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天的折騰, 吃虧的衆人那肯善罷甘休,於是乎,理直氣壯的到晚上來個出其不意的襲擊, 決定一舉殲滅, 呃!不是, 是一舉拿下這個不守規矩的新進秀男王憐清。
入夜了, 大概是二更時分(21-23點), 三兩個看王憐清不順眼的秀男加三兩個辦事的小太監和宮女們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來到了王憐清居住的地方。
呼——
一陣陰風颳過,衆人一個寒噤,後悔着幹嘛出門不加件衣服的說。
推搡着, 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去開門。
不知是誰先觸動了門,但聽得門聲, 嘎——啊啊——就這麼瘮人地開啓了。
迎面來着, 是發黴的氣味, 薰得衆人小咪咪眼都沒有了,只剩下兩行淚水。
“公公, 你確定這裡有人住?”甲宮女簡直不敢相信這裡會是有人住的樣子。
“呃!但是王憐清卻是是被分派到這裡的。我們給他分發的東西,也是從這裡被拿走的。”雖然猶豫,但事實俱在呀!
“聽說王憐清在民間號稱什麼神仙的。難道是真的?”乙太監琢磨着。
“若真的是神仙,這鬼地方還不變成天堂呀!”丙秀男纔不相信那些無稽之談呢!
衆人想着,也對哦!
有半刻鐘了吧!誰也沒能踏出入門的第一步。
面面相覷着, 誰都以眼神催促着對方先行着。
“一羣懦夫!”丁秀男實在憋不住了, 吼了聲, 推開衆人, 踏出了那萬分艱難的第一步。
簌簌——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自丁秀男踏入房門開始響起。
“裝神弄鬼!”丙秀男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心裡也有了底了。
把手中的燈籠向前一伸。但聽得肝膽俱裂的聲響,呀啊——
然後衆人亂作一團。
不知是誰踩到了誰的裙子, 又不知是誰踩到了誰的腳,反正心裡的恐懼戰勝了一切,衆人的慌亂越發激起恐懼的提升。衆人朝着門口奔去,卻見得大門突然關上,而後着,一陣冷風自身後起,驚秫着,眼睛睜到賁烈,而後着,有白色的影飄向自己。
“鬼呀!”不知是誰最先喊叫起來。
然後紛繁的吵雜聲中,叫喊聲此起彼伏。
“誰踩了我的腳。”
“誰踢我的背呀!”
“誰在拉我的腿呀!”
……
漆黑的冷冽與恐懼滲透進屋子裡每一個人的心。
兜兜轉轉着,就在衆人快要發狂的時候,門豁然打開了,衆人如臨大赦,齊齊如見浮木一般地跑過去,又齊齊卡在門框,不得上下。
嘎——啊啊——
又聽得悽絕的慘叫聲音。
衆人回過頭去,卻是魂飛魄散。
越發賣力地,也不怕把門欄給踩壞了,也不怕把門給擠跨了。終究還是有人出去了,落下的最後一人直嚷嚷:“等等我!”
啪——
本就不應該被打擾的屋子的門終於重新關上了。
那一夜,隔壁的冷宮卻十分安靜着,就是大家都奇怪着,那邊的屋子何時變得熱鬧起來,可是宮中有宮中的規矩,畢竟那兒還不是冷宮的地界。所以也沒有人要去理會的樣子。
王憐清聽着遠遠的響動,只在心中冷哼着:一羣笨蛋,居然那麼簡單的機關也中了!
第二天着,王憐清前去受訓,發現隊伍中多了幾個青了面孔的傢伙,想來定是晚上閒着無聊溜達到自己那屋的人,於是,好笑着。王憐清不笑還好,這一笑讓那幾個秀男見着,面上更添恐懼了。
負責指導的宮女也黑着臉面,王憐清偷懶着,她也是一掃而過,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般。
如此,王憐清安生下來了。
一旦閒下來,王憐清又覺得無聊起來,就琢磨着自己該出去走走纔好呀!
人生地不熟的,王憐清於是想起公主來。
公主正在花園中逗弄着小鳥。
噓噓——
王憐清一個口哨,小鳥卻飛到了她的手上。摸着小鳥光潔的貌,王憐清感嘆着,不愧是皇家出品的,就是精品呀!
公主看着坐在樹上逗小鳥的王憐清無表情也無甚動作。
小鳥和王憐清親暱夠了,飛回公主的身邊,公主卻忽然狠狠地抓住小鳥,手收緊再收緊着。
哎呀——
一個鬆手,小鳥急急飛回王憐清的手中。
看着地上的樹枝,再看看摸着小鳥的王憐清,公主一個跺腳,竟然飛身而上,手中冰冷的居然是一把透明的劍。
王憐清一個倒掛金鉤,巧妙地躲過了,再一個回身,直面與公主瞪眼睛。
哎呀——
公主立足未穩着,然後就這麼直直掉落向下。
以爲自己鐵定掉河中的公主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然後着,久久地,卻是平靜,耳邊有着呵呵地笑聲。睜開眼睛,是那個討厭的秀男王憐清。
兩人的姿態很曖昧,很像現代的交誼舞中的環抱姿態。時間定格着,互相看着的是因爲大腦有時會習慣性短暫休息。
“公主呀!你很舒服,可是我的膀子實在很累!老實說,你一點都不輕,該減肥了!”王憐清的手臂快麻了。
一個羞愧!公主要給王憐清一個耳光,可是王憐清比她更快地鬆手了。
哎呀——公主殿下立足不穩,跌倒了。
王憐清也不去拉公主一把,徑直走向涼亭中,看着嫋嫋的香菸,還有古琴。然後說了句很欠扁的話:“原來,公主也會彈琴!”
公主站起身,然後忿忿地走過來,正要喊人,卻發現自己啞了!
“嘿嘿!點穴!”王憐清繞着公主走了一圈,然後淡定地坐了下來。
“嗯!琴不錯!”王憐清撥弄了下琴絃,然後評價道。
公主以爲他也是個行家,雖然生氣,卻也不跳腳。
“嗯!不知道賣了,值多少銀子呢?八萬還是十萬呢?”王憐清琢磨着。
公主後悔地在心中收回前言,他就是個勢利且無恥的小人。
公主究竟是公主,不同於一般的市井小民,臨事就會手忙腳亂,學不會安靜思考。公主則是安靜地走過來坐下來,等着王憐清開口。
“現在我說什麼,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成了。清楚就表示下吧!”
於是,公主點點頭。
“這宮中太無聊了,我要出去走走,你有辦法沒?”
公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出去了,你還要負責把我安全地送回來,你能做到嗎?”
公主繼續點點頭。
“哎呀!究竟是公主呀!爽快!”
“不過,你得陪我一塊!”
公主騰然睜大了眼睛。
王憐清含笑的眼眸望着公主道:“你可是我的保障呀!不帶着你怎麼行!”
拍開公主的穴道,王憐清吩咐道:“你下令吧!”
走在寬廣的道路上,公主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王憐清。王憐清卻厚臉皮地嬉笑道:“你不要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我,這會讓我錯誤地理解成,你愛上了我。”
聞聽,公主一個嘔吐,就是沒有吐出來罷了。
“你這是要去哪?”公主覺得這事自己有權知道。
“不去哪!就是四下走走看看,見一些熟人,敘敘舊,去一趟市集,湊個熱鬧罷了!”
從早上出來着,到現在也快到中午了,王憐清挑了家看上去就非常豪華的酒樓,擡腿就進去了,身後跟着黑着臉面的公主。
掌櫃的對王憐清也不陌生,因爲這酒樓就是錢老闆的產業。錢老闆吩咐着,只要是王憐清,吃飯可以不給錢的。掌櫃着熱情招待,王憐清卻不允許他不收錢。那掌櫃的也是個精明人,王憐清一個眼神,他瞟向王憐清身邊站着的公主殿下,就充分明瞭了。來了個肥羊,一定要宰上一刀。
掌櫃的吩咐着弄了數盤精緻小點,然後又上了點主食,末了還贈送了盤水果。小二的來報賬,一共二百兩。
“二百兩!你搶劫呢!”公主絕對不相信那些個平凡無奇的菜色值這麼多銀子,這擺明了宰自己這個冤大頭嘛!
“我說公主殿下呀!這個地方就是這個消費檔次,早知道您付不起,我就不進來了。虧得我還精心挑選來着。”王憐清嘆了句。
公主的臉上不好看了,這就是皇家人,臉面是第一重要的。
“不就二百兩嘛!我付!”
還沒掏出銀子的公主話還沒有說完,但聽得王憐清又加了句:“既然公主殿下肯付錢,小二,照着這樣,再來一份,打包!”
然後笑盈盈地對着公主解釋:“公主要體諒我一個秀男在宮中清苦度日,哪時候才能再吃的這些個小菜呀!難得出來一趟,您就多包涵着點吧!”
公主一忍再忍着,心中不停提醒自己:不要和個窮酸計較!
其實,王憐清實在是御膳房去太多次,覺得好無聊哦!所以換個口味,換個地方,調劑一下。
王憐清看見了有人再賣糖葫蘆,那個懷念呀!
“我要吃糖葫蘆!”王憐清對着公主說。
“秀男還吃那東西。”公主都沒眼看。
“秀男還不一樣是人。我就喜歡那東西!”王憐清理直氣壯。
本以爲王憐清要的是一根,沒想到王憐清要的是一捆,扛着整大支插滿糖葫蘆的棍子,公主那形象說多古怪有多古怪,說多搞笑有多搞笑。看着公主,王憐清肚子都笑痛了。公主恨地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死秀男!你給我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