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起了一個大早,挑了一件素淨厚實的衣裳,披了件厚披風就出門了。
“姐姐,你去哪兒啊?”
“我去個地方!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姐姐,你以前都不會隱瞞我的,你是不是… 覺得我也會像龍三一樣背叛你?”
“沒有,浣柔!你多慮了,我只是不想你太擔心,我是去找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而已,那我走了”
浣柔的眼神還是有些擔心和不相信,我也懶得顧及那麼多了,揮揮手就出門了。
齊睿給我的暗衛最大的特點就是辦事效率高!這不,前一刻鐘讓他幫我安排一輛馬車,這一出門馬車就妥妥地停在門口了。趕緊上來馬車,讓車伕帶我到齊府。
這條路以前不知道走了多少遍,雖然隔了這麼久沒有回來,但是感覺這一切就好像只是在昨天一樣,沒什麼大的變化,還是那麼安靜。
下了馬車,我走到大門,敲了敲門。
“叩叩叩~~~”
“誰啊?”
一個滄桑年邁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門一打開我就看見了餘伯震驚的目光。
“餘伯,許久不見了,身體還好嗎?”
“好!你... ... 公子不是說你掉下崖谷去了嗎?”
“我被個大夫救了,現在回來了,所以來看看您!怎麼?不歡迎我嗎?”
餘伯戒備的眼神讓我有些受傷,雖然以前的關係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於我於門外吧!
“呵呵,沒有呢,我這不是太驚喜了嗎?快進來吧!”
“恩恩!餘伯,聽說齊睿病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恩,公子昨天回來的,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公子病得這麼嚴重,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請大夫了嗎?”
“恩,大夫剛走,也給開了藥!”
“恩,餘伯您去忙吧,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恩!”
我沿着曲折的迴廊,看到了他的院子——清思閣!
記得我走之前,跟他說我想在他的院子裡種很多很多的梨樹,他也遷就着我答應了,聽說我走了以後,他還一直給它施肥澆水,所以才長成現在這樣高大吧!只是三月的天,梨花爲什麼開得這樣好?
“你來了?”
我轉過身,原來是緋劍!
“恩,齊睿他醒了嗎?”
“還沒,你要進去看看嗎?”
“恩!”
緋劍帶着個手下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沒有什麼多餘的寒暄!
走進屋裡,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雖然我學醫這麼久,可還是覺得這藥的味道一點兒也不香。
隱約地,我透過紗幔看見齊睿有些歪歪斜斜地倚靠在牀邊,不難感覺到他現在很虛弱,換做平常,我走到這裡他肯定會察覺到的,只是現在… …
“齊睿!”
聽到我叫他,他有些微楞,隨後微微擡起頭,朝我笑了笑。
“別笑了,難看死了,病都沒好起來做什麼?”
我摁住他的肩膀,把他往牀上躺平了身子,然後再捏緊他的背角免得有風漏進去。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死了沒… … 怎麼會病得這麼嚴重?蕭符臨不是答應替你把餘毒除清的嗎,怎麼看着好像更嚴重了?”
“沒事兒,這可能是藥性衝撞了吧,然後引起了什麼藥後併發症。”
“把手給我!”
“不用了,之前大夫來號過脈了,我只要按時服藥,好好休息個三五七天人就恢復了!”
“是嗎?”
“恩。”
越看越覺得他很可疑,特別是現在笑着的樣子。我瞥了一眼,看見牀側一旁的小凳子放着一碗藥,我用手試了試碗的溫度。
“這藥正合適,趕緊喝了吧!”
“不急,你還是先說說你來找我幹嘛吧。”
我看着他接過藥把它繼續放回了凳子上,我就知道,他啊,還是怕苦。
“我想你來幫和安太傅見個面!”
“好,等下我就給你安排。”
“恩。”
我把藥端了起來,舉在他的眼前,他嘆了口氣接過了藥,一口氣把藥吞了下去,喝完了還不忘給我看看碗底。
“叩叩叩!~~~”
“進來!”
“公子,昨天木風讓我把這個信轉交給你,但是你沒醒所以我就暫時幫你放着了,聽說你醒了我才趕緊過來送信!”
“恩,拿給我吧!”
“那我下去了!”
“恩!”
“其實我昨天讓木風來找過你,只是你還沒醒!這信也就不用看了。”
我搶先在他拆開之前把信搶了回來。
“怎麼了?讓木風來送信應該是很急的事,看你這愁眉緊鎖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解決。”
“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禹兒被夏軼行的人綁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我離開閒人谷的那天,我到重冥的時候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浣柔和我,小翠和飛影也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夏軼行說他要什麼?”
“他要我們族裡的一個聖物,只是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聖物在哪裡。”
“你孃親有留給你什麼比較特別的東西或者有沒有經常帶你去的一個地方?”
“東西我昨天已經取到了,所以今天讓你幫我安排我和安太傅私下見個面。你啊,等病好了再操心吧!”
“呵呵,桑丘又知道我要操心了?”
我瞪了他一眼,把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放了進去。
“好了,你跟雲首一聲吧,他去幫你安排。”
“雲首?他也跟着回來了?可我剛剛沒看見他啊。”
“你回去讓浣柔聯繫他吧,他去找浣柔會比來找我要快!”
“浣柔?他和雲首什麼關係啊?”
“回去問她你就知道了!”
“哦~~~”
“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哼!我還以爲你不打算問我這個問題了呢。”
“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看見你來了這裡,加上之前走得那麼匆忙,我猜想你應該是想起來了。”
“我問你,你背後的那個刀疤是不是我的傑作?”
“你不是想起來了嗎?”
“我腦中沒有這個記憶,但是我又覺得餘伯和緋劍一看到我就都怪怪的,好像我做了什麼一樣,可我想破了腦袋都想不起來,還有啊… … ”
“桑丘,你想多了,這個傷不關你的事。”
“真的是我想多了?”
“恩!咳咳~~~好了,我喝完藥就困了!”
“恩,那我出去了!你好好養病啊。”
我迅速趕回家,立馬就和浣柔提了這個事兒,只是浣柔的表情好恐怖。
“你和那個雲首是怎麼回事啊?你的表情好恐怖。”
“姐姐,等他來了你問他吧,我不想提到他。”
“好吧好吧!”
浣柔一個短哨換來了她的小鴿子,她在鴿子腿上綁了一條小綁帶, 鬆開手鴿子就從門口飛了出去。
“姐姐,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公子那邊的人的?”
“起初只是懷疑,到了最近纔是肯定的!”
“懷疑?”
“還記得我們剛搬進夏府的時候嗎,你看見齊睿進來就馬上起身給他讓座,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熱心,不像你啊,後面我每每提到齊睿你總會很耐心地聽我說,你對他的關心多過於其他人,我差點還以爲你對他… … 哈哈哈,還好只是我想多了。”
“姐姐,你觀察這麼仔細,讓我覺得好沒隱私感啊!”
”什麼啊,我是因爲齊睿才... ... “
“呵呵,雖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和公子到底經歷過什麼,但是就現在來看,你肯定不容易!”
“是啊,當初是齊睿救的我,還養大我,明明自己也還只是個少年,卻給我一種異常的安穩。我想最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那兩年的時光了。剛到齊府的那年整天纏着齊睿陪我,不需要幹什麼只要呆在一起就好,後面齊睿越來越忙,要處理的事也多起來,我就開始羨慕時時刻刻陪伴在他身邊的暗衛了,就開始訓練自己,那一年齊睿經常會去訓練所看我,偶爾指導我,訓練結束了也會陪我走走,散散步什麼的。”
“這麼說來,姐姐還是很幸福的,雖然失去了親人,但是也得到了公子的關心和照顧,姐姐那個時候就喜歡上公子了?”
“那個時候還小,哪兒懂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仰慕啊,我只知道齊睿是我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了… …浣柔,你知道齊睿背後的傷疤是怎麼回事嗎?”
“你應該知道餘伯管得很嚴格的,公子的事我們都沒有權利過問的,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隨意拿出來說。”
浣柔應該是在我掉下崖谷之後纔來的齊府,所以她纔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始末,那這件事應該是發生在這兒之前,那麼知道這個事的人就只有,齊睿,餘伯,緋劍,和雲首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肯定和我脫不了干係,特別是餘伯和緋劍的態度。
吃過午飯,我躺和浣柔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曬着春日的暖陽,前兩天還颳着颼颼地冷風,今天就可以感受到春天的氣息了,院子裡都是一種叫做生命的味道。
“他來了!”
我睜開眼,看見拿着一把寶劍朝我們走過來的男子,想起以前的他,現在看着似乎變化不是很大,只是笑容比以前多了,他給我的感覺很像齊睿,是待在他身邊很久的緣故嗎?
“雲首!”
我站起身,走到石桌旁,邀他入座。
“桑丘,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我們之前不是見過了嗎,好不好,你還不清楚?… … 我說笑的,我看你太緊張了!”
從他走過來到坐下,整個人顯得很緊張,我當然知道這緊張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是我身後那位主兒。
“呵呵,我之前也是任務在身,所以纔是帶着面具的,希望你諒解。”
“恩,我這次拜託你來,是有件事想要你幫我!”
“請說!”
“我想你幫我和安太傅安排一次見面,我希望可以躲過太子和赤炎樓的耳目!”
“恩,好!我安排好會通知你的!”
他起身似乎要離開了,我也趕緊起身。
“我送你出去吧!”
我一邊和雲首出去,一邊回頭看浣柔,整個人動都沒到就像睡着了似的。到了門口,雲首停了下來。
“說吧!”
“浣柔和你… …”
“我是她哥哥。”
“那怎麼現在... ...?”
“是我做錯了事,她不肯原諒我。”
“慢慢來吧,浣柔就是嘴硬心軟的人!”
“知道,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