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紹元敲着手道:“他不遇鬼,咱們還能抓個鬼來扔他身上嗎?”
陳紹元說着話眼睛忽然一亮:“實在不行,咱們就招鬼過來,不用弄死他,嚇唬他就行。只要能把生意做了,這事兒不就瞭解了麼?”
“棒槌啊!”小糖快要氣瘋了:“血契裡的鬼神可不是吃素的,我們招鬼那就是欺騙鬼神,到時候,我們就得先跟鬼神對上,你想死啊?”
我緩緩說道:“萬子豪未必沒撞上鬼。如果,萬子豪沒有生命危險的話,血契不會成立。鬼神在立契的方面絕對公正,他既然能讓血契成立,就說明立約的鬼神已經洞悉了萬子豪會遇上致命危機。只不過,這個危機還沒開始而已。”
陳紹元道:“按萬子豪的說法,這事兒至少已經發生三四天了,山老爺到現在都不找他,這脾氣也太好了吧?”
我搖頭道:“我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如果,山老爺還在的話,報應應該是立竿見影的來啊!”
我盤着鐵桃核道:“老陳,那個山老爺從毀了廟之後再沒出來過麼?你仔細想想?”
“還真沒!”陳紹元道:“我覺得,他也許是被幾次劫數給毀了真身,道行盡了,出不來了。”
陳紹元說到這兒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要是老馮在就好了,我們也就不用這麼被動了。他準能找到山老爺的消息。”
我搓着鐵桃核沒有吭聲,心裡卻覺得,陳紹元的說法不太可能。
當初,啞巴的屍體沒有找到,可是那附近卻在一夜之間出現了無數的山神廟。如果,按照術道的說法,那叫香火還魂。意思是:有些人的魂魄在受了足夠的香火之後,很可能會重塑身體。啞巴說不定是急於報仇,才大範圍的起了自己的靈位。
陳紹元所說的傳說裡,其實還有一個細節。那就是,山老爺見不得山神廟,遇上廟就要去拆,術士一般不會去做這種事情,除非他真是鬼神,爲了爭香火,不許地盤上有其他人的廟在。
從這兩點上看,山老爺未必會是道行盡了。可是,他不找萬子豪的麻煩,也同樣解釋不通啊!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老陳,你去問問,拆廟門的女主角哪兒去了?把她弄來問問。鬼神不找萬子豪,說不定是先找上她了!”
老陳走了之後,我就迷迷糊糊的躺在沙發上睡着了。那之後,我眼前出現的夢境竟然跟剛纔發生的現實銜接在了一起,而且,接得天衣無縫。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進入了夢境當中,還以爲自己在現實裡一步步的往後推進。
我記得那時候讓老陳去找萬子豪的女伴,他沒一會兒就趕回來告訴我:萬子豪的那個女伴,一聽說萬子豪讓她進別墅,立刻屁顛屁顛的趕過來了。
我從那女的進門就悄悄打開了鬼眼,等她鑽進萬子豪的房間,我纔對着小糖搖了搖頭:“什麼都沒看出來。”
小糖低聲道:“你覺不覺得那女的看着有些不太得勁兒?”
不得勁兒,在東北話裡是不舒服,有別扭的意思。
我也皺眉道:“我也覺得不太得勁兒,就像是明明知道她身上有問題,就是說不出問題在哪兒?”
小糖壓低了聲音往自己肚子上指了指道:“你說,毛病會不會出在那女的衣服裡面?”
我知道小糖說的是什麼意思?東北這邊有“穿死人”的說法,意思就是山裡的某些東西,像是穿衣服一樣穿着死人在走。它們穿得未必是人皮,也可能是鑽在死人肚子裡,像是操縱木偶一樣控制着死人活動。
我微微搖頭道:“那女的穿得衣服不多,要是死人出來,我能聞到死人身上的味兒!你們聞到死人味兒了嗎?”
“她身上香水味太重……”小糖話說到一半臉色就變了。
我和小糖同時起身往萬子豪房間衝了過去,二話沒說一腳踹開了房門,屋裡那情景有點辣眼睛,小糖呸了一聲就退了出來。
我特意往那女的肚子上掃了一眼,對方身上沒什麼毛病!她不是穿着死人來的東西。
我隨手把門一關,走進了客廳:“怪了!什麼都沒發生,咱們還能真去拆廟啊?”
陳紹元抓着腦袋道:“這事兒不能是烏龍了吧?”
“我也……”我說話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看人都有點看不清楚了,說着話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我身上也多了一條毯子。
我睡了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