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總管!”
芍藥端着食盒朝榮管家彎腰行禮,榮管家打開食盒看了看。
“小姐又沒吃?”
“是的!小姐胃口還是不太好!還吩咐我們不要去打擾她休息!”
“嗯,按小姐的意思辦吧!”
“是,那奴婢先幹活兒去了。”
榮管家走後,房間裡的人突然走了出來,迅速離開了安府。
“主上!”
“嗯。”
輪椅上的人撫摸着懷裡的小黑貓,睥睨着門前跪着的人。
“主上,這幾日我發現安府的榮管家榮衡似乎對安府的千金特別關心,不亞於安太傅本人!”
“哦?”
“每次丫鬟送飯菜進來,他總會在門口守着,看我有沒有吃。”
“還真是挺關心的嘛!……你退下吧,繼續監視着!”
“是!主上!”
人影一離開,貓也跟着輪椅消失在廳裡了。
“把門打開!”
“是!”
輪椅緩緩向陰暗潮溼並散發出陣陣惡臭,越往裡面去,越能聞到血腥味。
我聽見聲音,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公皙祁德,我再次閉上眼睛,等待着火辣辣的疼痛感。
“桑丘,不想見到我嗎?”
他的語氣充滿了笑意,漫不經心地從他嘴裡吐出來,我卻不由得感到渾身惡寒,顫慄不止.
以前他發現我的身份的時候,沒有對我下狠手,但是這次我真是快要撐不下去了!地牢裡的刑具我基本都嚐了個遍,身體的承受能力也快要到了頭,即使現在把牙縫裡的解藥咬碎吞了,恢復武力也逃不出這裡。
“不想!”
“還真是傷心啊!還想讓人看看你的傷勢的... ... ”
“不勞太子費心了!”
“這是嘴硬啊~~~我派人找到了你舅舅夏軼行,但是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被你給的‘聖蓮’毒死了!”
呵呵,還真是因果報應啊!他機關算盡也沒想到我娘早就已經猜到有這麼一天了。
“你早就知道那是假的了?”
“沒有,只是我相信因果報應,天理循環,作惡的人遲早要爲自己做過的事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呵呵,天理循環?那都是所謂地佛學者,面對無能爲力的事兒選擇相信的所謂信仰罷了,只有技勝一籌的人才能活下來,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是很現實的,我強你弱,註定是要讓我擺佈的。”
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世上死的早的都是好人,又有幾個惡人是真的得到了報應?這些人反而是活得最逍遙快活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要真正的聖物!”
“我不知道!”
“桑丘,我警告過你的,蕭符臨的行蹤我可以不再追究,你留在安府是什麼目的我也不想知道了,你只要告訴我那個東西在哪兒就行了。”
“我說了,我,不,知,道。”
“真是不聽話啊!本來是打算把你接到南苑的,既然這樣我也不念什麼舊情了,你繼續享受吧!”
他一走,坐在邊上休息的人再次拿着皮鞭揮向我,一下,兩下,後面已經數不清了,身上早已經被痛感麻痹了,喊不出來了,黑色的深淵慢慢向我襲來... ...
“主上!”
“找到蕭符臨的行蹤了?”
“回稟主上,蕭符臨似乎在三殿下的私宅裡。”
“呵呵,真是什麼事情都能扯上我那體弱多病的弟弟啊!~~~你繼續監視着,等他們出來就馬上動手!”
“是!”
齊府裡。
“公子,你的氣色好很多了!”
“是啊,還好蕭神醫肯留下來照看我這個病人,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不用報答什麼!”
“哎呀,符臨,你的語氣不要這麼欠揍嘛,人家齊睿也是想感謝你啊,冷冰冰的好像他欠你什麼似的!”
“我欠她的。”
“呵呵,這樣吧,我這裡有一株千年人蔘,不曉得蕭神醫瞧不瞧得上。”
齊睿一邊說,下人一邊端上千年人蔘的盒子給蕭符臨。
“恩!”
蕭符臨伸手接過,看來應該是喜歡的。
“蕭神醫不嫌棄就好,不知道犁妱姑娘想要什麼?”
“我沒什麼想要的,你自己好好養好身體就是了,你不知道,半月前見你那模樣,還以爲你要死了呢,呸呸呸!瞧我這嘴,反正你好好活着我就開心了!”
“謝謝了,犁妱姑娘。”
“沒事啦,只是看你好像不是太開心。”
“沒有的事,可能是這段時間久病了,出去走走就好些了。”
“是嗎?從前天晚上回來,就見你表情很奇怪,你說是不是啊符臨?”
妱兒搖着蕭符臨的袖子,非要蕭符臨回答他的問題,原本不想回答的蕭符臨也有些無奈了。
“犁妱,那是人家的私事,你管這麼寬!”
“哎呀!人家也是關心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在爲恩恩(姐姐)擔心嘛!”
妱兒怕齊睿聽見,便用恩恩兩聲來代替我。
“不懂你說什麼!”
蕭符臨拂開妱兒的手走出去了,妱兒跟齊睿招招手立刻追了出去。
“等等我啊,符臨!~~~符臨!~~~”
“公子,您很久沒這麼笑了!”
站在一旁的雲首不由得爲自己的主子開心,自從桑丘離開齊睿就沒怎麼笑了,這種從心裡散發出來的開心更是難見。
“是啊,我們出去走走吧!”
“是!”
“雲首,這段日子,辛苦你們幾個了。”
“哪裡的話啊,公子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能爲公子分擔是我們的榮幸。”
“雲首,你知道的,你和飛影我從來沒把你們當做下屬看,你們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我出生入死的患難之交!”
“公子,正因爲這樣,我們纔是願意爲公子你肝腦塗地,我們能幫的也只有這麼多,許多事情還是要公子自己親自來處理,所以公子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不要再爲大局以外的事分心了!”
“雲首... ... ”
“公子,我待在你身邊也有十幾年了,你心裡想什麼也能猜個大概,我只是想勸誡公子,欲與熊掌不可兼得,既然桑丘已經表明態度公子何必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呢!公子你現在病也好了許多,不管是作爲朋友還是作爲屬下,我都不希望公子你再這麼下去。”
“雲首,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我想飛影應該比我清楚,公子應該去問他纔是!”
“恩。”
“公子,文瑹小姐來看您了。”
一個小廝站在花園外往裡邊輕喊道。
“恩,你讓她在書房等我吧!”
“是!”
“等下召開會議吧!之前的計劃已經拖了這麼久了。”
“是!公子!”
雲首欣喜地目送齊睿走出小花園,立刻派信件到同盟大臣的手裡。
“小齊齊!你病好啦?”
文瑹開心地迎了上來,仔細地看着他的氣色。
“是啊,有你時時來探望我,想不好都難。”
“真的啊?”
“恩~~~去給小姐拿些桂花糕來。”
“是!”
“哈哈哈!還是我家小齊齊好,每次來都給我吃好吃的點心!”
“文瑹!”
“恩?”
“我們商量一件事吧!”
“說什麼商量啊!我們這麼鐵的關係,你直接說就是了!”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交易?什麼交易?”
“我們訂婚吧!”
“什麼!!!”
文瑹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嘭’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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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瑹一把揪起齊睿的領子!
“文瑹,我說過多少次了,女孩子家要矜持一些!”
“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訂婚的嗎?你答應我不會反悔的!”
“文瑹,你什麼時候纔會長大啊,你現在已經二十二了,文相是不可能再任由你仍性下去的,我們成婚是遲早的事。”
文瑹突然安靜了下來,鬆開了揪住的衣襟,似乎是在思考齊睿說的話。
“我真的要嫁給你嗎?但是我心裡的人是燚哥哥啊,我怎麼能夠和你... ... ”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想我過幾天就會去你文相府上提親了!”
“你!!你這哪是什麼商量啊,明明是自己決定好了才告訴我的!”
“文瑹!~~~”
“我不要聽你說了,你不是我認識的小齊齊了,你變了,你跟我爹一樣,都不把我當人看,把我當做你們的交易籌碼,這個遊戲本小姐不玩了!要玩你們自己玩!”
“文瑹,不要做衝動的事,你該知道這件事牽扯很多人!”
“你!!!”
“好了吃糕點吧,消消火氣!”
“不吃!”
文瑹把面前的桂花糕一把推開,散落在桌上。
“隨你!你回家去準備準備吧!”
“我不!”
文瑹氣得衝出了房門,卻被齊睿突然說出的兩個字頓住了腳步。
“你最關心的還是他吧?李燚!這個男人的生死就看你的了!”
“我恨你們!”
文瑹氣得忍着淚奔出去,只剩下齊睿一個人在書房裡,冷冷清清的吃着散落在桌上的桂花糕。他最終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了,只能對不住文瑹了,怪只怪她是文相的女兒,唯一的女兒,是對齊睿最有利的勢力,也只能順勢而爲。
“叩叩叩!”
“公子!人到齊了了!”
“恩,我這就過去!你讓餘伯去準備準備,過幾天我們去文相府提親!”
“是!公子!”
“明天把飛影叫回來。”
“是!”
齊睿整理下散亂的衣襟,擦乾淨手裡的桂花糕殘渣,臉上再次掛上沉穩而又完美的笑容走向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