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章】無可奈何又相逢

蕭巽帶着三妖落到地上,衆人明顯都是一愣,雲火門衆人猶豫了一下,便跪下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祖。”

蕭巽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口中急忙道:“快別這樣,都起來吧,以後別這樣稱呼我了。”

衆人緩緩起身,乾陵卻道:“弟子不敢。”

蕭巽無奈,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看着對面,只見此時,小云站在紅衣右邊,在紅衣左邊,正是綠衣與紫衣,接着,是一個黑衣女子,在那黑衣女子身邊,是一個白衣女子,另一邊,是四個漢子,這些人,無疑都是妖怪,之不知,爲何會與雲火門衆人相遇在這深山之中。

蕭巽一出現,又看着雲火門衆人給蕭巽跪下,衆人皆是一愣,只有小云並不吃驚,乾陵道:“師祖爲何會與這許多妖怪在一起?”

蕭巽笑道:“他們雖是妖怪,但卻並未傷及無辜,我便帶着他們一起,也可幫到我一些。”

乾陵點了點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聽那白衣女子道:“這位想必就是真正的蕭公子吧。”

衆人一愣,小云道:“什麼真正的蕭公子,難道我大哥哥還有假的不成?”

白衣女子笑道:“這幾位也說是蕭公子,而且脾氣可沒有這位蕭公子好,若不是我大姐,三妹六妹及這位姑娘趕到,怕是已經將我等送到佛祖面前了。”

乾陵五人顯得有些尷尬,曾俊雲道:“妖孽擅闖三界五行,擾亂人間次序,罪當灰飛煙滅。”

蕭巽看了曾俊雲一眼,道:“妖有好壞,師尊常教導我們,上天有好生之德,萬不可傷及無辜,他們雖是妖,只要沒做出害人之事,便罪不致死,我等字不能濫殺無辜,否則,與那邪魔外道,又有何區別。”

乾陵道:“師祖教訓的事,弟子記住了。”

蕭巽道:“再者,這些人本關押在那唔邙山中,只因我一時大意,將他們放了出來,纔有如今之情形,罪大之人,本因是我纔是。”

雲火門衆人一愣,方靈若看着蕭巽道:“你說這些妖怪都是你放出來的?”

蕭巽點頭道:“正是。”不知爲何,他此時的語氣,竟是冰冷得很,對方靈若,他本不應這樣的。

乾陵與方靈若都是一愣,乾陵道:“想必師祖自有師祖的苦衷。”

樹妖道:“公子是爲了救人,纔打開那魔幻霧雨陣,救人害人,本就連着,這自然不能怪公子。”

蕭巽擺手道:“罷了,爲救一人,而害天下之人,這與爲了己私,而至天下人於不顧,又有何兩樣。”

樹妖道:“那是因爲公子不知......”

他沒說完,蕭巽便阻止了他,自己做出的事情,又何必別人解釋呢。

曾俊雲道:“好,很好,你一個人做出了這等事情,便要我整個......”

他未說完,乾陵便阻止了他,對於乾陵來說,不管蕭巽做了什麼,他以前是自己的小師弟,自己自然能容忍他,如今,他是自己的師祖,自己更不能頂撞與他,再說,在他看來,蕭巽所做的事情,自然有他的苦衷,他從小看着蕭巽長大,知道蕭巽的爲人與個性,覺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方靈若與曾俊雲一般,似乎很是氣憤,蕭巽做出的事情,卻讓整個雲火門爲他出頭,乾陵竟然還掛着他的名號做好事,自己昨日還親自寫下了那二十一個字,只因他認爲這一次蕭巽所做的事情,是對的,是值得的,他還是自己那個小師弟。而今,知道這些妖怪竟是蕭巽放出來的,自然怒不可遏。

小云看着兩人,怒道:“你們若不想幫忙,便回去,沒了你雲火門,逍遙門,劍宗,劍花庭,弘法寺,花宗也會幫助大哥哥。”

蕭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方靈若,不知在等她原諒自己,還是等着她理解自己,此時,小云這話一出,他便道:“小云,回來,休要無禮。”

小云退回,卻是不再說話。

曾俊雲看着蕭巽,也不知心中想着什麼,之後笑着道:“那不知師祖打算如何處理這些妖怪?”

蕭巽回身,看着這許多妖怪,又看着紅衣與紫衣等人的眼神,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曾俊雲道:“師祖莫不是想帶上這許多妖怪?”

小云道:“有何不可?”

曾俊雲守住笑容,看了小云一眼,小云卻是道:“我大哥哥怎麼也是你們的師祖,你怎能......”

蕭巽大聲道:“小云,叫你住口,退下。”

小云一愣,看着蕭巽,滿是委屈,蕭巽還從沒有對自己發過火,今日這是怎麼了?

蕭巽也不知自己今日怎麼了,罵了小云之後,也有些不忍,想要安慰小云,卻是沒有說出口。

小云低低的站到一邊,低着頭,流着淚,低低的哽咽着,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蕭巽突然對着雲火門的衆人行了一禮,道:“大師兄,曾師兄,師姐,各位雲火門的師兄,蕭巽感激這段時間來你們的幫助,若是師弟有對不住的地方,師弟此時給諸位師兄賠罪了,若是諸位師兄不願幫助蕭某,便請回去,蕭某絕不會怪罪諸位。至於這些妖怪,既然是我放出來的,他們既然躲到這深山之中,想必是不想害人,我自是不能殺了他們。”

曾俊雲怒道:“好,好,很好,我們回去。”說着,拉着方靈若便要走。

乾陵道:“曾師兄,小師妹,你們幹什麼。”之後對着蕭巽跪下,恭聲道:“弟子等人無知,還望師祖莫要怪罪。”

蕭巽一愣,手上一揮,乾陵便站了起來,他一揮手間,竟是將跪着的乾陵擡了起來,雖然乾陵並不知道,但能這樣一揮手將一個跪着的人帶起,可見其道法修爲高深莫測。

蕭巽道:“大師兄莫要再這般對師弟,師弟承受不起,至於他們所做的事情,本就沒有錯,師弟又如何能怪罪他們。”

乾陵又一次跪下道:“望師祖莫要這般說,如此,我雲火門日後有何顏面面對別人,又有何顏面面對師祖。”

蕭巽道:“你起來吧。”說着,也不再管他,轉過身來,看着眼前的妖怪,道:“爾等既然躲到這深山之中,想必是不想傷及無辜之人,爾等既然能有如此善心,在下也不會傷了諸位,只是,人間並非幾位所在,在下便只能將諸位送回妖界去了。”

紅衣一愣,跪在蕭巽身前,哀求道:“求上仙成全,讓我等姐妹找到剩下的妹妹之後,再行離去。”

蕭巽一愣,看着紅衣,綠衣,紫衣,黑衣,白衣,無奈的道:“也好,只是跟着我,便要受許多的苦,你們可願?”

剩下的紫衣,綠衣,白衣,黑衣一齊跪下,同聲道:“能跟着上仙修煉,是我等福氣,我等不怕苦。”

蕭巽點了點頭,道:“都起來吧。”

衆人又道:“多謝上仙。”之後便站了起來,走到蕭巽一邊,與樹妖等人站在一起。

蕭巽看着身下的幾個妖怪,道:“爾等可還有什麼話說?”

那幾個妖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便都垂下了頭,其中一人道:“感謝上仙救我等出了唔邙山,上仙有何吩咐,我等莫不遵從。”

蕭巽點了點頭,道:“如此,在下便將爾等送回妖界,切記好生修行,莫再作惡,否則,在下若是在人間遇上,定不再饒恕。”

蕭巽說着,手上結印,虛空一劃,竟是又出現了一道深邃漆黑的大門,衆人身形一邊,化了原型,向着那洞中行去。

當衆人消失之後,那漆黑深邃的大門,便緩緩消散,衆人見了這般,都吃驚得張大了嘴,就連方靈若與曾俊雲,都愣住了。他們如今才知道,蕭巽的修爲,他們當真是望塵莫及了,這師祖,蕭巽當之無愧。

乾陵道:“想不到師祖修爲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撕裂虛空之境,恭喜師祖。”

蕭巽不知說些什麼,只看着乾陵,心裡,當真是百般無奈,如今的大師兄,而今,卻是對自己如此恭敬,又是行禮又是跪拜,這對於別人來說,本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情,但放在蕭巽身上,那滋味,當真是難受已極,他多希望還能回到以前,他多希望眼前的男子,還能叫自己一聲“小師弟”。多希望自己還是他們眼中的小師弟吶。

他心中默唸“欺師滅祖?這怕就是欺師滅祖吧?”只有又長長嘆息一聲。

這般,氣氛一下便沉默下來,蕭巽還在那想着什麼,乾陵等人看着蕭巽,剩下的妖怪,也都看着蕭巽,等着他說話,然而,蕭巽卻不知在想着什麼,一會長長嘆氣,一會顯得很是悲傷。

小云忍不住擡起頭來,看着蕭巽,之後擔心的道:“大哥哥,你,你怎麼了?”

蕭巽回過神來,看着小云,撫摸着她的頭髮,笑着道:“我,我沒事。”之後又對着乾陵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見到掌門真人,待我問聲好。”

乾陵道:“弟子遵命。”

蕭巽看着衆人,道:“我們走吧。”

衆人道:“是。”

蕭巽看了方靈若一眼,欲言又止,之後道:“保重!”

雲火門衆人一愣,之後便道:“恭送師祖。”

保重?昔日,蕭巽離開雲火門之時,曾對方靈若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方靈若也曾對他說過這樣的一句話,那場景,蕭巽依稀清楚的記得,記得方靈若那是的眼淚,即使方靈若那時的擁抱,而今,卻是一切都成回憶,不堪回首了。

事情總是充滿着許許多多的無奈,對於蕭巽來說是如此,對於方靈若來說是如此,對於全天下的每一個人來說,也是如此,回憶總是無奈的,總是美好而悽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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