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冰那期待而又火熱的眼神兒,周書記不忍拒絕,“那好,我先玩兩把試試。”
“沒事兒,我替你盯着。”李冰就將他探到座位上,然後溫柔地坐在了他的旁邊,無上光榮的胸脯緊緊挨上了他的胳膊,周書記頓時勇氣無限,豪情滿懷地坐下來,開始一把竟然贏了。接着,連續作戰,竟然會連續贏了六把。
“這位大哥,你是高手啊!”衆人立刻奉承起他來。
不一會兒,周書記面前的籌碼堆放像小山似的,看得那些人直急眼。他們輸的有點兒坐不住了,一個連續輸錢的小夥子竟然站立起來,把牌一摔罵道:“他媽的,贏了這麼多,還說不會玩,說,你是不是來坑害我們的?”
小夥子一罵,那幾個人就隨聲附和,看到他們的樣子,周書記樂了,連忙說:“兄弟,彆着急,我就是手氣好一點兒,論技術比你們差遠了。哈哈,接着玩鉚,接着玩兒。”這時李冰越發將自己豐滿的身子湊近了周書記,發嗲地說道:“啊呀,沒想到大哥你是個賭王呢。
咯咯,你先玩,我出去方便一下。”
贏了的周書記此時盯着手裡的牌九,心花怒放,兩眼放光,就說:“你去吧,我以爲這玩藝有多神秘呢,看起來也不過如此。”說着,也不看李冰往哪兒去了,只管看自己手裡剛剛抓來的牌,不由地有些傻眼,媽的,這一把看來要輸了!
李冰沒有去方便,而是來到前臺,打起了電話。
“嗯,李冰,乾的不錯。他現在怎麼樣?”對方讚賞起來。
“連續贏了六把,興趣正濃呢!”她回答,“你要過來看看嗎?”
“等一會兒我再過去。繼續……”
這時,賭桌上的周書記,已經輸得滿頭大汗了。自從李冰走開,他一把也沒贏,500元籌碼輸進去了,不知道又借了多少錢?
“哈哈,胡了!”對面的男人猛然大喊起來,另外三家不甘心服輸,嘴裡罵罵咧咧地給錢。這時的周書記站立起來說:“各位,我不想玩了,我沒錢了。你們玩,我走了!”
“那怎麼行?我輸的錢還撈回來了,你憑什麼走?不行!”旁邊那個黑鐵塔一樣的男人起來按住了他。
“這這……”周書記看看周圍,心想,這李冰哪兒去了呢?撒泡尿這麼長時間?心裡萬分焦急起來。
這時,賭場的一位小姐端了一大把籌碼送到周書記面前,說:“先生,這中我們送給你的貸款。只要兩天以內把借的錢還上就行了。”
“謝謝謝謝,”周書記心裡亂極了,想走,走不了。看到這麼多籌碼送到自己手裡,心裡又產生僥倖心理,心想,也許這一把全能贏回來呢!真要是贏了,給李冰買個好紀念品。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對於賭博的人,每時每刻都是令人興奮無比的。
等李冰扭着細腰回來時,周書記面前的兩大堆籌碼都輸光了,他的汗水往外流着,半截袖子襯衫的前胸後背都是溼透的。他不時的抓搔着頭髮,頭上亂篷篷的,頓時變成了雞窩似的
又玩了幾把,掛鐘敲響了十二點的聲音,幾個人終於站起來,說,該吃飯了,不玩了,下午接着戰鬥。
周書記心情頹廢地坐在那兒,心如撞鹿一般,看到李冰回來,便嘆息了一聲說道:“完了,我輸的太慘了!“
“你喻了多少?”李冰問他。
“你的500元,加上他們的貸款,全輸光了!”
“別管了,快走!”李冰拉起他的手就往門口奔去。
剛剛來到門口,應有幾個小夥子圍攏上來,“哪裡走?錢沒還就走?想得美!”
“他欠了你們多少錢?”李冰問道。
“一百萬!”爲首的一個小夥子大聲說道。
“沒,我沒輸那麼多。”周書記嘴裡還是那麼硬氣,心想,我乾兒子在這當總經理,我怕什麼?想訛我,反了你們了!
“好你個王八蛋,想抵賴?告訴你,不准你走。不還錢,這門你別想走出去!”這時,連保安也跟着圍攏過來,將周書記圈在了中間。
“你們想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李冰,你們總經理呢?讓他馬上過來!”
“媽的,少廢話。說,還不還錢?”
“我沒錢!”周書記毫無懼色,心想,我監獄都坐了,還怕你們這些小混混?
沒想到這些小混混根本不管他怎麼想,聽到他嘴硬,爲首的一個立刻下達命令:“給我捧!”
“你們敢?”李冰大唱一聲,想護駕,哪知道那些五大三粗的人根本不聽她的,上來就將周書記包圍起來,數十雙皮鞋踢向了他的全身。周書記根據在監獄的經驗,雙手抱着着,身體蜷縮成一團。被他們打得慘叫連連,接着就吐出了鮮血,那些人把腳他的臉上擠壓着,那些堅硬的皮鞋也在他的手上捻動着,拳頭雨點一般往身上襲來。可憐這麼一位市委書記大人,因爲賭了半天,就遭受了這種橫禍,真是慘不忍睹!他覺得痛的快不能呼吸了。每一個神經都疼痛在尖叫起來。
終於,那些人打累了,罵罵咧咧遠去了。臨走時爲首的一個男人把腳踏在周書記的肚子上說:“明天你要不是把錢乖乖的送到這兒來,你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連你老婆孩子也得受牽連。媽的,老癟頭子,今天遇到你真是倒黴!”
突然間,一個人的尖頭皮鞋狠狠地踢在自己下面的男根子上,周書記支立起身子,嘴裡痛苦地發出野貓一樣的痛苦的嚎叫。人羣散盡了,地下室的燈關閉了,周圍黑乎乎的,像是夜裡的黑暗,周書記睜大眼睛尋找李冰的身影時,卻看到眼前站了一個他做夢也沒想到的人出現了……
“書記大人,疼不疼?”軍武在站在陰影中冷冷地問道。
“你,你怎麼在這兒?原來是你!”周書記掙扎着站起來,指着軍武的鼻子,可是,他的嘴脣只是哆哆嗦嗦的,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你以爲是誰?除了我,誰會花這麼多本錢去對付你這個刑滿釋放分子,我,算是高看你了!”軍武眼睛裡透出了輕蔑。
看到軍武露出陰險的冷笑,周書記什麼都明白了。但是他不明白,怎麼連李冰這種圓滑的女人也捲了進來,與他做成了一路?周書記感到心裡像刀子挖一般的疼。呆呆地望着眼前這個威風凜凜的昔日敗將。目光有一瞬間的迷離,自從那天在公園遇到他,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覺他就是個半身不遂的病老頭兒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堅硬無比了呢?難道是自己眼睛看錯了他?
“軍武,你這下出氣了吧?你還想怎麼樣?告訴你,這是違法行爲!”周書記拿出了昔日鎖陽皇上的派頭。
“哼,你這種人潭,還配講什麼違法?告訴你,今天只是一個開始,你這個分子,別看你依仗你岳父的勢力,逃脫了法律制裁,可是,老天爺饒不了你。我就是代表老天爺來懲罰你的。哈哈……”軍武笑着離開了,他的笑聲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那麼刺耳,每一聲都足以使周書記膽戰心驚。
周書記不敢在這兒繼續呆下去了。他爬着找到了安全出口,不敢再去前臺,灰溜溜地出了賓館。
外面颳起了風,周書記的頭髮在風的吹拂下凌亂的飛舞,他一瘸一拐地往偏僻的小衚衕裡走去,生怕碰見昔日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