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齊王面色不顯,青青對自己的父親瞭解倒是很深,只看了兩眼,就轉頭對林鈺說齊王已經拿定了主意。林鈺點點頭,憑藉自己超人的視力判斷了一下細微的眼神,覺得齊王應該是動了殺心,就是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動手了。
“不過,王府的水也確實很深啊。”林鈺把注意力從齊王身上移開,又看了看其他人的臉色,尤其青青幾個哥哥,那可真是神色各異,頗有些感慨的道。
“這個自然,不過我還在想另外一件事。”青青點點頭,用袖子掩面遮脣小聲的對林鈺道,“你不覺的有點兒奇怪嗎,前段時間發生的薛翠衣那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你難道不覺得很相像嗎?”
“你說的沒錯,確實是相像的。”林鈺聽她這麼說,也一下想起來了,薛翠衣那件事因爲某種程度上她是受害人,瞭解的很深。
那個時候薛翠衣也是說自己身上有了身孕,然後在瀾苑門口跪着求進門,然後引出了後面的不少事情,被殷素素順藤摸下了瓜,設計了一把。話說回來,也不知道那假藏寶圖最近有沒有什麼進展,張家的人是不是上當了。
這件事且放下不提,眼前的事情畢竟更緊急一些。這件事幾乎和上次薛翠衣的事情是一個翻版,只要把薛翠衣換成蘇玲兒,把瀾苑門口換成齊王府的家宴大堂就是一樣了。一樣是青樓名妓,也一樣是有了身孕求進門,可誰知道這些人進門會做什麼?
“你說會不會也和上次一樣也是陰謀?”青青其實現在纔想到這一點,覺得隱隱有些不安,如果是早就想到這點,告訴齊王會不會好些?
林鈺想了想,有些拿不定主意道。“可是一模一樣的伎倆,不會那麼惡趣味吧,再說也未必奏效啊。同樣的招數,用得多了,怕不好用吧。”
對此,青青卻有不同的看法,“小玉,你想啊,這種事情,誰家會宣揚嗎?”
“這個倒是不會。就是薛翠衣那件事,現在也沒有什麼人知道,你也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林鈺被她這麼一提醒。也遲疑了起來。“確實是這個緣故,世家大族的公子紈絝多得是,在外面有那麼幾個青樓紅顏知己也是很有可能的。招數老不老不重要,好用就行,這些年來保不準也有不少個成功的薛翠衣呢。”
青青聞言點頭。又有幾分遲疑的看了看齊王,有些猶豫的對林鈺道,“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一下父王?”
林鈺想了下,道,“我猜測義父多半已經想到了。不過你提醒下也好,這種事燈下黑的很多,也不好說。”
青青想了想。便叫過一個丫環,囑咐了幾句話,自己則起身更衣,不過一會兒齊王的一個近侍就走過去跟齊王說了幾句話,齊王便起身出去了。林鈺知道是這對父女不想把這件事弄得很明面上。偏偏又是在筵席上,便故意離席出去談。
其他人雖然雖然也有察覺這兩人出去的有些巧合的。倒也沒多想什麼,現在臺上正在耍百戲,熱鬧的很,那些小孩子和不怎麼需要動腦的小妾們就丟開不管了。齊王幾個小王爺和他們的大老婆們包括幾個剛回來的側妃腦子裡都思考這件事的影響,以及怎麼處理插手這件事才能達到對自己最大的益處。
林鈺也稍微思考了一下,就丟開了這件事,林鈺和青青在這件事上幾乎是保持中立的,尤其林鈺,本來就不能算齊王府的人,只要不是齊王老四上位就行。青青其他的幾個兄弟和自己都沒有什麼仇怨,誰都差不多。當然,也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
不過從齊王的表現來,如無例外,老四是沒有戲了,林鈺也不需要多思考什麼,或者推波助瀾一下。而那個蘇玲兒的事情,是死是活,那是她的造化,林鈺又不是聖母腦殘,自然不會跑到齊王面前大喊孩子是無辜的,看在孩子的面上放過孩子他娘什麼的廢話。
再說,她就算說了,齊王也沒可能聽,這事是齊王府的家事,還的算是個家醜,豈是她一個義女能插手說道的事情。至於背後有沒有什麼陰謀,青青已經去提醒齊王了,想來齊王也會處理妥當的。林鈺對自己的水平還是瞭解的,或許不笨,也還算挺敏銳,但是絕對是比不上高端專業人士的。
因此,林鈺很快就拋開這事,專注的看起齊王府請來的表演班子了,臺上的百戲正演的熱鬧,鑼鼓音樂之聲不斷,林鈺沒怎麼見過這個,看的很認真。
正因爲看的很認真,而且周圍很喧鬧,等發現那盆熱湯澆下來的時候就有些晚了,一個丫環貌似不經意的跌了一下,然後那盆湯眼看着就要從林鈺頭上澆下來了。好在林鈺總算是提前主意到的,而且也還算反應敏捷,往後,退了一步,滾燙的熱湯倒沒有潑到臉上頭上,而是潑了她滿滿一裙子!
“小心!”林鈺的耳邊響起驚叫起來,青青正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這一幕,驚得不說魂飛魄散,也是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畢竟那麼熱的湯,如果澆到林鈺臉上頭上,不說毀容也差不多了。
雖然最終沒有澆到林鈺臉上,青青還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此時林鈺身後的丫環婆子等才反應過來,圍過來呢。
“燙到了哪裡,厲不厲害?”青青臉上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林鈺看着她這樣關心,心下原本的鬱悶不痛快立刻消散了不少,苦笑着搖搖頭,“沒事,我穿的厚些,基本上沒燙着,只是可惜這身衣服了,全毀了,蜀錦可不易得啊,不是素素姐送來,我可捨不得買這麼貴的衣服。”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衣服呢,什麼時候。”青青親自拿帕子去擦濺到林鈺上衣的湯汁,藉機在林鈺耳邊悄聲問道,“這不會是巧合吧?”
林鈺苦笑了一下,亦側過臉,避免讓人看到自己的嘴脣動了,“確實不是。”
“陸氏?”青青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不可聞,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林鈺苦笑着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也是她大意了,本以爲齊王老四,她的親生兒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沒心思報復自己,放鬆了警惕,結果這個陸氏竟然睚眥必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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