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莊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雲田山莊就是一個交易的平臺。”
“山莊本身並非無所不能,但是,我可以聯絡各方鬼神,讓他們與術士達成某種交易。”
“我們也會爲鬼魂聯繫生意。山莊需要用人的執念來支撐,每一個來到山莊的人都有他的執念。否則,亡靈請柬不會找上對方。”
“當然,術士接到請柬之後,來與不來,還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你把雲田山莊當成是術士與鬼神的中間人就可以了。”
紅衣莊主並不想多說雲田山莊的事情,話鋒一轉道:“山莊也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每個人在踏入山莊之前,都有反悔的機會。踏入山莊之後就不許再做反悔了。”
“吳正非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闖進了山莊有能力全身而退的人。”
紅衣莊主說道:“吳正非進入山莊之前,甚至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說可不可笑?”
我正在疑惑之間,紅衣莊主再次說道:“那時候,有一個叫張嘯風的人,拿着亡靈請柬找到了山莊,想要換一顆九劫眼。”
“可惜的是,山莊裡並沒有這種東西。我只好讓他換一個條件。但是,張嘯風非常執拗,非九劫眼不要。”
“我拿不出九劫眼,又不能放張嘯風離開。只好把他困在了執念秘境裡。在那裡,他想要多少九劫眼都可以。”
紅衣說到這裡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我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對別人的執念無比好奇。所以,我會在暗中窺視別人的執念。”
“張嘯風之所以非要九劫眼不可,就是因爲他與吳正非之間的約定已經到了。他拿不出九劫眼還給吳正非,對方跟他割袍斷義。這讓張嘯風非常痛苦。”
“張嘯風拼上性命也要再找一顆九劫眼還給吳正非。他的執念終於引發了亡靈請柬的邀約。”
紅衣緩緩道:“那個時候,我還以爲吳正非是個重利輕義的人。爲了身外之物跟幾十年交情的人割袍斷義。不太像江湖人所爲。”
“我沒有想到的是,張嘯風被困不久,吳正非就打上了門來。”
“那時候,雲田山莊不是隻有我一個鬼神。可是,誰也攔不住吳正非,眼睜睜的看着他一路打進山莊中樞。”
“等我們坐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真正見識到了吳正非的霸氣。”
紅衣眼神似帶迷離說道:“吳正非拍刀落座。直接告訴我:我進來不是要跟你們任何人做交易。而是讓你們跟我做交易。拿你們的命換我的兄弟。”
“如果,張嘯風毫髮無損的走出山莊,我吳正非立刻退走。要是,張嘯風出了半點閃失,雲田山莊雞犬不留。”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狂的人,可是山莊裡卻沒有誰是他的對手!一個鬼神只是用張嘯風的生死,威脅了他一句。就被吳正非當場殺滅。”
“吳正非出刀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就像毫不在意張嘯風的生死。但是,我們知道,張嘯風真的死了,吳正非會拖着這座雲田山莊給他陪葬。”
紅衣似笑非笑的看向我道:“你說,你跟吳正非是不是不一樣!”
我想的,不是我跟我爺的性格是否相同;而是,我們之間的實力爲什麼會相差那麼懸殊?我爺做法張狂霸道,但必須有絕對實力作爲支撐,否則,就是在自尋死路。
我已經度過兩次劫數,功力連續翻倍。我估計,我就算比我爺差上一些,大概也差不到哪兒去?
如果,我也能在翻手之間殺滅鬼神,絕不會選擇跟他們妥協。
是我爺的實力太強,還是說紅衣莊主一直都在虛張聲勢?
我能感覺得出來,紅衣莊主具有絕對的實力,想要殺我易如反掌。
我爺……
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紅衣莊主又往下說道:“吳正非有他的霸道,我也有我的堅持。”
“最後,我們雙方相持不下就打了一個賭。如果,吳正非能用執念把我困住,我就放了張嘯風。”
“要知道,能成爲雲田莊主的人,首先本身就不能帶有執念。否則,沒有資格壓制雲田山莊。”
“吳正非讓我閉上眼睛,等我睜開眼睛之後,我的鬼神之軀就已經不知去向。我的魂魄也一分爲三。”
我聽到這時臉色猛然一變:“這些都是我爺乾的?”
“對!”紅衣莊主道:“當時,我比你還要震驚。吳正非的手段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甚至很多鬼神都做不到這點。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把我一分爲三。”
紅衣莊主道:“吳正非告訴我:我把你的鬼神之軀藏起來了,就藏在你自己的山莊裡。你找到自己的身軀就贏了第一局。”
“我把你的魂魄分成三分,你們之間的心意相通,但是心性絕對不同。等你選擇好了讓哪個年齡段的魂魄進入身軀,你就贏了第二局。”
“至於第三局……等你從山莊出來找到我再說吧!”
“不管你能不能找到自己的鬼神之軀,你在山莊裡還是王者。還可以繼續操控山莊。我也不會進來打擾你。這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紅衣莊主把我爺的神態和語氣學得惟妙惟肖,拋開外在容貌的話,那活脫脫就是我爺坐在了我的眼前。
紅衣莊主說完才苦笑道:“吳正非真的把我給困住了。死死的困在了莊園裡。他走之後,我找了二十多年也沒找到我的鬼神之軀在什麼地方!”
紅衣莊主道:“我之所以放任思月的野心,就是爲了讓她把我找出來。結果,思月拉攏了那麼多鬼神,都沒找到我在哪裡。”
“我把你們放進來,也是想讓你們把我找出來,我甚至用死亡和恐懼一次次的去折磨那些術士和中間人,可他們直到崩潰也找不到我的身軀在哪兒?”
我沉聲道:“你所謂的只出一招也是爲了把你找出來?”
“對!”紅衣莊主點頭道:“意思都差不多吧!”
紅衣莊主忽然反問道:“吳正非真有那麼神秘麼?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連第一局都沒能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