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們是打算回去車上拿我們的裝備,結果還沒等出門,就有人給我們送來了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甚至被子牀單都準備好了。
我和大白,子君夏夏剛巧四個人睡在同一間屋子裡。
天熱,我們就着涼水端了些涼水在房間的小陽臺上擦洗了一番後,就換上乾淨衣服出門去找吃的。
天已經全部黑了。
外面的路邊,竟然還裝有幾盞燈,照的周圍雖然不算明亮,但相比較我們以前到了晚上就伸手不見五指要好的多。
對了,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這裡各個房間都是通電的,如果不是對這些不瞭解我真想知道他們是靠着什麼發電。
剛出門就碰到了一隊身穿綠色馬甲的人員經過我們門前,見我們出門,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年輕人迎上來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天黑了就請在房間裡休息吧。”
大白聞言搖頭道:“不不不,我們只是出來拿點東西吃。”
那人聞言,面露猶豫:“這裡吃飯的點是早上八點,中午十二點和晚上六點,過了的話,餐廳是沒有備份的飯菜的。”
聞言大白又準備說些什麼,被夏夏一把抓住,她笑着對那隊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們不太清楚,明天一定準時,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
接着看着我們四個回去了屋子裡,他們才轉身離開。
站在拐角處,夏夏伸着腦袋見他們走遠才鬆開了大白的胳膊。
對着我們擠眼道:“跟他們說再多也沒啥用,咱們剛來指定他們是想讓咱們回房間好好呆着。”
大白聞言苦着臉開口:“可是,咱們午飯都沒停下吃,餓的也睡不着啊。”
夏夏聞言,又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笑着道:“夜黑風高夜,咱回去車上拿來就是了,出了樹林就黑燈瞎火他們哪能看到?”
子君有些猶豫:“會不會太危險?”
大白眼睛骨碌轉了兩圈後拍了拍子君肩膀:“放心,今天來的時候那地形你們也都瞧見了,這裡進不來啥行屍,你看這裡那麼多人,如果不安全能敢大半夜的開着燈麼?”
子君聞言看向我:“何默...你覺得呢?”
我看了眼屋子外面,緩緩開口:“如果你曾經吃飽過,那麼一切的飢餓都會成爲將就,而我們不願意將就。”
被大白照着腦袋抽了一巴掌,我苦着臉跟着她們仨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子。
那羣巡邏的似乎就象徵性的轉悠一圈就回去了,我們很輕鬆的就跑出了樹林。
在上到花田上那條悠長的小路時,我們四個就像脫了繮的野馬,剛開始還只是各自小聲嬉笑着往前跑,實在太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當路程跑出一半的時候,確定樹林那邊聽不到我們乾脆玩鬧大笑了起來。
夏夜的月光很足,花田這一大片一棵樹都沒有,僅僅靠着月光也差不多可以看清周圍。
只不過稍微遠一點的就只能瞧見一片片黑色的影子了。
我走在最後面,看着撒歡的前面仨人,搖了搖腦袋決定還是當一名安靜的美少女。
晃了晃胳膊腿,我仰頭深吸了口氣。
其實與其說是吃,倒不如說最近總是被困在車裡,我更想的是在這安全的空曠地方好好的走走。
沒多大會我們就到了白天停車的地方,和大白他們去裝了一些吃的東西,在將裝好的兩大包東西往外擡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打火機,低頭看了眼,順手撿起來塞進了口袋中。
東西收拾齊全之後,大白本還想在車旁邊休息一會,但是夏夏膽小,縮着脖子瞅了眼不遠處漆黑的樹林,催促我們道:“還是先回去吧。”
這些樹林不是我們往日見到的那種路邊種植的棵棵分明,而是灌木野草摻雜,一些奇形怪狀的矮小樹生長在其中夾縫中,寬度最寬的地方足有百十米,長度就更不用說。
我和子君也贊同先回去,大晚上的出來溜達溜達過把癮就算了,待久了真的滲人。
大白聞言在一旁碎碎唸的嘲笑我們幾個。
和子君倆人擡着其中一包率先走在前面。
剛準備回頭喊大白她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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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剛揚起腦袋還沒來得急回頭,就瞬間像是被雷擊一樣的僵硬在了原地。
感覺到我腳下步子停住,子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也緊接着隨着我的視線朝着遠處看了去。
這麼一看...她也被冰凍在了原地。
遠處,圍繞着花園田的高高的鐵絲網牆邊,此時此刻,有一大一小兩個人詭異的雙腳不沾地的手腳胡亂的撲騰。
像是在跳一種詭異的舞蹈。
身後原本還喋喋不休的大白和夏夏也安靜了下來。
風吹過,月光暗淡了幾分,遠處半空中的兩個人仍舊在動。
我們四個都停在了原地,沒有走動,沒有說話,沒有動彈,眼睛像是被黏在了遠處那兩個身影上一樣。
那個瞬間其實並不恐懼,更多的是疑惑和還未消化。
畫面出現的太過突然,我們還沒來得急出現恐懼的念頭。
緊接着,就看到那兩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幾乎同時靜止在了原地。
時間就這樣像是隨着那個身影的靜止而靜止了。
我們四個不知道到底在原地發愣了多久。
人在格外集中注意力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在那個方面其實還是十分有潛能的。
比如說,平時覺得視線不太好用的我,這會隔着那麼那麼遠的距離竟然硬生生的第一時間看到了一個巨大到誇張的身影,從那兩個靜止的身影旁邊的樹叢中緩緩走了出來。
沒等大腦反應,我忙回過身子,一把抓住子君丟掉手中的東西,回頭攬住大白和夏夏連滾帶爬的躲到了離我們最近的車子後面。
縮在車後面她們仨仍舊愣了好一會,幾秒鐘後夏夏突然捂着嘴開始發抖:“有...有鬼...”她的聲音明顯是壓抑着的低。
大白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恐怖和陌生。
我貓着腰,透過車玻璃的窗戶,遠遠的看着那邊的情況。
結果這麼一看...腳下一軟,差點嚇的攤倒下去。
之前看到的那個巨大人影,這會已經全部顯露了出來。
因爲距離實在太遠,縱然這會他沒在樹林陰影中也只是能勉強看出個身形。
身高就這麼看的話,起碼也得有個兩米多高,重點的是他的頭尤其的大,應該說大的已經誇張,和身子完全無法形成比例。
不!他的身子也肥碩的完全不成比例,看上去就好像是人被淹死後,屍體在水中泡的膨脹,出現巨人觀的樣子。
這麼一想...越發覺得周圍開始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恐怖。
他步伐十分的緩慢,晃晃悠悠的樣子,我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還在哼着歌。
走到那兩個人身旁的時候,他轉過身背對着那兩個安靜下來的身影呆呆的站了會。
而臉....則正對着我們四個躲藏的方向!!!
不敢再看!我忙蹲下身子示意大白和夏夏藏到車輪胎的位置,防止那個人透過車底看到我們的腳。
大白還算是有些理智,立即就將已經徹底癱瘓的夏夏給扯到了一邊,倆人身子緊緊的貼在車身上。
人的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總是會捕捉到一些或真或假的周圍訊息,而自己緊張到極致的精神已經無法再去判斷哪些訊息的真假。
靠在車身上,我總覺得周圍有沉重的腳步聲,正朝着我們靠近過來。
後來甚至隱隱約約的還像是聽到了遠處行屍的吼叫聲。
終於忍耐不住,一咬牙,我乾脆一把抽出別在身上的匕首,站起身再次朝着遠處看了去。
想象中的腳步聲不見了,想象中的行屍吼叫聲也不見了。
周圍再次陷入了地獄般的安靜中。
遠處...早已經空無一人,那個巨大的人影不見了,之前那兩個掛在鐵絲網牆上的倆人也不見了...
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揉了揉眼睛,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確定此刻不是在做夢。
那個人消失了...可週圍的氣氛卻越發的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