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瞪眼,“我什麼態度了?對待你這樣的人,用這種態度都是好的。你爲人虛僞,你與人相交都是有目的的,你用盡手段,不過爲了得到你想得到的,爲了欺騙別人的感情。”
“我們之間,需要上升到感情問題嗎?”
焰蕭那張十分好看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極爲邪魅的笑容,他笑着,帶着一雙炙熱的眼眸,望向了嫵兒。
一看到那種目光,嫵兒就只覺得自己的心神,莫名的受到了蠱惑。
“無恥。”
她恨聲喊着,隨即就甩手,試圖再一次甩開焰蕭。
焰蕭卻好似跟她槓上了那般,反手將她的手腕擒拿在了自己的手中,“怎麼,被我說對了。短短几天相處,你就愛上了我,所以怪我欺騙你的感情。”
“你腦筋不正常。”
嫵兒皺眉,惱聲的喊着,“焰蕭,我警告你,你如果想引誘我,讓我愛上你,我只能送你兩個字,沒門。我說的感情,是人與人相處之間的友情與信任。初相識,雖然你來路不明,但我卻對你真心相待,當你是朋友。可你怎樣,分明就是毀我清白的混蛋,卻不肯承認,直到別人站出來拆穿一切,你都不敢在我面前,承認你做過的事情,你這不是欺騙是什麼?也許你身爲一殿之主,與別人交往除了算計就是利用,但和我嫵兒,你休想如此。你的種種行爲讓人噁心,所以你給我滾。”
嫵兒一指指向了遠處。
焰蕭算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至少他從小到大都沒被人用這樣尖酸刻薄的言語數落過。
很有些無可奈何的望着,這個根本不起眼的小女人,焰蕭不斷的問自己,會深夜跑來救她,是因爲她是自己的解藥,還是因爲她是嫵兒,在自己的心裡佔據了一個位置。
打量着她,他沉默不言,看得嫵兒心裡有些的發毛。
不自覺的用手捂住了脖頸處,“你想做什麼?”
嫵兒瞪眼問着,焰蕭回過神來,“不想做什麼,只是覺得人與人之間,應該公平往來,我既然救了你,你就有義務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我呸!”
嫵兒大大的白了焰蕭一眼,“我要你救我了,還是求你救我了?”
“不管怎樣,我確實救了你。”焰蕭自顧自的強調對他有利的事實。
“誰用給你救了,你以爲沒有你,我就完蛋了嗎?少自作多情了,我警告你,少拿今天的事跟我說事。你要是不滿救了我,可以把我送回到知府那。”
嫵兒氣鼓鼓的說着,焰蕭扶額,“我說,你這個女人到底怎麼了,爲什麼這麼討厭我,這麼恨我?”
“明知故問。你給我放手,我不要和你拉拉扯扯的。”
“我偏不。”焰蕭十分霸道的說着。
“我是寧王妃,你敢非禮我。”嫵兒嬌叱着,帶着眸中的清冷之色,看向了焰蕭,那是不能殺人的眸光,卻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
焰蕭與小女人的雙眸相對視着,卻沒有鬆手的意思,他望着她,一次次的打量着她,她不明白這個其貌不揚,甚至還有點醜的女人,憑什麼走進他的心底,憑什麼讓他這麼牽腸掛肚。
越是盯着這個小女人,焰蕭手上的力道就越重。
慌亂感,縈繞在了小女人的心頭,她急急的喝道:“你不是和寧王認識嗎?朋友妻不可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還不放手?”
嫵兒的質問,她的嬌喝,好似當頭棒喝一般,一瞬間將焰蕭從那失神與迷情的狀態中叫醒,他緩緩的鬆開了手,似是有所悟那般,無力的點頭,“你說的對,你是寧王妃,你是朋友的妻子。”
說完,他轉身,竟不再理睬那小女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
嫵兒長長的舒了口氣,她不懂,爲何焰蕭那般決然的離開時,她會希望他折返回來,但這種念想,在她的心裡一閃而過,隨即她又恢復了平靜與常態,轉身徑自的走着。
路過先前投宿的客棧,嫵兒改變了主意,她寧願在街市上流浪到天明,也不願意再去那樣一家店。
雖然沒有人去細審,爲什麼賈員外的寵妾要陷害自己。
但想想,那客棧老闆若不提供方便,最後怎會有財帛出現在自己的牀底。
雖然穿越了,換了身體,可嫵兒的感知力永遠都不會出錯。她堅信從賈員外寵妾喊捉賊,到有人搜了她的屋子的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人出入她的屋子,將所謂的賊贓藏在牀下。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拿包財帛是早就被人安放在牀下,只等着自己來投宿的。任是誰投宿客棧,都不會先將房間裡外翻上一遍。
微微閉目,將心頭所有的怨與恨壓下,嫵兒回眸看了一眼那家客棧,她記住了客棧的名字。
雖然,她現在還有掌控他人性命,予取予奪的能力,但這種能力,她遲早都會擁有的。
仇,不是不報,是要積蓄力量,給予所有的仇敵,最慘烈的反擊。
寒眸掃過,嫵兒繼續前行着,匆匆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這是很寂靜的夜,哪怕身後之人,極力的掩飾自己奔走而來發出的腳步聲,嫵兒仍是隱約的聽到了一點。
憑着身後傳來的風聲,嫵兒只感覺到後心一涼,索性她反應極快,一個大下腰,奪過了橫空而來的長劍。
只匆匆一瞥間,嫵兒就認出了這一身黑衣,黑紗這面的女人,正是韓靈兮無疑。
眸子如刀鋒般銳利,在韓靈兮身上掃過,嫵兒不敢還手,以那纖纖玉掌與長劍對抗,卻是堪堪避過了韓靈兮的攻擊。
退到略約安全的地方,嫵兒手握匕首,冷眼敲着那一身黑紗的女人,“你如果不想被人知道,韓相千金是深藏不露的女殺手,最好立刻從我眼前消失。雖然我沒當成太子妃,可我卻知道雲朝國皇室的規矩。若是被選中女子,私德有虧,那是不可能入主東宮,成爲太子妃的。試想,堂堂相府千金,深
夜被人發現,在京城外的小鎮中企圖謀殺寧王妃,你的私德會被人評價成怎樣?”
說着嫵兒輕笑搖頭,“不對不對,我這話說得很有問題呢。縱然你是相府千金,是太子殿下看中的女人,可終究還沒被冊封。一介平民布衣,就敢殺皇室宗親,這似乎不是私德有虧的問題,而是違反我雲朝國的律令吧?”
這些話被嫵兒說得是風輕雲淡,可卻是暗藏殺機。
誠然,現在夜深人靜,若韓靈兮能夠一擊得手,自然事後,人們只會發現慕容嫵兒的屍體,倒在了血泊中,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可偏偏,現在的嫵兒,不是昔日那個怯懦膽小,只能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她的身手,雖然和古人的功法比起來,還差了太多,但卻是足以自保。
她躲閃過了韓靈兮的攻擊,就註定了韓靈兮今夜殺了不她。畢竟此地離客棧不過十餘步遠的距離,若是鬧出了太大的動靜,只怕她韓靈兮就算是殺了嫵兒,也得賠上她自己的一輩子。
暗暗搖頭,心裡知道這嫵兒殺不得,韓靈兮很是有些不甘心。
美眸中殺機流轉,她手中多了兩枚帶毒的銀針,“慕容嫵兒,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不過俗話說的好,人外有人,就是這樣。你以爲要殺你,一定得鬧出動靜嗎?我現在就由着你去喊韓相千金殺人了這句話,我保證你第一個字都沒喊出來,就會死在我的手下。”
那是十分陰毒的話語,嫵兒瞭然,這是真話。
若韓靈兮真的用種種非常手段殺她,她斷無保命的可能。
但韓靈兮只是這樣說,卻沒有直接動手,想是有所顧忌的。
很快,嫵兒就想到了那個叫做焰蕭的男人。
雖然鄙夷他,討厭他,恨透了那個混蛋,嫵兒卻十分坦然的將他扯了出來,爲自己撐腰,“韓靈兮,也許你有手段,可你認爲你能是修羅殿殿主焰蕭的對手嗎?你以爲我真的那麼不識好歹,別人救了我的命,我還要把他罵走嗎?實話告訴你,這是一個計,只等你對我出手,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殺了你。畢竟你是韓相千金,無理由的殺你,對焰蕭的名譽沒有任何好處。”
“呵呵。”韓靈兮冷笑,“慕容嫵兒,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被嚇跑嗎?我告訴你,我原本是懷疑焰蕭在暗處保護你,可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了,他根本就不在。若是在,按你的說法,豈不是早就該對我動手了?”
韓靈兮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嫵兒神情的變化。
她想要看到慌亂,只要看到,她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出手。
可她看到的只有坦然,還有無盡的殺機。似是她出手,就只會自尋死路一般。
狠狠地一跺腳,韓靈兮放棄了殺嫵兒的念頭,卻也不示弱,指着她道:“山高路遠的,你最好希望焰蕭能一直跟着你,保護你。因爲你的命,我要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