方,緩緩消失,不一會,便消失得乾乾淨淨,而那無數巨樹,也落在了地上,空中,只留下一顆發着金光的內丹。
胡姬收回了巨尾,蓮步款款的走向蕭巽等人。
三人還未說話,花榮山河扇一揮,只見那十丈左右的小山,竟是突然向着他手上的山河扇飛來,越來越小,最後竟是融進那山河扇中,成了一座小小的山水畫。
“啊,啊!”小山一消失,樹林中,便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衆人看去,纔看到那狼精竟是還沒有死去,此時正在地上不停的嘶叫着。
花榮一愣,剛想出手,蕭巽卻是攔住了他,手上結印,一個布袋一般的東西飛出,帶起一陣旋風,竟是將那狼精收了進去,做完之後,蕭巽道:“你且在裡邊好生修行吧。”
那狼精道:“謝上仙不殺之恩。”
花榮看着蕭巽笑道:“許久不見,蕭老弟這狹義之心還是不減啊。”
蕭巽沒有說話,只是回以一笑,小云笑着道:“你不也一樣嘛,不然那妖怪怎麼還不死呢?”
衆人都大笑起來,一邊說着笑,一邊向着那小鎮行去。
進了小鎮,蕭巽便在村口站住,之後伸出右手,在牆上猛然畫動,不一會,赫然見牆上出現了幾個金光大字:“唔邙山之妖,速回妖界,若再遇上,定斬不饒”。署名留着“蕭巽”。
這幾個字,蕭巽使了道法,除了修道之人與妖怪之外,一般人士,根本看不到。
花榮笑着道:“真有你的。”
蕭巽道:“明日.你們分開之後,每到一處,便照着這寫上。”
衆人一齊點了點頭,便向着客棧中走去。
當晚,蕭巽與花榮喝了許多酒,蕭巽還沒醉,花榮卻是醉得一塌糊塗了,扶他睡下之後,蕭巽因喝了酒的緣故,又有着許多心事,便緩步向着外面走出,想到外面透透氣。
此時,小云等人也都睡下了,他獨自一人,走到了客棧的院子中,仰頭望着西斜的月兒,長長的吐出胸中的一口氣,緩步在院子中走了一會,覺得好了許多,卻是不想回房睡覺,便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凳上,也不知想着什麼,竟是入了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身邊多了一個人,他竟是不知道。
只見胡姬幽幽的走到蕭巽的身邊,之後在他對面坐下,她所做的這一切動作,都很輕,很緩慢,就像是一隻幽靈一般。以至於蕭巽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突然多出的一人,吃了一驚。
胡姬笑着道:“蕭公子坦坦蕩蕩,爲何深夜獨自嘆氣呢?”
蕭巽苦笑道:“不敢,胡姬姑娘怎麼也不睡麼?”
胡姬道:“是人都總有煩惱,況且這些煩惱都是那麼無可奈何發生,蕭公子本是灑脫之人,怎麼這點還看不開麼?”
蕭巽一愣,看着眼前的胡姬,不知她爲何會突然來安慰自己,隨後笑着道:“胡姬姑娘說的是,是在下淺薄了。”
胡姬嘆了一口氣,道:“蕭公子更不該自怨自艾,這般年輕,若是就這多煩惱,今後的日子,可如何過得下去。”她說話的時候,竟是顯得有許多的無奈,似乎,她想起了許多往事,那許許多多無可奈何的往事。
蕭巽看着眼前的胡姬,又是不解,又是好奇,不由得竟是看得愣住了,不得不說,胡姬很美,此時那幽怨的樣子,當真是秋水爲神玉爲骨,顧盼生姿,我見猶憐。
蕭巽不知看了多久,胡姬也不知想了多久,當她回過神來,看着蕭巽在看着自己,便笑着道:“怎麼,莫非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
蕭巽一愣,尷尬道:“沒,沒有,只是......冒昧之處,還請胡姬姑娘見諒。”
胡姬笑道:“蕭公子,你說,我好看麼?”
蕭巽一愣,又一次看着胡姬,便是因爲胡姬說的話,他想看了再回答,而是因爲胡姬突然說出這話,他很奇怪,看着胡姬期待的樣子,便吶吶的道:“好,好看,很...很美。”
胡姬問道:“真的?”
蕭巽不再說話,只點着頭,他的心中,很是不解,今夜的胡姬,到底怎麼了,爲何與自己說着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話,又爲何......
他不想,不敢再想,只低低的道:“天色不早了,胡姬姑娘早些休息吧,在下告辭了。”
胡姬一愣,看着蕭巽離去的身影,許久許久,也沒有回過神來,不知想着什麼,竟是想得入了神。不知,那月已落下西山,東方已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