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微覺着,自己是該主動些,只是其中的分寸感還需把握好,弄不好,怕是連整個人都得賠進去。
趙姐還笑着調侃:“反正你遲早都是他的。”
自己這個助理,巴不得把她打包送給謝馭,陸識微就特意去問了蘇羨意。
卻許久沒得到回覆。
——
蘇羨意一早也沒閒着,搭乘陸時淵的車,得先送蘇呈返校。
某人之前在機場跟許陽州表演了一出十八相送。
如今在大院裡,和陸老爺子又上演了一出依依難捨。
老爺子更是塞了一堆好吃的給他。
幾乎裝了一整個後備箱。
“爺爺,東西太多了。”陸時淵皺眉。
“小呈又不是外人,他可是你未來小舅子,我對他好,還不是爲你將來着想,不識好歹。”
陸時淵摘下眼鏡,捏了下眉心。
您明明就是想讓蘇呈抽空回來陪您下棋罷了。
這一老一少,站在車前,還說了好久的話,倒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直至陸時淵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中,老爺子才嘆息着回到家中,只覺得節後,這家裡又變得空落落。
蘇呈回到宿舍,室友看到那一堆吃的喝的,眼睛都發亮。
陸老送的東西太多,蘇呈也吃不完,定然要分些給同寢室友。
幾人心裡堅定了一個想法:
【跟着呈哥混,天天有肉吃。】
蘇呈至此,成了宿舍的小頭頭。
——
而蘇羨意,自從中秋節後回到工作崗位,就多了一堆工作。
說是節目引起了領導關注,被上面賞識,可能會提前轉正。
部門都討論說,蘇羨意雖然節目搞砸了,卻因禍得福。
“……這可能就是運氣。”
“這麼一比,玲姐好慘,據說找了關係,才塞了個節目進去,表演得也很好,領導雖然特意她誇獎表演不錯,卻沒得到實質性的好處。”
“她吃相太難看了吧,所以說,有些事,得看命。”
……
入了職場,大家都不傻。
對於玲姐這種走後門,託關係,一心想往上爬的人,大家見面笑呵呵的,心裡多少有些微詞,誰都不想和心機過重、一心鑽營的人接觸。
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太累。
反正你是想往上爬的,自然看不上我們這種小部門。
一時間,玲姐在部門,竟有些被孤立的感覺,與她相反的,則是蘇羨意格外受人歡迎。
這一番對比,玲姐心底便更惱火了。
她私下與幾個交好的同事聊天,有意無意提起蘇羨意,還笑着說:
“也不知道她表演節目時,是不是故意跳錯的。”
幾個同事難以置信看着她,“你把人想得太壞了,她當時怕被組長罵,可憐兮兮的,哪兒像是裝的。”
“就是,這樣的場合,故意跳錯,弄不好就要被組長罵得狗血淋頭,誰願意冒這種風險。”
“她還不是正式員工,想開除她很容易,她也不蠢。”
“玲姐,她就是個初入社會的小姑娘,你別把她想得太複雜。”
玲姐乾笑着,沒作聲。
覺得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到頭來紅利沒沾到,反而惹得一身腥。
盯着蘇羨意,更生妒意。
蘇羨意哪兒還管得了她。
工作已忙得她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得閒纔給陸識微回信息。
待到下班回家,往牀上一躺,已累癱。
“工作多還不好?說明老闆賞識你。”周小樓笑道。
中秋之後,她並未回出租屋。
徐婕念她一個女孩子在燕京生活不易,又活潑討喜,就留她在家多住幾日,盛情難卻,她就答應了。
兩人下樓吃晚飯時,看到餐桌上只擺放了四雙碗筷。
“今晚誰不回來吃飯?”蘇羨意詢問。
“小馭,說今晚有事,不回來吃了。”徐婕笑道。
“剛過完節就有應酬?”蘇羨意咋舌,覺得有些奇怪。
謝家父子倆都不是喜歡交際應酬的性子,她倒也沒想太多。
而此時的謝馭,其實正在源華府。
**
這事兒還得追溯到一個小時前,他去接陸識微下班。
經過一天的沉澱,謝馭也覺得自己生悶氣有些可笑,陸識微和蘇羨意本就不是一類人,只是某人表情卻依舊深沉。
“小馭,還在生氣?”陸識微詢問。
“沒有。”
他嘴上說沒有,只是聲線冷寂,表情寡淡。
車子開到陸識微所在的小區單元樓下時,她偏頭看向駕駛位的人,猶豫數秒:
“要不要上去坐會兒,喝杯茶。”
謝馭愣了下。
他接送陸識微有段日子了,若是去她家裡,基本都是有事,或是搬東西,或是拎重物,極少被主動邀約。
原因無他:
就是某人之前提出了同居的要求。
陸識微哪兒敢輕易請他回家。
如今是覺得他還在生悶氣,想哄他,便主動邀他上樓。
此時已到了飯點,陸識微留他吃晚飯,她中秋節期間都住在大院,冰箱裡也沒新鮮的蔬果,便拿出了冷藏的牛排,“牛排可以嗎?我再煮些意麪。”
“我來吧。”謝馭說着已脫掉外套,捋起了袖管。
“沒事,我自己能行,你去我的酒櫃裡拿瓶紅酒出來,把酒先打開,醒醒酒。”
吃西餐,搭配紅酒纔有氣氛。
謝馭眸色深了幾分,卻沒作聲,轉身去了酒櫃。
陸識微覺得,自己已經很主動了。
殊不知,此舉……
是引狼入室。
牛排紅酒,燈光微醺。
兩人用餐時,雖然話不多,空氣中卻涌動着一股難以描述的氣息。
和自己喜歡的人,大概不需要太多言語,只要能和對方待在一起,大抵連呼吸都覺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