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醜

“皇上,你怎麼也來了?”帝天瀟見着鍾離未央,放下了君臣之分,因爲如今他們的關係十分微妙。

“是癡兒讓我來的。”鍾離未央如實說來,頓了頓,問,“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

“好了,好了,可以了。”帝天瀟沒回答上鍾離未央的話,遠遠的,帝兮癡的聲音就已經傳過來了,人們向樓梯口處老去,帝兮癡雀躍的跑上來,不過,似乎,看到怎麼一大羣人,帝兮癡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你小子終於出現了,你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看到帝兮癡,帝天瀟可不管她什麼表情,就想着先好好教育帝兮癡一番才行。

“咻……嘭……”等帝天瀟說了這一句話,後面的話帝兮癡還沒接下去,外邊就響起了聲音,是煙花的聲音。

一聽這聲音,人們疑惑,這大白天的哪來的煙花?可是,轉念一想,似乎,帝兮癡說過要讓他們來看煙花的。

“開始了,開始了,你們快看。”聽到這聲音,帝兮癡本來是不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又恢復了雀躍的表情,跑到外邊的欄杆前,指着遠處的天空叫他們過去。

帝天瀟等人走到欄杆前的時候,天邊燃放起絢爛的煙花,神奇的是,大白天的,他們竟然可以看的一清二楚那本該是在黑夜纔會燃放絢爛的煙花。

天邊的煙花絢爛好看,五顏六色,接連不斷,似乎,要渲染整個天一樣,煙花所呈現的是這樣的繁華,美好。

每一朵煙花如曇花一現,美得驚心動魄,看過怎麼多煙花的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盛大的一場煙花,也只有傳聞千年前那場盛世的煙花可比了。

這美好的煙花似乎不僅僅他們在欣賞,還有很多很多人也一樣在欣賞,看到這樣的煙花,他們已經忘記了現在自己是在做什麼,似乎,他們一下子忘去了所有的煩惱,眼裡,心裡只剩下這樣一場盛世的煙花。

看到這樣一場繁華盛世的煙火,他們都忘去了一切七情六慾,似乎,只有這一刻,他們纔是最真的,因爲,他們什麼都沒有想,因爲,他們心靈在這一刻得到了淨化,因爲,一場煙火,他們的慾望與野心全都煙消雲散。

帝兮癡是如此的高興,這一場煙火,似乎是爲了慶祝她的重生,也似乎是在祭奠着什麼,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也許將會永永遠遠的成爲一個謎。

水上竹閣,入目一場煙火,盛世繁華,一顆心,觸動。

這一場煙火,似乎是一個決定,一個準備,一個選擇,而屬於他的選擇,似乎,現在纔開始。

“孽,我還有機會嗎?”從離開她的那一刻,他已經明白他們之間出現了裂痕,破鏡還能豆重圓?

一場盛世煙火整整燃放了大半個時辰,中間沒有停歇,令人無憾,同時不解,誰會有怎麼多錢籌備怎麼盛世繁華的一場煙火,且白天燃放還這樣的美麗,似乎,比天空還要絢爛美麗。

“真好。”最後一朵煙

花凋零,帝兮癡無聲道,真好呢!煙花易冷,易冷煙花,等盛世繁華過後,一切都該歸零了。

人們依舊還沉浸在這一場盛世煙花之中,這時,樓梯口處,一個一身黑衣的鬼魅女子微低着頭,手中緊握着一把黑金的劍,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站着,她的目光似乎穿越了人羣,只停留在帝兮癡的身上。

“誰?”帝漓晴過於敏感,感受到一股鬼魅的氣息,她臉色一冷,向樓梯口看去,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鬼魅的女子,而女子的目光停留在帝兮癡身上,更是令她冷然。

帝漓晴一聲“誰”引得人們也看去,看到這樣一個鬼魅的女子,人們的第一反應時來者不善,而她看着帝兮癡的目光,人們想到,她定是衝着帝兮癡來的。

難不成是殺手?

看到這個鬼魅的女子,明明更本就沒有看到臉,帝兮癡本來是喜悅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冷冰冰的表情,現在的她,和鬼少是多麼的相似,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帝兮癡,人們都險些將她當成鬼少了。

“誰讓你來的?”看着黑衣女子,她冷聲問道,似乎,還有一些生氣。

“是我。”黑衣女子沒有回答,回答帝兮癡的是晚情,晚情看着帝兮癡淡淡的說着,“是我寫信告訴她你的行蹤的,也是我讓她來的。”

“你還真是大方。”看着晚情,帝兮癡冷冷的諷刺,轉身,從流雲閣二樓直接跳了下去。

人們還沒有反應這是怎麼回事,就感到一陣冷風吹過,回神去看的時候,獨孤羨抱着帝兮癡安全的落在了地上,一旁有鍾離未央,魅玉幽,龍煙絨,還有那個黑衣女子。

對於從天而降的人,街上所有人都驚住了,他們沒有想到會有人從上面跳下來,而且看到他們的容顏是這樣的驚豔,紛紛駐足,想要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主人,鬼醜知罪,願接受懲罰,只求主人留下鬼醜。”名叫鬼醜的女子半跪於地,卑微的在祈求,只是,她的聲音是這樣的沙啞刺耳,聽到這樣的聲音,所有人都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人們都在想,是什麼樣的女子纔會有這樣的聲音啊!定是醜極了。

微風吹過,似是人們的想法被風知道了,它拂開鬼醜面前過長的劉海,露出半張臉,一眼,傾國傾城。

當風全部吹開鬼醜放頭髮的時候,人們看到的又是另一番風景了。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她的左半邊臉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一條醜陋的蜈蚣一樣攀爬在她傾城傾國的臉上,完完全全破壞了她的美,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鬼魅,令人遠遠的就想要離她遠一些,在遠一些。

當帝漓晴他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鬼醜,鬼魅醜陋,或許,這就是她名字的由來吧!

不過看清了鬼醜的容貌,上官千瑕當場僵硬,這個女子的容貌,何來和一個人如此的相似,她到底是誰?

“你是誰?”看着鬼醜,上官千瑕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所想。

鬼醜卻是不爲所動,沒有在意人們詭異或厭惡的目光,只是定定的看着帝兮癡,眼裡包含了太多太多說不清的情愫。

“滾,不要讓我看到你的臉,真髒,就和他們一樣髒,你滾開,髒死了,你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骯髒,你滾啊!不要讓我看到你。”看到鬼醜的容顏的一瞬間,帝兮癡的反應令人大吃一驚,她竟然將臉埋在了獨孤羨的胸膛,看也不願意看鬼醜一樣,似乎,她在恐懼什麼。她緊緊抓住獨孤羨的衣裳,嘴裡一直說着髒。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帝兮癡這樣的反應令人十分不解,縱使她討厭女子也不應該這樣子的。

聽到帝兮癡的話,鬼醜低下了頭,讓過長的頭髮擋住自己的容顏,擋住了眼裡的一切情緒,沒有人知道現在的她是什麼感受,也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吧!

“對不起。”鬼醜卑微的開口,這是她心甘情願的,縱使她一輩子都在厭惡她也沒有關係。

“滾,你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就不會存在了嗎?你讓我感到噁心,你快滾,晚情,把她帶走,永遠都不要讓我在看到她,不然我會殺了她的你信不信?”顫抖着身子,帝兮癡用厭惡的口吻說道,他們不曾想過,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人令帝兮癡厭惡到這種程度。

“若要死,鬼醜只願死在主人的手中。”低着頭,鬼醜雙手將劍奉上,似乎是在求死,看到這裡,人們覺得這個世界都玄幻了,怎麼這年頭連求死的人都有了。

“你有什麼資格死在我手上,看你一眼都髒了我的眼,你滾……”終於,帝兮癡看向了鬼醜,卻是那樣撕心裂肺的喊着,因爲過於激動,口中嘔出了鮮血。

“癡兒。”獨孤羨心痛的替她拭去嘴角的血液,只恨自己此生已不能瞭解帝兮癡的一切,無法在這種時候幫上她什麼。

“主人。”看到帝兮癡如此,鬼醜眼中刺痛。

“你滿意了,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挺開心的?你終於可以報仇了是不是?不是一劍殺了我,而是一點一點的折磨我,等你玩累了,在殺了我,對不對?你們都是這樣的……骯髒,而你,更髒。爲什麼你沒有死,爲什麼你還活着,爲什麼你不和他們一起去死?你知不知道,看到你,我看到了什麼……”

“夠了,這不是她的錯,這並不是她所能選擇的。”晚情站出來,制止帝兮癡,不願意看着帝兮癡繼續傷害鬼醜,那樣,也等於她自己在傷害自己。

“那是我的錯嗎?”不是她的錯,那是誰的錯,她的?

面對這個問題,晚情啞口無言。是啊!她有錯嗎?沒有。

“是我的錯。”鬼醜沙啞刺耳的聲音格外的清晰,迴盪在每一個人的心裡。

她錯在哪裡?到底,什麼纔是錯?

“已經過去怎麼久了,你還放不下嗎?如今,你給她一個機會,也等於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晚情看了一眼鬼醜,頓了頓,看着帝兮癡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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