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清在哪裡都混的風生水起的, 在皇宮亦是如此。
白天的課業愛去不去,去了大家也拿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她是見怪不怪了, 反正人生一張臉都是給別人欣賞的多, 給自己看的時候少。流言也讓別人不敢過分地和她親近。王憐清倒是無所謂着。下午沒事的時候會去公主那兒坐坐了, 活動的範圍也不能太大了, 真當皇宮是自己家呀!要知道雙拳難敵四手, 做人低調些的好,囂張過分就是失敗了。晚上的時候會和冷宮的兄弟們吹吹牛,八卦一下最新聽來的橋段, 然後早早收工睡美容覺去。日子真可謂愜意卻沒有什麼盼頭。簡單來說就是無聊!
御膳房也從最初的偷偷摸摸到後來的大大方方,大家都知道了她是王憐清。但凡稍微瞭解的都知道王憐清多少還是有些手段的。所以希望着, 御膳房的也能有所發展。在採購的渠道上, 在價格的爭奪上, 在人際的拓展上。雖然大頭的還是那些個大太監,他們無需籠絡王憐清, 但上頭的吃米,下面的喝粥,盈利雖微,但到底還是有利可圖的。宮中的人活着其實也沒有活得多麼高尚,還是一樣的要點頭哈腰, 還是一樣的要察言觀色着, 還是一樣要爲自己的將來擔憂着, 所以能掙一個是一個。互利互惠着, 王憐清能幫就幫。大家見他一個秀男也能如此沒有架子, 沒多久就熱絡起來。
“王哥,我丈夫快生了, 想給小子買個紅布頭,但他指明着要錢老闆那店的。你也知道,我們這種身份穿着這衣衫是進入不了的。你給幫個忙!要不我丈夫和我鬧騰!你說他咋就那麼愛面子呀!買了那麼貴的布也不能說明什麼呀!”這位大廚實在不懂男人的心思,但也不敢違抗家中現在最大的那位的意思。
王哥是王憐清要求着喊的,叫王秀男,怎麼聽着就怎麼彆扭,所以王憐清決絕要求誰那麼喊着他和誰着急。衆人也覺得叫王哥比較親切着,就這麼叫開了。
“好吶!其實你多爲他考慮就好,生孩子,多不容易呀!”其實,王憐清憋笑到快不行了。
那大廚想了想,點點頭着:“也是,其實他這要求也不高,就是想取個好兆頭。”
“是呀!誰不想向上爬呢!沒準,你孩子就是一狀元什麼的。這種事情也是說不準的。”
“那借王哥吉言了!”
“那我明天正好空,偷溜着給你帶着。”
“那錢,我已經準備了,下午給你送去。”
“客氣啥,不就是一塊布,就當我送你家小子的見面禮好了!”
“王哥!謝了!中午請你吃好的。”
“別客氣,你哪頓請的不好。”
那大廚嘿嘿地笑了。
哎!要不怎麼說王憐清人緣好呢!
王憐清提着糕點回冷宮了,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王憐清呀,聽說了沒,後天,皇帝狩獵,指明着所有秀男也要參加。”
王憐清如臨大敵,不是吧!這麼快着就要見面了?
旁邊的季老三好奇了,坐過來了。
“王憐清呀!你可得好好打扮着。”
拜託!我又不想爬高了,整那麼漂亮幹嘛!王憐清琢磨着自己還是平凡無奇一點比較安全。
“那要怎麼打扮?”王憐清問道。
其實,王憐清還是很自戀的,她覺得她現在已經很漂亮了,還用得着修飾嘛!修飾也要用到30以後嘛!
季老三錯誤地以爲王憐清是不懂得怎麼打扮的人,所以非常熱心地自告奮勇地要來爲王憐清籌劃着,王憐清無所謂着隨他去了。宮中多寂寞,找點事情做着也好呀!
管理着秀男的太監們顯然不待見王憐清,分發的物品也是最差的留給王憐清,王憐清也不同他們一般見識,但是,王憐清也不是怕了他們。他們第一這麼做的時候,王憐清讓他們一起用最差的東西,因爲王憐清在他們屋子放了老鼠和蟑螂。說起來這還多虧冷宮中的人呀,冷宮中最多的就是閒人,聽着王憐清要整人,還是整那些個勢力眼的,所以出謀劃策的就出來了,結果着不用王憐清動腦子,點子就出來了,王憐清其實就是付諸行動一下罷了。
哎!果然都是閒出來的病。
等着盼着,那是冷宮衆人。期待着渴望着,那是一干秀男。無聊着,快要睡着了,這纔是王憐清。
皇帝狩獵的那一天終於來了。
朦朧中,王憐清被冷宮中人拽着起來。因爲狩獵場地在很遠,要做馬車去的,所以不得不起早。但早起又是王憐清最不情願的事,她低血壓來着。被拉扯着穿戴着,然後大家揮揮衣袖目送着去。
上了馬車,王憐清找了個好地方繼續閉目養神着。
嘎吱——
王憐清一個踉蹌,差點摔出馬車,原來目的地到了。
精神不濟,再加上早飯沒有吃,哪有精神去狩獵呀!王憐清覺得這簡直就是讓野獸來狩獵他們來着。
王憐清穿着不起眼,容貌也不修飾一下,睡眼惺忪的,所以很快地被人忽視了。王憐清戲稱:低調才安全呢!
咕嘟——
王憐清的肚子好餓呀!
等着挨着,待到皇帝下令來,說是出發了,萬衆豪情,齊齊前奔,誰都不會在乎他的時候,他悄然溜走了。
早風雖然涼爽,清澄的空氣雖然新鮮,萬物齊昌的景象雖然美麗,但是,餓着肚子的人哪有那閒心思去欣賞呀!吃飯大過皇帝令。
最好的太醫、侍衛什麼的都隨着隊伍去了,留下的自然不是準備後援就是些個手無縛雞之力搞搞後勤,要不就是還沒起步就蔫了的同志,再不然還有像王憐清一般偷懶的同志。當然了,膳食部的同志也是要留下的,準備皇帝和諸位大臣、皇妃、秀男、侍衛等等的膳食。王憐清瞅着裊裊炊煙的地,直奔而去。
“王哥,是你呀!”
得!還是一熟人。那事情就好辦了。
“可不就是我嘛!一大早的,沒有吃東西就出來了,我腿軟呀!走不動路,過來噌點吃喝再計較。”
“那好!正好總管跟着隊伍去了,說是查探皇帝的意思了。沒有人在,王哥你管吃。”
“那更好着。你忙!我自己照顧自己就成!”
“哎!”那大廚正好着也沒空管別人,忙着呢!
王憐清早上吃的少,卻講究個營養來着,所謂早飯要吃的如皇帝吃的一樣,就是這個道理。
正踢着牙,卻聽得外面騷動起來。
探出個腦袋,卻發現原來是某秀男受傷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王憐清繼續逍遙着。
“都怪那該死的王憐清!”
呃——
王憐清好像聽見別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了,於是,探出個腦袋,招招手叫來個侍衛。侍衛以爲他是御膳房的人,所以走了過去和他說了。原來,那秀男是因爲皇帝找不着王憐清而臨時選着一起打獵的,但是他自個兒不爭氣,騎術不佳,獵物沒有,自己卻摔着了。皇帝興致沒了,讓人把他擡了回來。
王憐清聽着,火了。嘿!機會讓給他了,他自己不懂得把握,還來怨恨自己。看來這傢伙的人品也好不到哪。
那個秀男哼哼唧唧,御醫給他包紮他更是叫喊連連,似乎真的傷的有多重一樣。
“該死的王……”
王憐清赫然出現在眼前,那秀男騰然瞪大了眼睛。
“做人要有口德,做男人更要大度。像你這樣,得不到親耐純屬正常。我看你還是從哪來會哪去的好呀!”
說罷,王憐清蹲在了那人面前,而後那人暈倒了。
王憐清大驚:“哎呀!不好了,他昏倒了。”
衆人看熱鬧的看熱鬧,看病搭脈的看病搭脈,都擁了上去,王憐清偷笑着退了出來。
突然着,一陣馬聲嘶鳴。
觀四周,御林軍嚴陣以待。
“快,父皇失蹤!你們給我兵分思路去尋找。”原來是公主殿下。
公主沒功夫和王憐清打招呼,王憐清也沒打算着去幫忙。
剛要回頭着,王憐清卻嚇了一跳。
“馬兒呀!雖然你想表現的帥氣,可也不要這麼突然出現在人的身後,需知,人嚇人嚇死人,馬嚇人也不差的。”
馬兒鼻子噴氣了。
哎呀!你還不服氣呢!王憐清覺得這馬還挺有脾氣的。
“喂!喂!好馬不擋道的。”王憐清打算繼續舒服去。天塌下來自由古人擔憂,她個不今不古還超時空的人有啥可憂心的。
可偏偏她向左,馬兒向左,她向右,馬兒向右。
王憐清也是有脾氣的同志,但是她還是有涵養的,所以她停下來和馬兒打商量。
“你向左,我向右,OK?”
馬兒點點頭。看來是明白了。
可是結果卻是,一人一馬同步着。很顯然,人馬的溝通還有待加強着。
王憐清叉着個腰道:“你到底想怎地,就直說了吧!”
馬兒卻也乾脆,直接走到王憐清的身邊。
王憐清猜測着:“難道你是讓我騎上來?”
馬兒踏踏蹄子,大概算是吧!
王憐清又狐疑了,頓頓地問着:“你不會讓我去做啥危險的事情吧!我不要哦!”
馬兒居然扭過偷來,看着王憐清,似乎在嘲笑王憐清是個膽小鬼。
切!你笑我,我也不去。王憐清一向能屈能伸的。所以她想着就邁開了步子。豈知——
馬兒居然咬住她的衣角。
王憐清看它這麼誠懇,便道:“看你這麼心急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要是給我知道你是在坑我,小心我把你剁了做馬肉鍋。”
馬兒黑線了!估計它要是有思想,鐵定着要說,我咋看中了這麼一個人來着!
這馬不是普通的馬,是王的坐騎,沒人搭理它也是因爲大家都散了,只有偷懶的王憐清最閒。今天,王選了另一匹馬,此馬已經很不爽了,現在還人人都無視它,所以它決定自力更生,自我表現下。
於是,一人一馬就這麼着出現在狩獵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