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迴應道:“我總得讓讓小輩兒,你先來,而且,我可以讓你說夠了,我再說。”
曲廣的眼睛頓時瞪了起來,他身邊那個女性獵妖俠道:“哥,不用跟他生氣,他也就佔點口頭上的便宜,等他挖眼睛的時候,就得把那點便宜都吐出來。”
曲廣冷聲道:“所有進入會場的人都帶着面具,身穿統一的服飾,我想,當時趙良俊必然是安排了秘密拍賣,爲的就是保證不讓賣家的身份被泄露。但是,他的做法也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曲廣說到這時聲音拔高了幾分:“從入場的人看,第22號,第31號,第45號,第52號全部都是死人。那些死人的動作極爲自然,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他們的生死。我估計,當時會場裡的死人並不止這四個。”
曲廣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見元魂和任陽平都在點頭,才得意道:“吳問,還用我再說麼?”
我冷聲道:“我說了,讓你說夠!”
曲廣冷哼一聲道:“從畫面上看,關門的人是會場的侍者。那個服務生在關門的時候露出來了半隻手,他的手看上去與活人無異。但是他戴在中指上的戒子卻刻着一道符文。那是控屍符。這就說明,那個人已經死了。有人在會場內部操縱了屍體。”
元魂點頭道:“說得對!你繼續說!”
曲廣再次說道:“我們原先得到的情報,參加拍賣會的中間人在拍賣過程中聯繫過主家。根據我的瞭解,聯繫過主家的中間人並不多。而且也沒有提到過拍賣品裡有禁品。我懷疑,當時的拍賣並沒有舉行。”
曲廣說話之間走向了其中一個座椅,幾刀劃開了椅面,用刀尖從裡面挑出一根細針:“這就是當時爲什麼所有人都說不了話的原因。”
曲廣用刀把鋼針放在了桌子上:“吳問,你還要我再往後說嗎?”
沐秋北急得向我連打眼色,我卻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你聽不懂話,我說了,讓你說夠。”
曲廣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吳問,我一開始還想給你留下點活路,既然,你非要找死,那就別怪我了。”
曲廣的妹妹隨之冷笑道:“哥,你不用管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他們這種人就是該死。”
曲廣不再保留:“所以,我們拿到的這張拍賣單,只是對手迷惑我們的東西,那些禁品應該是從沒出現過。對方故意扔出一張拍賣單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畏首畏尾,不敢全力施爲。”
曲廣道:“想要證實我的推測,其實非常簡單,只要讓引魂宗的道友施展些法術,試一試酒店裡有沒有血鷹珠,就可以證明事情的真假!”
曲廣說完便看向我道:“吳問,你選沒選好,該挖自己哪隻眼睛啊?”
我的目光在元魂和任平陽臉上依次劃過之間,曲廣再次譏諷道:“你不用去看誰能幫你!打賭出於自願,願賭服輸也是江湖規矩。除非,他們誰願意幫你挖隻眼睛出來,否則,我們之間的事情沒完。”
我沒有理會曲廣,反而向元魂和任陽平問道:“倆位也是這麼認爲麼?”
元魂笑而不語,任陽平道:“我覺得曲廣說的很有道理!”
我冷聲道:“我說他,狗屁不通。”
曲廣冷笑道:“那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我指了指會場裡的椅子道:“按照你的意思,趙良俊要在拍賣現場把所有中間人一網打盡?那我問你,既然整座酒店都在趙良俊的控制之下,他爲什麼要多此一舉?”
曲廣頓時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那個女孩強辯道:“或許,他是在等某個關鍵的人物?那個人不出現,他的計劃都沒有意義。而且,最後的三件拍品不也是臨時加進去的麼?還有……”
那個女孩是真的急了,說話之間還往前了一步:“進入會場的那幾個死人該怎麼解釋?”
我回聲道:“那咱們就一個一個的說!先說那個服務生。”
我指了指會場大門:“門上有把手,他爲什麼要用手把着門沿關門?不怕夾到手麼?他是在故意讓你看他手上的戒指。”
“還有你說的那幾個死人,他們每個人在進門的時候,都是站在比較顯眼的位置上,也可以說,他們是故意讓你看出的蹊蹺。”
“死人往往是混在活人裡,纔不容易被術士發現。氣息越雜,越不容易看見陰氣的道理,你們的師父都沒教過你們麼?”
“你別忘了,那些中間人不全是什麼都不懂的白菜,好些中間人都是金盆洗手的術士, 靠着原本的人脈去拉生意,你覺得,他們會什麼都看不出來麼?”
我並非是在無的放矢,中間人裡確實有不少術士,那些人不是上了年紀跑不動江湖了,就是在做生意的時候成了殘廢,退不出江湖又找不到其他出路,只能憑着江湖朋友給面子做起了中間人。
這些人未必有多高的實力,但是絕不缺乏眼力。
曲廣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那個女孩卻不服道:“既然秘密拍賣,肯定誰都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放單入場也在情理之中。”
我伸手在電腦上點了幾下:“自己看看地毯上的腳印!”
“所有人都穿着一樣的衣服,同樣款式的皮鞋,地上怎麼會多出幾個運動鞋的腳印來?這幾個腳印可不可以認爲是有人在故意擺拍?讓我們覺得有死人混進了會場?”
我笑道:“你們不信我的判斷不要緊,你們再看那個12號,他在你們眼裡不是死人吧?他走路時卻在踩那幾個腳印,你說他是不是在故意抹去遺漏?”
曲廣這下再也說不出話了,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人的身上,根本沒去注意地上的腳印。更沒注意有人在抹掉痕跡。
那個女孩掙扎道:“按照你的說法,這段視頻就是假的,那我問你,他們故意弄出這麼一段視頻是爲了什麼?”
對方的話一出口,所有人就都往我臉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