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盯着陳玉龍道:“要是白塑把梅花映雪拿出來的話,嚴心和小糖不被衣服迷惑就算了,一旦發生什麼事情,陳玉龍,你就得把日照霞光給拿出來,你能做到麼?”
陳玉龍點頭道:“我能!”
我最後看向了陳紹元:“老陳,你自己保護好自己就行,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站在圈裡別出去。我讓小糖給你幾張靈符,你攥在手裡,不行就往出扔。別管別的,保命最要緊。”
陳紹元死死攥着靈符:“你放心,我肯定沒事兒。”
“那就行!”我轉身走到了草屋邊上,用石頭子繞着草屋布了一座迷蹤陣之後,揚手把打火機扔到草屋頂上。
我去黃家村的時候,雖然是剛開春,草屋上面的蒿草還帶着冬天積下來的雪水,但也不影響我點火,沒過多久草屋上就變得火光沖天。
草屋上的火光一起,我就拔出九星殘月,插刀在地,自己坐到了彎刀旁邊抽起煙來。
我一根菸還沒抽完,白塑的怒吼已經隨風而至:“吳問,你好狠!”
我冷眼看向陣法之外時,白塑已經被迷蹤陣給擋在了外面,他知道一時半會兒走不出我的陣法,站在遠處死死的盯着我道:“吳問,我究竟跟你有什麼仇?你先殺了我爸爸!又燒掉了我的回憶,你爲什麼下手這麼狠?”
我似笑非笑的道:“你會對敵人手下留情麼?白塑,我不想跟你討論誰對誰錯,那是廢話,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豎起一根大拇指往後指了指着火的草屋:“你的回憶在那個屋裡,你救還是不救?”
白塑緊盯着我的面孔一言不發,眼中的殺意卻如火狂燃。
我微笑着看向對方道:“白塑,你這個人很會演戲。你每次演戲也都很入戲,而且每一場戲也都有自己的目的?”
“你對沈依墨一往情深麼?我敢打賭,你對沈依墨半點感情都沒有。她只不過是你的戰利品而已。你裝作深愛沈依墨,是爲了刺|激陳玉龍。也是爲了讓剩下的幾個女孩覺得有機可乘。可以趁虛而入的讓你愛上她。可惜,她們也都成了你的染料哇!”
“你裝出有土匪情節,其實是在騙張嚴心。你不瞭解我,但是很瞭解張嚴心的性格。你騙她,是爲了更好的隱藏自己,好能潛藏在我們身邊,讓我跟陳玉龍拼命。”
我說到這裡夾着菸捲指向了白塑:“你現在擺出這幅模樣,其實還是在演戲,你要讓我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忽視掉我身後的草屋。”
白塑咬牙道:“你太有想象力了!”
我冷然一笑:“這裡有你狗屁的回憶,那座草屋裡大概只有黃昊的屍體和他從山上搬下來的棺材吧?”
我說到這兒時故意停了下來,白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陳玉龍卻驚了:“你說什麼?什麼黃昊?什麼棺材?黃昊在那屋裡?”
陳玉龍關心的不是黃昊的死活,而是黃昊藏着的秘密。
陳玉龍見我沒有說話,頓時急了:“你知道黃昊在裡面還放火?快點救火……”
陳玉龍看我沒動就想要往外跑,結果剛一擡腳就被小糖用刀架住了脖子:“別動!再動,要你命!”
我對陳玉龍那邊的事情看都沒看一眼:“白塑,其實你和陳玉龍是同一類人,他爲了黃家的秘密弄死了黃昊的兒子。而你,卻把手伸向了黃昊。只不過,你做得比較高明。誰都不知道,你把黃昊弄死在這間草屋裡對麼?”
我聲音一沉道:“其實,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陳玉龍的衣服能控制鬼魂。爲什麼你不能?其實,你的衣服可以控屍對麼?黃昊之死,之所以一直都沒被人發覺,是因爲你給他的屍體穿上了一件白衣。那件衣服能控制他的屍體自由活動。所以,誰都覺得,黃昊沒死。”
我把手按在刀柄上輕輕敲動着九星殘月:“紅妝白衣啊!其實就是魂魄與身軀的關係。紅爲魂,白爲身。梅花映雪裡帶着幾點血紅,要是我沒猜錯,日照霞光裡大概也帶着幾道白色吧?”
白塑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我冷笑道:“我想說的是,你和陳玉龍都是笨蛋。你們全都被黃昊給耍了。你們的兩件衣服是不是都沒成衣?”
“你們知道成衣最後的關鍵是什麼麼?是你們兩個的命。但凡神物出世,必須要有匠人血祭,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我跟白塑說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一直停在刀上沒動,爲的就是觀察身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