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子是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都不是事兒。你快給我講講……我一直弄不明白,土匪拜達摩是怎麼回事兒?”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給我閉嘴,等我把你救下來,我就帶你去劫道,讓你過足了癮,現在,你先保證自己能活到這個時候再說。”
“行行……”小白子樂得嘴都合不上。我估計這孩子算是彪了。
我強壓着心煩道:“你給我說說,你那兩個媳婦兒是怎麼死的?”
“說那些幹什麼?”小白子一臉不耐煩:“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提起來就煩。咱們……”
“啪——”小白子話沒說完,就被小糖一個嘴巴抽翻在了地上。
小白子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小糖給拎了起來,一頓嘴巴抽了下去:“我讓你心煩!那是要嫁給你的女孩,她們因爲你死了,你提起她們就心煩?你還是個人麼?我打死你!”
我看見小糖揍人卻沒管她,說實話,要不是小糖先動手了,現在拽着小白子開抽的人就是我,他特麼說的是人話麼?
張嚴心想上去攔着小糖,走了一步之後就又退了回來。要不是陳紹元忽然從外面趕回來,小糖能把白塑的臉給抽歪,陳紹元進門就懵了:“別打了,別打了……你說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剛走出門就覺得眼皮子跳,回來一看,你們就給我來這麼一出。”
陳紹元趕緊上來拽走了白塑,把人帶到了樓上。小糖卻還在生氣,氣得腮幫子都要圓了:“吳問,這生意,你自己接吧!我纔不管那人渣的死活。”
我本來是想勸上兩句,張嚴心這時開口道:“吳問,小糖,你們不覺得白塑有點奇怪麼?”
“他彪!”這是我對白塑唯一的印象。
張嚴心搖頭道:“我對白景武還算有些瞭解,白家在商界的地位不低,白景武爲人雖然低調,但是論財力,白景武卻可以碾壓張家。”
我有些好奇的看向張嚴心:“你想說什麼?”
張嚴心道:“白塑是白景武的獨子,叫他一聲白大少也不爲過。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少爺,癡迷土匪雖然有些奇怪,但也能說得通。可你不覺得,他不怕死,讓人覺得很奇怪麼?”
我一下愣住了:在我看來,這世上沒有天生的亡命之徒,看淡生死的人都是經歷過太多的生死,或者無數次的遊走在生死邊緣,才覺得生死無畏。可就算是那樣,有些人還是會怕死。白塑爲什麼不怕?
張嚴心道:“不怕的人,要麼是亡命徒,要麼就是早就不想活了。你覺得,白塑屬於哪種人?”
“屬於第二種!”我沉聲道:“亡命徒,不怕死,但也不受氣,誰想對付他,他肯定要反打回去。白塑的表現是不想讓我們救他。這個白塑,有點兒意思。”
張嚴心道:“我懷疑白塑患有心理疾病,如果,我們沒法進入他的內心世界,就很難找到線索。”
我想了想道:“你能聯繫上白景武麼?問問白景武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以,張家與白景武有生意上的往來,我有他的聯繫方式。”張嚴心很快聯繫上了白景武,對方卻要求在外面見面。
白景武跟我們約定的地方就是風水街街口的飯店,看樣子白景武也沒走多遠。白景武請我們坐下之後就開口道:“吳當家,你是第一個看出白塑有心理疾病的人,憑這點我也能放心把白塑交給你了。”
我沉聲道:“我想知道,白塑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白景武道:“我也不知道,白塑的身上發生過什麼?白塑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上學,升學,雖然不是什麼尖子生,但學習也不算太差。”
白景武說到這兒時,嘴角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看來,他很愛白塑。說白塑不算太差是在謙虛,白塑本身必然有讓他這個父親感到驕傲的地方。不過,這不是我想知道的話題。
白景武繼續說道:“白塑那孩子很聽話,上高中的時候也沒早戀。直到大學纔有了第一個女朋友,那時候,我還很高興,還催着他把女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那時候的白塑很快樂。誰知道,他的女朋友只跟他相處了一年就離奇身亡了。”
“那時候,我還在擔心白塑無法走出心理的陰影。可我不久之後,就聽說白塑又有了新的女朋友。說實話,我也覺得,白塑在感情上有些輕浮了,但也沒太在意。誰知道,後來不久那個女孩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