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巽落到地上,看着眼前的衆人,朗聲道:“幾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在下只是想爲那慘死的師弟討個公道而已。”說着,那先前拔劍衝去的人,卻是又出手了,這一次,他完全是下了殺手,沒有一點試探的意思。只見他手上法決一變,那長劍便直接向着蕭巽的胸前刺去。
這般打法,若是平常人,只怕這世間又多了一個冤魂,只是,蕭巽畢竟不是等閒,身法一展,便消失在了原地,經過前幾天的戰鬥,他已知道,不能在這客棧中用武,否則,只會牽連無辜之人。
他把小云放在地上,便衝出了客棧。
身後,跟出了三人,之後,又是四人擡出那兩具屍體,似乎,他們不能放下那具屍體,卻又不能不看這般戰鬥,只是,還有一人,卻遲遲不出。
“我都說了人不是我殺的,你們還這般待我,難道這便是所謂的正道之士麼?”蕭巽看着衆人,不滿的道。
“哼!”那先前對出劍的男子卻是冷哼一聲,道:“人若不是你殺的,你又何必反抗。”
蕭巽感覺有些無語,道:“在下若是不反抗,閣下剛纔那一劍,怕是已要了在下性命了吧,你們不分青紅皁白,便隨意出手傷人,還不許我反抗,這誣陷加滅口,枉你天宗還自稱是正道人士,這般做法,難道便是正道所爲?想那玄空子倒也是正道有名人物,坐下弟子盡是如此不堪。”
這劍宗,也是那五門之一,蕭巽還沒去拜會,不想人家卻是已經找上門來了。
“廢話少說,看劍。”一聲清喝,一道劍芒閃過,蕭巽的眼前,已經多出了一柄長劍,灰黃色的劍光,照得他幾乎掙不開眼睛來。
蕭巽身體快速躲避着那柄長劍,一邊朗聲道:“幾位若想打架,在下奉陪便是。”說着,手上法寶便已祭出。
這時,對方的三人都已祭出仙劍,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那先前出手的人,看着自己的同門這時都出手幫助,心裡似乎平靜了許多,對着蕭巽露出了一個笑容,朗聲道:“還我師弟命來。”法決一引,那長劍赫然變大,從那高空,猛的斬落而下。
這般打法,蕭巽也不敢硬接,身形快速一動,便是向着左方閃去,他才閃過身子,那巨劍便已經落下,斬落在了地面之上,一聲巨響,只見那剛纔還平坦的地面,此時,卻是多了一道巨大的溝痕。
蕭巽左閃的身體,快速停下,前方,一柄長劍,似乎有了靈性一般,急速的刺來,赫然是那先前領頭的男子,他的手,握着那病長劍,蕭巽能感覺出來,這人的道行,比之其餘的人,要高得許多,這人可能也便是這些人的師兄了。
他手上一動,黑色棍子發着紫青色光芒,便迎上了這病仙劍。兩人身體同時一顫,便向着後方倒飛出去,那男子到還好,蕭巽倒退的地方,另一個人卻是殺了上來。
感覺到後背的殺氣,蕭巽一驚,腳下猛的連踏七步,以北斗七星之位,同時口中朗朗誦着:“千年寒冰,位及正北,以道引之,化爲牆盾。”話音一落,在他的周圍,突然出現了藍色的冰晶,且快速凝固,他的身體,赫然被這些突然出現的冰晶,包裹在了中央。
當那藍色冰盾凝成的時候,一道巨大的劍芒,正好撞在了這上面,蕭巽只覺得身體一顫,一口鮮血差點噴出,外面,那打出這一招的男子,卻是直接向着後方倒飛了出去。
蕭巽手上法決一變,口中不知誦着什麼,那巨大的冰盾,突然碎裂,形成漫天冰晶,只見他的手猛的一揮,萬千冰晶竟是快速的向着三人刺了上去,竟是那《南華經》中的“冰天雪地”。
三人見了這般,皆是大驚,手上快速變換着法決,長劍擋在身前,只是,三人卻是向着後方緩緩退去,在這萬千的冰晶之下,三人的心神,卻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般情況下,那領頭的男子卻是臨危不懼,手上法決快速的變動,口中道:“波瀾不驚!”他的話音一落,三人便同時引動法決,在他們的周身,卻是緩緩地出現了碧綠色光圈,那冰晶遇上這光圈,便奇怪的消失了。
這“波瀾不驚”,本是逍遙門的秘訣,卻爲何從天宗的弟子身上使了出來,從逍遙門開宗立派以來,便靠着這一招行走天下,逍遙門的每一位弟子,都必須學會這一招。只是,現在的蕭巽,還不知道這些事情而已,只是對這波瀾不驚,倒有幾分讚賞。
冰晶已經消失,三人又怎麼會放過這般時機,手上法決一引,口中誦道:“九天玄雷,驅魔滅世,惶惶降臨,以劍引之。”只見從那九天之上,落下三道巨大的銀蛇,卻是落到了三人的劍上,以那劍爲媒介,向着蕭巽擊來。三人赫然使出了劍宗的無上真法:玄雷訣。
看着那恍若天威的玄雷,蕭巽手上快速變換法決,口中朗朗誦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生太極,萬世輪迴,皆是空虛。”只見在他身前,一個太極圖緩緩出現,瞬間便大,向着那三道玄雷,緩緩迎去。正是那雲火門無上要訣:太極輪迴印。
很快,那太極圖便與三道玄雷撞在了一起,只是,並未發出任何的聲音,那三道看似神罰的玄雷,穿過那緩緩旋轉的太極圖之後,便奇怪的消失了。那太極圖,就好似那無底的深淵一般,足以吞噬時間萬物。
化解掉三人的攻擊,蕭巽並沒有再度攻擊,而是看着三人,臉上露着淡淡的笑容,道:“我等只戰了個不分上下,若是再這般戰下去,只怕會弄個兩敗俱傷,這件事情本就有着蹊蹺,何不查明之後再做定奪,定要這般?幾位若是就這般殺了在下,只怕只會給劍宗帶來笑話,幾位何不聽聽在下的建議,坐下來好好商量。”
聽着蕭巽的話,那領頭的男子微微思索了下,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便道:“兄臺說的甚是,是在下心急了,這都是失了同門悲切的緣故,還望兄臺見諒。”說着,竟是向着蕭巽行了一禮。
“那倒不見得。”這時,那在客棧中一直未出的劍宗弟子,竟是突然出現在客棧之外,只是,他的手上,卻是抓着小云,一柄長劍,也壓着她白皙的頸部。
“人人都說劍宗都是光明正大之輩,更是多俠義心腸,卻不知今日一見,便也不過如此,竟是這般陰險狡詐的之輩。”看着被挾持的小云,蕭巽憤怒的道。他本就最見不得要挾之類的事情,而且,還是那人人稱讚的正道五門之一的劍宗:“這般作爲,盡然也能與我雲火門相提並論,簡直就是恥辱。”
“放開她。”那領頭的男子似乎也不知道會有這般變故:“我劍宗,如何能做那綁架勒索的勾當來,這般,與那邪魔外道有何區別。”
“二師兄,對付什麼樣的人,就得用什麼樣的方法,像他這樣的殺人兇手,我們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沒想那地上的人卻是道,一點也沒有要放開小云的意思。
“在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兄,我叫你放開他。”那領頭的男子卻是怒道。
“二師兄,你可別忘了,我們這兩位師弟可是死在此人的手上,你怎麼能就此放走他,這樣,你如何對得起慘死的同門,又如何面對師父他老人家?”那人卻是指着兩具屍體,流着淚道。
“兩位師弟的死,我也很難過。”他說着,似乎,他的心,真的很痛:“只是,這位兄臺已經說了,他是火雲門的弟子,又怎麼會是兇手。至於師父那裡,我自會說明。”
“他說是雲火門的弟子,便是麼,又有誰證明,他若爲了逃脫罪狀,隨便報個師門,我等又怎知真假?”那人卻是道,到了現在,他還沒有要放開小云的意思,也不知是因爲兩位師弟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還是其他的什麼。
“那‘冰天雪地’便是證明,這般無上要訣,便只有雲火門纔有,就算你看不出這‘冰天雪地’,難不成,你連那‘太極輪迴印’也看不出來?”那領頭的男子卻是道,似乎,知道了蕭巽是雲火門的弟子,他已不再相信蕭巽是兇手了。
“就算他真是那雲火門弟子,又怎麼能證明他不是殺人兇手。”那人卻是道,似乎,他與蕭巽,有着那深仇大恨一般,一定要將之殺而後快。
“龍師弟,你可知你說這話的後果。”那領頭的人卻好像已有些憤怒了。
“哈哈,想不到這與正道自居的劍宗,打不過人家,竟是做出了這抓人要挾的勾當,竟也不怕天下人恥笑。”話音一落,只見一人,站在一把巨大的紙扇上,緩緩落下,人還未落到地上,那巨大的紙扇卻是向着那抓着小云的男子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