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冥英與韓靈兮只覺得一陣陣的頭疼,他們分明是來找慕容嫵兒麻煩的。
怎麼到頭來,卻是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揹負上了,有辱已故貴妃的罪名。
兩人面面相覷,卻也是又一次感受到了這個醜女人的牙尖嘴利。
“你休要扯開話題,我們說的是你作爲王妃,給寧王戴綠帽子的事情。”
韓靈兮指着她的鼻子厲聲說着。
嫵兒絲毫不介意當中讓這位韓相千金沒面子,她嬌聲的笑了起來,“韓小姐,聲音大說明不了任何問題的。都說韓相府那是書香門第,不知道怎麼教出了你這麼位聲如猛牛的千金小姐。看來書香門第也不怎麼樣,一樣會教不不懂禮數的人來。”
“慕容嫵兒,有你這麼夾槍帶棒說話的嗎?縱然靈兮不堪,又何必扯到韓相府上?何況靈兮聲音略大,也是你做事太過於的人神共憤了。”
韓靈兮一副衛道者的模樣說着這樣的話語,嫵兒卻永遠記得這個女人,長了一副白蓮花的嘴臉,卻做出種種噁心人的事情。
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她才道:“韓小姐,我說你相府沒規矩,沒家教你也別生氣,因爲事實就是這般。你若有家教,若門風好,你現在就不會站在我面前,大肆的指責我。你韓靈兮算什麼,不過是一介庶民,豈有資格當衆對王妃無禮?”
說着,她回眸看向了烈風,“把此事也記在奏章上,我夫君縱是無能,也不能由着一個小小的相府之女來欺凌。”
“太子哥哥。”
這些罪名壓下來,壓得韓靈兮啞口無言,她抱緊了太子的手臂求助,太子也不好就這件事情糾纏。
負手立於當場,他沉吟良久才道:“那麼寧王妃,你可以解釋下江湖中關於你和焰蕭的傳聞嗎?”
“太子殿下,都說了是傳聞,傳聞是什麼,便是那完全不實的東西。既然不實,我又何必去解釋呢?”
她很認真的問着,那種認真程度,讓人敗退。
冥英不甘心的環顧着寧王府,他是氣勢洶洶而來,卻不想竟是要鎩羽而歸。
心裡一陣陣的不痛快他道:“有道理,有道理,弟妹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既是如此,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不再追究,誰再敢非議弟妹和焰蕭的事情,本宮就以散播謠言辱沒皇室的罪名處置那人。”
嫵兒盈盈下拜,“那就多謝太子哥哥了。”
她那一聲太子哥哥,喊得比韓靈兮更媚,幾個字幾乎把讓冥英的骨頭都酥了。
轉而回頭,她就吩咐着烈風,“看到沒有,關鍵時刻還是要看自家兄弟。太子殿下是真的對咱們王爺好,上奏的時候一定要寫清楚,太子殿下如何對王爺和本宮好的。還要寫明白,那位韓相千金,是如何侮辱已故謝貴妃,又是如何欺凌王爺的。”
“王妃您放心,小人晚些就草擬奏章,上奏聖上。”
烈風十分配合的應着,這還是他第一次佩服起這位殘顏王妃的智慧。
嫵兒淡淡然的站在當場,就見着韓靈兮急了,撒嬌道:“太子哥哥,你看
看…”
太子被推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上,嫵兒大讚他真心疼愛弟弟,是個好哥哥。諸多證據有擺在眼前,韓靈兮確實犯下來幾樁罪證。
何況數千御林軍,數萬雙眼睛都盯着自己看呢。
此事若是處理不公,必將有損於威望。
他心裡縱是一千個一萬個心疼韓靈兮,想向着她,可終究是卻惱火的揮手道:“韓靈兮,本宮好心帶你來塞北,見識塞北風光,你就該知道你的身份。有資格隨行來到寧王府,就有資格說那些大言不慚的話,做那些沒規矩的事嗎?此事莫說寧王妃要上奏父皇言明,就是本宮見了父皇也會如實去說。”
說着,他與韓靈兮使了個眼色,“相府千金又如何?犯了錯,失了禮,就該受罰,還不去給寧王和寧王妃賠罪。”
韓靈兮不情願,可見到太子冥英這般模樣,便也不敢不從,就是走上前來,屈膝下拜賠罪道:“寧王,寧王妃,靈兮失禮了。”
嫵兒微微點頭,卻並不叫她起身,只是回望烈風,“按我國律例,像她這樣的罪過,該如何處置?”
烈風沉聲道:“回王妃,似韓小姐這般,不止羞辱了一位皇室宗親,按律當數罪併罰,杖責四十。”
“哦。”
嫵兒似有所悟的應着,就是看向了冥英,輕聲的喚着,“太子哥哥,你意下如何啊?”
冥英一陣的心驚,這個醜女人搞什麼,怎麼又把問題拋給自己了,她這是想坑死自己嗎?
那麼多御林軍看着呢,他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徇私枉法。
他讓韓靈兮給她賠罪,就是爲了以退爲進,讓她不好意思再罰,誰想她竟是這般,照罰不誤,更重要的是,免了韓靈兮的懲罰這樣的話語,還不能由他的口中說出。
無奈之下,他終是不得已傳令下去,“來人,行刑。”
“太子哥哥。”
韓靈兮悽然的喊着,冥英的心頭一陣陣的劇痛,可憐他心愛的女人,竟是要遭這份罪。
他心裡痛,卻無能表達出來,只是背轉過身去喝道:“本宮向來鐵面無私,不徇私,不枉法。縱然本宮對你有所愛慕,卻有不能容你這般胡鬧,容你欺凌我弟弟。”
說完,他急急催促道:“還不行刑。”
韓靈兮的慘叫聲,刑具與身體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響相互交織着,讓人聽了就覺得一陣陣的膽寒。
嫵兒卻是微微閉目站在當場,好似欣賞一般,聽着那聲音,直到後來,韓靈兮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輕哼了一聲,昏迷在了當場,嫵兒才幽幽睜眼,走上前喝令道:“停手,停手。”
她眉頭微蹙,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道:“你瞧瞧你們,下手太狠了,把人都打成這樣了。”
“烈風,傳醫生來,爲韓小姐療傷。做錯事,加以懲罰,是爲了讓犯錯的人長的記性。下手狠到這種地步,人都要被打死了,這小小的懲戒哪還能起到作用。”
嫵兒一邊埋怨着,一邊扶着韓靈兮,回眸同冥英道:“太子殿下,王府中女眷甚少,旁人去伺候
韓小姐,一來不合適,二來我也不放心。弟妹我就先行告退了,免得耽誤了韓小姐的傷勢,在她身上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冥英的脾氣,已然被嫵兒都給磨沒了。
他可以肯定,他是被這個醜女人算計了。
這個醜女人必是將他身爲太子,對名譽的愛惜算計進了整件事情中,否也不會一次次以同樣的方式逼迫自己就範,到了最後逼得他不得已大義滅親,將自己最愛的女人,打成這樣。
恨恨的瞪着慕容嫵兒,冥英悶哼一聲,“有勞弟妹了,本宮也就再次多住幾日,敘一敘和弟弟之間的兄弟情義。”
“烈風伺候好了太子殿下。”
她一聲吩咐後,就扶着韓靈兮去了廂房。
這裡是寧王府,是嫵兒的地盤,雖有幾個御林軍想要貼身保護韓靈兮,卻被嫵兒攔下,“你們幾個也想跟進房,那韓小姐可是未出閣的女子,身子同時被你們幾個看了,你們都想娶她啊?還是看就看了,也不負責任。我可知道,她是我太子哥哥的心上人,日後是要做太子妃的,我勸你們別拿自己的人頭開玩笑。”
說着,她就帶着醫生一起進了廂房。
醫生一直垂着頭,見周遭無人時,就是恍然間擡頭,與嫵兒一笑。
嫵兒見着醫生,心情大好。
這醫生不是旁人,正是焰蕭。
“幫我。”
嫵兒並未發出聲音,只是朱脣輕啓,做了這兩個字的口型。
焰蕭點頭,給了她一個十分安心的笑容。
隨意用了幾樣藥在韓靈兮身上,嫵兒也無心真的救人。
她淡淡的坐在房中主位,品着茶等韓靈兮醒來。
直等到夜半時分,才聽到牀上那女子,不斷呻吟着醒了過來。
嫵兒擡手點亮了房中火燭,冷冷的瞥向了韓靈兮,嘴角扯出了一抹讓人覺得恐怖絕倫的笑意。
手持一小瓷瓶,嫵兒走向了韓靈兮,“靈兮妹妹,你可醒了,姐姐我擔心着你呢。你說大家都是女人,誰不知道女子是靠容貌,是靠冰肌玉骨來吸引男人的。你瞧瞧你,受了杖刑,這背上若是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說着,她直接在韓靈兮牀邊坐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額頭,“不過你放心,姐姐是過來人,不會讓你身上留疤的。你瞧,姐姐給你帶來最滋補,最養顏的蜂蜜。想着蜂蜜塗在妹妹身上,定能滋補的那傷口,立刻好起來。”
“哦,對了。你聽說過蜂蜜螞蟻療法嗎?聽說灑過蜂蜜,再排列上一衆螞蟻,傷會好得更快一點的。”
嫵兒一變笑着,一邊說着這樣的話語,看似溫和至極,聽起來卻給人毛骨悚然之感。
她韓靈兮從來都不是一個健忘的人,自然還記得昔日在京師裡,她派人去做過的事情。這蜂蜜螞蟻療法就出自她的手臂,那個嬤嬤死前的慘狀,她還記得。
不由得,韓靈兮的身子顫抖了起來,“嫵兒姐姐,求你,不要。以前都是妹妹的錯,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妹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