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之上,所有的人,都看着馮柝,只可惜,馮柝接下來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在那恨恨的看着舒世方與張君雲等人,臉上滿含悲憤之情。這時,卻有人受不了了, 便朗聲問道:“馮公子,你便把仇家說出來吧,不管他是誰,我正道所有的人,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給玄老宗主報仇的。”
這話一出,便開始有人附和起來,這讓舒世方與張君雲等人卻是很擔心。
誰知馮柝向着衆人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便朗聲道:“在下感激諸位老前輩了,不過,晚輩之仇,晚輩會自己報的,至於仇家是誰,晚輩暫時不能說出來,只希望他日晚輩報仇之時,諸位老前輩莫要插手。”
衆人聽了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點了點頭,有人朗聲道:“好,白某在此立誓,今後若是馮公子有什麼需要,我金匾門自當全力相助,不管馮公子的仇人是誰,我等絕不插手。”
這姓白的自然是支持劍宗之人,如今,見到劍宗還有後人,自然大力支持,只不過,這一切,舒世方與那張君雲,卻是看在眼中。
馮柝笑着道:“白老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只是,晚輩不想連累老前輩,這件事情,就此罷了。”
其實,馮柝不說出仇家是誰,不是因爲他害怕仇家,若是他害怕,便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他不說,是他知道,如今的正道,已經夠亂了,而魔教的魔血陣,不久將出,他不能再讓正道因爲自己,因爲劍宗,再有什麼變動了。
馮柝這句話,說出了一些事情,雖然沒有說明,但衆人都知道,滅了劍宗與殺了玉清師太的人,勢力一定很大,甚至可能就是在座中人,只要有大腦的人,都能猜出些什麼來,只不過,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阿彌陀佛,如今,正道顛沛,魔陣將出,紫霞真人又——”弘音大師說着,卻是突然頓住語氣,看了一眼雲火門的衆人,接着道:“我正道,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如今,卻是當放下,先對付蒼鷹教纔是。”
衆人皆是點了點頭,過了一會,邊有人問道:“那紫霞真人之事,如何處理?”
這些人雖然知道盟主是誰,但卻是不問舒世方,而是問弘音大師,由此可見,衆人的心中,支持誰了。
弘音大師自然看出衆人心中的意思,道了一聲佛號,道:“此事,害得盟主拿主意,盟主說怎麼做,我等便怎麼做吧。”
舒世方看着衆人,笑着道:“事情既然成了如今這般,爲了天下蒼生,我等也只有捨棄紫霞真人了,方纔弘音大師也說了,正道不能再出什麼差池了,只有把這件事解決了,我正道才能一心一意對付蒼鷹教纔是。”
聽了這話,衆人也覺得有道理,卻是沒有一人之聲,張君雲這時上前道:“事已至此,我雲火門便先帶個頭把,即日起,雲火門中,放下所有事情,全力追查掌門師兄的蹤跡,只是,他畢竟是貧道的師兄,還望諸位到時能手下留情,讓我等帶回門中,嚴加看管。”
張君雲這般說,只不過是想讓人們知道,他如今做出這樣的抉擇,是如何的艱難,當然,他主要是爲了讓門中的弟子知道,他其實在努力爲本門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對於別人來說,張君雲這般說,確實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是同門師兄弟,若真那般絕情,道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盟主大會之後,很多正道中人,便開始派出門中精英,雖然他們不想殺了紫霞真人,但也要抓住他,免得世人再受苦難。畢竟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很難選擇的,再怎麼說,紫霞真人與他們也是昔日的同道中人。
當然,這些事情,蕭巽卻是不知道,如今,他還是隻身一人,尋找着紫霞真人的蹤影,他要做的,只是保護紫霞真人,阻止他再危害無辜之人。
馮柝能有那般大義凜然的想法,蕭巽卻是沒有,他只是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殺自己該殺的人,就這麼簡單而已。
從盟主大會之後,時間過去也不過半月,這中原大地之上,卻是多出了許多正道中人,而且還有不少都是蕭巽所認識的。
這一日,蕭巽依然沒有跟上紫霞真人,但卻遇上了一些熟人,這些人,自然有云火門的,雲火門並不是單獨一個門派出來,而是與逍遙門一起,逍遙門中,除了舒世方與吳有爲之外,還有許多門中的長老,看來,逍遙門是出動了所有能出動的人物了。只不知,他們遇上紫霞真人之後,會怎麼做。
雲火門中,蕭巽所認識的,除了張君雲與姚鋒之外,還有他的大師兄乾陵,師姐方靈若,火雲峰的曾俊雲,只不過,卻不見了火雲峰的首座古云,其餘的,還有石浩天,楊明威等人及各脈中傑出的弟子。
蕭巽決定跟着這些人,尋找機會下手,如今,他倒是不擔心紫霞真人了,畢竟這些人也是來尋找紫霞真人的,跟着這些人,說不定能更快的找到紫霞真人。
當晚,蕭巽便於衆人一起住下,伺機而動,這裡的人,可有一半,都是他的仇人。
天剛暗下來,張君雲與舒世方卻是帶着一些人,離開了客棧,不知所爲何事。看着這些人離開,蕭巽並沒有跟着他們,而是守在客棧中,對於他來說,如今衆人的離開,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因爲姚鋒還留在這裡,雖然還有一些雲火門的弟子,但他要下手,這些人並不能造成什麼阻礙。
當確定張君雲等人離開之後,蕭巽便直接向着姚鋒的這邊行來,雲火門中,幾乎所有的人,都認識蕭巽,此時見了蕭巽,便有人上前阻攔。
蕭巽看了這些人一眼,冷冷的道:“肖某此來,之位報仇,其餘無干人等,還請讓開,否則,休怪肖某不念昔日同門之情。”
他這般說,便有人開始後退了,而有些人,則是依然擋在前方,看起來,他們與蕭巽,似乎有着很大的仇怨。
很快,邊有人走了出來,曾俊雲與方靈若等人便在其中,而且,乾陵與姚鋒,也都走了出來,很多雲火門的弟子,此時已經把蕭巽圍了起來,見到來人是蕭巽,衆人皆是一愣,只有那姚鋒,似乎顯得有些不自然。
蕭巽並沒有看任何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姚鋒的身上,也難怪姚鋒不自在了。
“蕭師——”乾陵看着蕭巽,說了一半,便接着道:“蕭公子,不知前來,所爲何事?”
蕭巽沒有回答他,只看着姚鋒道:“姚師叔,有些恩怨,我們是不是也該解決了?”說完,他便對着衆雲火門弟子道:“肖某此來,只爲與他解決死人恩怨,其餘的人,便請讓開。”
說着,蕭巽便移動步伐,向着姚鋒走去,其餘的人,則是開始後退着,似乎很怕眼前這人。
“你還想幹什麼,請你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你把父親的屍首帶回,我已經很感激你了,但你若是不把我雲火門放在眼中,我便——”方靈若這是上前一步,對着蕭巽道。
方靈若話沒有說完,蕭巽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冰冷的道:“你懂什麼?”他說完,便有些責怪自己,怎麼能這般大聲與師姐說話。雖然他心中自責,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回過頭,向着姚鋒行去。
這時姚鋒卻是突然大喝一聲:“上。”衆雲火門弟子便揮舞着手中法器,向着蕭巽衝了上去。
看着衝來的衆人,蕭巽冷哼一聲:“不自量力。”手上一揮,之隨意一揮,便有無數雲火門弟子向後飛了出去。由此可見,蕭巽如今的道行,已今非昔比。
蕭巽打掉衝上來的衆人,手上法決變動,一道金色法.論出現,便冷冷的對着姚鋒道:“拿命來!”來字才落下,那金色法.論便飛速旋轉起來,向着姚鋒衝去。
姚鋒見了這般,手上結印,想要擋下蕭巽這一擊。
其實,蕭巽並未使出全力,他並不像就這麼殺了姚鋒,他之想逼姚鋒使出逍遙門的真法,讓雲火門的弟子看清他的真面目而已。
姚鋒沒有使出逍遙門的真法,因爲他知道,若是自己使出了逍遙門的真法,那不止是麻煩那麼簡單了。
姚鋒擋住蕭巽的一擊之後,整個身體卻是向後飛了出去,身體裝在了客棧的牆上,整片牆壁,便瞬間倒塌,塵土飛揚。
蕭巽身形一動,臨空看着姚鋒,冷冷的道:“姚師叔,今日,我可是殺你來的,你若不使出全部本事,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姚鋒自然知道蕭巽想逼他使出逍遙門的真法,一時間,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不使出逍遙門的真法,他深知並不是蕭巽的對手,看蕭巽的樣子,絕不會放過自己,若是自己使出逍遙門的真法,及時不是蕭巽的對手,也能拖住一時,說不定能拖到張君雲等人回來,可那樣的話,這麼多雲火門弟子,便知道一切了。
思來想去,他卻依然不知如何是好,這時,蕭巽卻是又開始了第二次攻擊了,見了這般,姚鋒一咬牙,如今,他也只有使出逍遙門的真法了,那樣,至少能保住性命,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的事情,那都不重要了。
可就在這時,事故突然發生。
只聽一聲嬌喝,一道劍芒閃現,一個女子,手持一柄長劍,向着蕭巽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