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我讓密室裡的三人到後山和丹兒回合後,趕緊回到房間換上宮服和爹爹一起進宮。
“大人,小姐,我們到了!”
爹先下馬車,我隨後也跟着下了馬車。珊參小心地攙扶着我,一步步靠近皇城的側門。
“安大人!”
說話的是一位公公,看着挺謙和的。
“許公公,讓您久等了!這是小女,桑兒!”
“見過許公公!”
謙虛懂禮,儀態大方纔是千金小姐該有的相貌吧。許公公連連點頭,也對我行禮。
“安大人,桑兒小姐,請隨老奴來吧!”
“許公公,皇上現在是在御書房忙着吧?”
“是的,正在北書房看着奏摺呢,要不奴才先領二位去北書房後邊兒新建的花園瞧瞧?”
“呵呵,勞煩公公帶路!~~~不知道今晚的筵席是... ...?”
爹爹試探性地問道,許公公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立刻便回答了。
“今晚是家宴,不過宴請的朝臣就安大人您和文相,柳大人的家眷,似乎都是帶着千金來,呵呵呵,桑兒小姐想好等下獻藝的節目了嗎?”
“不知道公公有沒有印象,去年的隆冬筵席~~~我就是那個來焉閣的獻藝舞師!”
“恩.... ... 噢~~~想起來了,想不到小姐早已經偷偷獻藝過了!”
“呵呵,許公公說笑了,那時候~~~”
“爹,都過去這麼久了就不提了,許公公都帶我們進園子裡了,我們就自己逛逛吧,我想許公公肯定還有許多繁瑣的事需要去處理,我們就不要耽誤許公公做事了!”
“呵呵,說的是啊!”
“真是多謝桑兒小姐的體諒,安大人和桑兒小姐有什麼需要就和這裡的宮女太監說,他們都會立刻去辦的!”
“恩,許公公慢走!”
“恩。”
許公公一走,我快要僵硬的顴骨終於可以放鬆了,一直保持着所謂的名媛小姐微笑,整個人都要廢掉了,揉揉臉又揉揉肩,揉揉腿,爹爹看見了一直笑着我。
“爹爹,您笑什麼?”
“笑你!~~~才這麼一會兒你就開始受不住了,待會兒看見皇上,是不是臉都動不了了?”
“是啊,上次我獻藝的時候不同,沒什麼顧慮,現在我是安太傅的女兒,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着啊,以前做錯什麼事,丟臉也只是丟我自己的臉,現在不同了,還得連同你的臉一起丟!”
“呵呵呵!爹不怕,儘管丟吧!”
“哈哈,好,那女兒就輕鬆地應付着吧!”
“桑兒,等過些日子,爹就告老還鄉,我們一起去鄉下種田,教禹兒讀書寫字,習武做人,看着我的孫兒一點兒一點兒的長大!”
“好~~~禹兒到時候欺負您了 ,可不準來我這兒告狀!”
“哈哈哈!!~~~~”
“呵呵~~~”
安府後山裡的小木屋,圍坐着一些不尋常的面孔。
“你們你個把剛剛的情況再和榮叔說下!”
“是!護衛使大人,我們幾個昨天在被伏擊的地點認真查看了許久,得到了一些線索,這羣黑衣人不是夏完沓達派來的人,反而是冉魏境內的人,因爲我們雲蠻國的土壤是偏紫色的土壤,和冉魏的紅壤不同,那晚襲擊的人腳下的泥印無論怎麼看都沒有查看到一絲絲紫色土壤。”
“榮叔,你說冉魏的人怎麼會清楚我們的動向?夏孑長老三年來冉魏一次的約定是隻有我們三人知道的,而且每次來的日子也不是同一天。”
“我也很疑惑,對方很瞭解我們,這肯定不是一兩天就能掌握的消息,如果對放的目的是夏孑長老,爲什麼到這次才動手?~~~”
“這次的見面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關乎到小姐能否順利回到雲蠻,如果是想阻止兩人見面的話,這也未嘗不可,但是對方不可能不知道我們還有其他方式回去~~~”
“現在重要的是夏孑長老到底在哪兒,如果夏完他發現夏孑長老失蹤了,我們這些年的努力就會被夏完知道了,到時候硬碰硬起來,以他現在的兵力我們恐怕難以抗衡!”
“叩叩叩!叩!叩叩!”
“進來!”
一個白衣人拿着一封不知名的信件進來,交到了榮叔的手上,榮叔拿出裡面的信件,是夏孑長老的字跡,榮叔看完信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
“怎麼了榮叔?”
“夏孑長老說他沒事了,他在路上遇到了一名男子,幫他擺脫了那些殺手!現在已經回到雲蠻境內了。”
“安全回去了就好,等以後有機會再讓小姐和這些長老見面吧!”
“丹兒,我覺得夏孑長老還沒有回去,既然已經被救出來了,爲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們?之前都是夏孑長老自己來和我們匯合的,你難道忘了嗎?還有,你看這字跡這麼匆忙潦草,都已經七十的人,最穩得住,這不像是夏孑長老的作風。”
“這麼一說倒還真是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可是敵在暗我們在明... ...”
“我們假設,殺手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救他的男子纔是真正的敵人,那麼應該會留下一些關於這個男人的線索給我們纔是!”
榮叔拿起那張信紙仔細地看了又看,摸了摸,聞了聞,原本愁眉不展的摸樣,不知道發現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
“丹兒,你聞聞這信紙有什麼不同。”
丹兒接過信紙,仔仔細細地聞着。
“這墨水很香,有一股什麼香味,說不上來,很特別。”
“恩,我去查這墨水的來歷,丹兒你讓人盯着夏完那邊的動靜,必要的時候製造騷亂,讓夏孑長老在‘適宜’的時候失蹤,免得他起疑心。”
“好!”
榮叔從後山出來一路直奔市集裡有名的幾家古玩店,文墨店。
“莫老闆,勞煩您幫我看看這信上用的是什麼墨水?有股很特別的香氣!”
榮叔把信紙拿出來,交到莫老闆手裡。莫老闆也沒有打開信紙,就這麼隔着信紙拿在鼻子前面這麼一過,立刻聞出了墨水的來歷,臉上是一副明瞭於心的模樣,把手中的信還到了榮叔手裡。
“這是上等的好墨,就連我這莫客軒裡都只有這麼一塊兒,就是這個了——清硯”
榮叔拿過莫老闆手裡看着外觀樸素大方的硯臺放在面前聞了聞,果然問道了相同的味道。
“就是這個!不知道這墨水這麼名貴,莫老闆有賣過給什麼人嗎?”
“這硯臺我不賣的,全羊城除了收藏着天下名寶的皇宮,應該就只有我這裡有清硯了。”
“哦,多謝莫老闆了!”
“呵呵,小事一樁。”
“再會!”
“再會!”
榮管家得到答案後,立刻趕回安府,安排好一切。
夜幕降臨,現在是亥時,已經是夜深人靜,人們都進入夢鄉的時間,兩條黑影小心地躍上了皇宮的琉璃瓦片上,疾行在這上面,似乎在尋找着什麼,突然發現了什麼,兩人一起躍下,悄然地落在平地上,立刻閃進了一個房間裡。
“嗖——”
一個黑衣人接住了房間裡的人射過來的銀針。
“小姐,是我們!”
榮叔和丹兒一起拉下面巾,坐到桌子旁。
“榮叔?你們怎麼來皇宮了?是不是夏孑長老有下落了?”
榮叔和丹兒點點頭,我有些疑惑。
“難道你們懷疑人在皇宮裡?”
“是的,現在的線索指的是皇宮,夏孑長老給我們寫了封信,小姐你看看!”
我接過,看了看沒什麼特別之處。
“小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好聞的香味,雖然很淡!”
恩?是有種味道,挺特別的!
“是墨香?”
“恩,我在冉魏的文墨店都詢問過了,這個墨水不是普通人能用的,只有皇宮裡纔有。”
我趕緊走到後面的殿前,拿出了一塊兒還沒有啓封使用過的硯臺,我往上面加了一些許水,慢慢地研磨,一股淡淡的香味若有似無地散了開來。
“小姐,就是這個了!”
“榮叔,那我們現在是要去救夏孑長老?”
“不,小姐,現在你的出境我很擔心,因爲這個人在宮裡,他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非常清楚,如果我們貿貿然行動,很有可能連累小姐你和安大人!”
“恩!”
“小姐你要多加小心你身邊的人,最好是能找到這個人!這樣我們才能救回夏孑長老,同時也能對付他,不用再腹背受敵!”
“好,我會注意的。”
“小姐,這是我從藥室裡拿的藥,都是些防身的,小姐記得一定要隨身帶着!”
“好,謝謝你了,丹兒!”
“那我們走了,小姐!”
“恩,你們自己小心!”
我送走榮叔和丹兒走了之後,吹滅蠟燭,上牀就寢,準備迎來明天的家宴!
“公子,果然像您猜想的,皇上一直派人監視着桑丘!”
齊睿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緊地抓住上面的浮雕。
“雲首,派兩個人盯着那個人,如果他... ... ”
“雲首知道怎麼做,公子放心吧,我不會讓桑丘姑娘有事的!”
“恩,今天辛苦了,讓你跟了她一天!”
“公子,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桑丘似乎察覺到我在她的周圍!”
“怎麼會?她又沒有武功。”
“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恩,早些休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