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依然。
眼看,一個時辰便要過去,而這時,激戰的五人,還在戰鬥着,勝負不分。
那蝶舞與紅菱對楊明威,三人倒是出了全力,法決引動,法寶狂轟,卻是傷不到彼此。蕭巽與那吳有爲,倒是越戰越火,眼看不多會,便要下了殺手,而到時,也必將會有一人落敗,甚至戰死。
遠方,似乎傳來了幽幽的琴聲,又似乎,根本就沒有。
五個女子,皆是一身粉衣,駕馭着法寶,從那天際,緩緩而來,那頭前一人,絕美的容顏之上,滿是冰冷,似乎,那漫天白雪,遇上這女子的容顏,已變得有些溫暖起來。
只是,那冰冷的容顏,看到了天際的身影時,竟似乎,多了一抹柔情。或許,那碧波潭的一幕,他沒忘,她更不可能忘,只是,都不願說出來罷了。
雖不忘,又能如何,難道不是徒添一絲煩惱麼。
“蕭兄弟,你還不肯出手麼,須知,這裡可有着你的兩位老情人看着呢。”花榮看着突然出現的納蘭雪,大聲叫着,搞得衆人不解,就連蕭巽,也差點吐血暈倒,甚至差點被吳有爲擊中了。
“你胡說什麼呢?”蕭巽說着,調整心態,雖然這麼說,但他手上,出手卻是比先前狠了許多。
“兄臺看上去並非壞人,我兩不如就此罷了,也算是交了個朋友吧。”蕭巽對着吳有爲道,只是,他手上,卻沒有停下的意思,雖然沒有停下,但都只是防守了,剛纔出了幾招狠手,只是想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懼怕他。
“哼!”不想那吳有爲只是冷哼一聲,手上法決變動,出手更加狠歷了。
蕭巽雖然熱愛生命,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人,既然對方這麼不識好歹,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只見他手上法決快速變換,驅魔蕭光芒更甚,向着那吳有爲衝去。看着飛來的棍子,吳有爲也不敢大意,手上法決引動,手上長劍赫然變大,向着那棍子猛的劈砍而去,兩廂交擊,一陣光圈四散開來,漫天雪花,瞬間消失,變成了漫天霧氣。
蕭巽的身子退後一步,冷哼一聲,抓過驅魔蕭,向着還在後退的吳有爲衝去,突然間,他的手停下,一腳揣在吳有爲的胸膛之上,那吳有爲便從天上,直墜而去。
蕭巽落在他的身邊,對着吳有爲行了一禮,道:“承讓了。”說完便轉身,向着花榮一邊走去。
這時,雪花又緩緩飄落起來,那紅菱與蝶舞,還在和楊明威激戰着。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且住手。”一聲佛號傳來,似來自西方極樂。只見在那天際之上,三個老和尚緩緩出現,似乎,他們一直都在那裡看着一般。
那領先的老和尚,一聲金紅色僧袍,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深,卻給人以一種慈祥的感覺,他一落在地上,右手輕輕一擡,成掌之勢,輕輕一震,一個金色掌印便向着蕭巽的身後飛去。
一聲哀嚎,那吳有爲卻是向着後方飛去,落到地上,半天才爬起來。原來,那吳有爲在蕭巽轉身的時候,手上握了長劍,便要偷襲,蕭巽自然知道,他手上的驅魔蕭,也握緊了起來,只是不想這老和尚會突然出手。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位施主既已饒你性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老和尚雙手立在胸前,悠然的道。
蕭巽走了上去,對着這和尚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師相救。”
“阿彌陀佛,老衲救的,怕是他吧。”老和尚對着蕭巽道。
蕭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向了一邊,這和尚的修爲,怕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不是他這種後生晚輩所能比擬的。想必這幾人便是那弘法寺的高僧了。
這幾個老和尚一出現,那幾個年輕的和尚便上前,對着三位行禮道:“師侄見過師叔師伯。”
三個老和尚看了三人一眼,便將目光移向天際,那裡,三人還在激戰着:“阿彌陀佛,三位施主,莫非要老衲出手不成?”
三人看着三位高僧,也不敢造次,各自冷哼一聲,帶着幾分不甘與不服,向着地上落了下去。
“雲火門木雲峰大弟子,見過三位大師,打擾清修,還望恕罪。”那楊明威一落到地上,便行了一禮,道。
“阿彌陀佛,想不到是張真人的高徒,難怪有這般修爲,果真是年少英雄啊。”老和尚笑着道,其餘兩人也有些動容,方纔楊明威施展的道法,他們倒也看見了。
“這位是我方師叔的弟子,要說年少英雄,怕得數他了,入門不到十年,就有這般修爲,我雲火門可算後繼有人了。”楊明威說着,卻是拉過一邊的蕭巽。
這時,三位高僧的目光,又落在了蕭巽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阿彌陀佛,果非凡人,果非凡人吶。”說着,三人同時點着頭,“只是,看施主身上,似乎有着一種怪病,怕是施主還不知道吧。”
蕭巽一愣,就連楊明威也是一愣,蕭巽自然知道自己有病,說起來,還得從雲火門上次的會武說起,自從他救了方靈若之後,接了張君雲那一劍,一到晚上,總是會時常發作,起先的時候還不覺得,可後來卻越來越頻繁,連那簫聲,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蕭巽看着三人,笑着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多謝幾位大師掛心了。”
“阿彌陀佛,施主今後切記,莫要再與他人爭鬥,否則,只怕是性命不保。”老和尚說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兩位施主便且到寺中歇息,你們那石師兄也正好在寺中。”
“大師是說,石師兄在貴寺?”楊明威有些欣喜的道。
“阿彌陀佛,原來是雲火門弟子,兩位施主且隨我來吧。”那年輕的和尚此時上前,對着楊明威與蕭巽道。
“請大師帶路。”楊明威說着,對着三位老僧道:“師侄告辭了。”說着拉着蕭巽,跟着那年輕和尚走去。
“師兄,我不想上弘法寺。”蕭巽突然道。
“恩?”楊明威不解,連那年輕的幾個和尚也不解,蕭巽接着道:“師弟還有些事情,師兄便隨幾位大師先去把,我隨後便來見過石師兄。”
“好吧,小心點。”楊明威說着,便與幾個和尚向着一邊走去了。
蕭巽離開幾人之後,向着花榮走去,那花榮看着蕭巽,卻是說道:“我還以爲你遇上了親戚,便要撇下我 們呢。”
蕭巽無奈,也不做任何回答,看了看一邊的蝶舞一眼,又看了看一邊的納蘭雪一眼,心裡,可真不知是何滋味。
“阿彌陀佛,歡迎諸位施主光臨我弘法寺,還望諸位施主切勿生事纔好,若傷了無辜之人性命,休怪老衲多事了。”那和尚說着,手上法決一變,那先前被花榮弄出的巨山,一下碎裂開了,山下壓着的三人,此時嘴脣發白,不停的顫抖着。
“諸位施主若肯賞臉,便到寺中吃些齋飯,老衲就此告辭了。”說着,手上又是一動,三人便緩緩的消失在原地。
經過三個和尚這麼一來,鎮上,又恢復了平靜,各自回到客棧中,只是,喝的喝酒,聊的聊天,只是,不見了那被花榮壓在山下的三人,也不見被老和尚一掌打飛的吳有爲。蕭巽,花榮,小云三人一桌。納蘭雪與那五個粉衣女子一桌。蝶舞與紅菱一桌。
沒有人再生事端。 ωwш▲тт kΛn▲C〇
“哎,我說蕭兄弟,那姓楊的傢伙,怎麼會是你的師兄,我怎麼看他都不想好人。”花榮看着蕭巽,低聲到。
“不錯,那傢伙就是個壞蛋。”小云也叫着道。
“我想兩位對他有着什麼誤會吧,楊師兄爲人光明磊落,怎麼會是壞人呢。”蕭巽卻是笑着說道,對於他們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花榮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想來,是怕說出的事情,會影響他們師兄弟的情誼,也會影響自己和蕭巽的朋友之情吧。
“說說你是怎麼從那碧波潭中出來的吧。”花榮看着蕭巽,好奇的問道。
聽了這話,蕭巽看了看一邊的蝶舞一眼,又看了看一邊的納蘭雪一眼,卻是沒有回答花榮的話。
花榮看着他,卻是笑着說道:“不過,相比與此,我倒更想知道,你是怎麼和那兩個美人認識的。”
蕭巽還是沒有回答他,不知在想着什麼,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聽到花榮的話。蕭巽如此,那兩個女子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各自坐着,卻是各懷心思,只不知,他們心中所想,可是一樣?
“哎?你這傢伙,怎的這般忽視於我,再怎麼說,我花榮也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少俠不是。”花榮說着,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髮絲:“哎,我與你說話呢,你怎麼就走了,哎,等等。”說着,蕭巽卻是站了起來,向着樓上走去。
月華如紗,靜靜的籠罩着人間。
月下,是誰?在對枕難免?誰與誰?又在同時長長嘆息,嘆息着這世事的多變,嘆息這人事的蒼涼,嘆息這人情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