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條雖好,也不能多吃。
擦乾淨手指和滿嘴的油,我起身用礦泉水蹲在一邊的洗手池和同樣辣出眼淚的大白一起嘩嘩嘩的漱口。
緩口氣的功夫,大白大着舌頭對我嘎嘎一笑到:“太...太航了...”(太爽了。)
我也大着舌頭直抽氣:“系...系啊...”
接着我們倆相視一眼,紛紛放聲大笑了出來。
接着沒多久,就看到,子君和夏夏也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全都辣的吐着舌頭猛喘氣。
這種小東西女孩子似乎特別的愛吃。
除了陳緣。
嘴裡的辣味差不多過去後,我回身到陳洺的身邊。
也不知道他睡着還是沒睡着,原想喊他兩聲,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明天一旦上路,他又得兼顧開車,又得對付各種難纏的意外,讓他好好歇歇。
輕手輕腳的躺下了身子,舌頭還有些辣,微微喘着氣背對着陳洺躺了下來。
人到了深夜就算是明明不困,但是隻要躺下安靜一會也是可以迅速睡着的。
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腦袋被人託了起來,然後有隻胳膊穿過脖子下面,環起來收緊,將我抱到了懷裡。
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眼,對上了陳洺安靜的眼睛。
咧嘴笑了下後就又睡了過去。
我這種人,以前用我爸的話來說,那就是一旦睡着,自己被人擡賣了都還能在一邊打呼嚕。
再次睜開眼睛是被子君和大白倆人簡單粗暴的大巴掌給拍醒的。
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還沒來得急睜開就聽到大白說話:“真不知道何默你是什麼豬,怎麼能那麼懶的,趕緊給老孃起來幹活!”
撓着頭髮,我被子君從地上扯了起來,接着沒給我一秒鐘的時間,倆人就開始收拾蓋在身上的被子。。。
屁股下面坐着的被子,她倆合力一扯,就將我抖了下去。
幾乎是滾了個圈,爬到一邊的地上,這下我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連滾帶爬的跑到倆大爺的旁邊,點頭哈腰的將鞋子給穿好後,見超市大門已經被打開,外面也有人在守着,立即就自告奮勇的搬着被子出去。
雖然是被這麼暴力的方式喊醒,可是外面大好的天氣,以及安靜的街道,都讓我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我蹬蹬蹬的將被子放到車後備箱裡。
接着又將各個車上準備的備用食物給分別放到不同的車裡,最後那幾個大箱子實在太重,完全搞不動。
只能交給平頭他們幾個大男人了。
陳洺跟陳緣站在不遠處在說這些什麼。
似乎氣氛還挺和諧的,陳緣時不時的捂嘴笑一下,陳洺偶爾也會抿嘴笑出來。
見我站在門邊伸着腦袋打量那邊的情況,大白一腳踹到我的屁股上開口:“好了你,別看了,趕緊收拾收拾,瞧瞧還有沒有啥需要拿的,趕緊給帶上,你陳太太的位置沒人搞得動。”
捂着被踹疼的屁股,我撇了撇嘴,垂着腦袋回去超市瞎轉悠起來。
就這麼轉啊轉的突然在一個擺放文具的架子旁邊看到了一本超級有感覺的日記本,最重要的是,日記本上帶着一把迷你的鎖!!
跑過去,抓了一把水筆,又將那本日記本給拿上。
最後又去拿了幾條幹淨的毛巾,就回身出了門。
洗漱的用品,已經拿的足夠了。
大白在一旁跟其他人確認沒有再差的東西后,就將手裡幾把手電筒和電池,挨個車裡丟了一盒。、
在東西全部都裝好之後,陳洺和陳緣也終於回來了。
各自回到車上之後就又開始準備上路了。
接下來,領頭的車輛就由之前陳緣他們的轉變成我們的車子。
車隊上路開始回頭,沒多大會就看到昨晚被遺棄在這裡的車子。
周圍地上躺了一大片的行屍。
在經過的時候,我扭頭掃了幾眼,突然間注意到,其中有幾隻行屍的身上穿着的是警服。
嘆了口氣...無論以前是什麼職業,什麼身份,在現在的世界中流浪就形成了絕對的公平,自己有能力就活下去,自己沒能力,就只能跟着被行屍咬死。
行屍不會因爲你手中曾經握着點點小權,或者握着多大的權利而對你口下留情。
終於,車子又拐回了之前的道路上。
這種偏僻安逸的鄉間小路,讓我覺得十分的安心。
像是又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中,對着道路兩邊的草地或者樹林,我舒坦的嘆了口氣,原本略顯緊張的情緒也放鬆了下來。
腦袋歪在靠背上,正無聊間,我突然想起了早上拿的那本日記本。
趕緊反身放下靠背,爬到後面,艱難的在塑料袋中找到了日記本好一隻筆。
再回身坐好,陳洺扭頭看了我一眼,開口問:“那是什麼?”
我認真的研究着那把小鎖,道:“日記本。”
聞言,陳洺來了興致:“你還會寫日記?”
驕傲的瞥了下嘴:“當然,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小小日記能寫的跟詩一樣優美,誰都跟你似得,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一點都不優雅。”
抿嘴笑了出來,陳洺點頭:“恩...你優雅。”
明智的不再接話,我開始認真的研究打開後的日記本。
拿着筆,撓着腦袋想了半天后,突然發現竟然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幾月幾號。
琢磨了一會,乾脆繞過日期在第一行標了個大大的一。
接着認認真真的寫了起來。
車在跑着,字寫的有些潦草。
但是還是整整寫了一頁。
接着合上日記本,鎖好拿掉鑰匙後,放心的將日記本給丟在了一旁。
一整天,我們車隊除了偶爾停下讓上廁所全部都在不停的趕路。
下午的時候我就注意到,突然從那種鄉村公路上拐到了另外一條老式的柏油路上。
在柏油路上又行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就又拐進了一段水泥路上。
這個水泥路,已經處在相當偏僻的地方,在進去的時候我甚至懷疑,這種地方修路,到底會不會有人走。
兩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樹林的兩邊各有一條應該是人工挖出來的挺寬的河。
公路就剛好處在這樹林的正中間。
當公路到頭的時候,前方就是一條看不到頭的差不多一米寬的細長柏油路。
這條已經不能算路的小路,遠遠的涌進到前方另外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中。
而路兩邊一望無際的,都是鮮花。
看樣子像是人工培育的。
車子進不去了。
看陳洺的意思似乎是準備徒步走進去。
跟在陳洺的後面,子君他們湊過來疑惑的看着兩邊成片的鮮花道:“這裡還有人在養這些花草?”
我搖頭:“不知道,不過如果是野生的話,應該不會那麼井井有條。”
陳緣盯着路的遠處看了很久後,對着陳洺開口:“走吧。”
接着她就率先踏上了那條路。
我們雖然疑惑,卻也跟了上去。
大概這裡就是到了,之前陳洺說的,陳緣父親可能在的地方。
這段路很長,要走好一段時間。
期間我左右觀察了兩邊的地形。
這才發現,這一大片的地方是前面和後面兩大片樹林的中間點。
而這花園地的兩邊都隱約可以看到鐵絲網,像是防衛牆一般,阻擋着外界的一切。
走出沒多久,子君拽了拽我和徐一文的衣服開口:“你們倆看,這條人工河,挖的好長,好像兩堵牆將樹林和這個花園地給保護了起來。”
徐一文也往兩邊看了良久,點頭應道:“我也注意到了,似乎從上了剛剛那條水泥路後,河就開始延伸。”接着他指着遠處的樹林兩端:“看,一直到那邊樹林都還沒有盡頭。”
我想了一會:“你們覺不覺得,這兩條河,更像是充當兩堵牆的作用,將之前經過的那片樹林,這個花園,和前面那片樹林都給護在了中間?”
許久沒有說過話的徐一文聞言看了我好一會才點頭:“恩,就是這個意思,沒錯的話,這裡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地方,剛剛進去那片樹林的時候你們注意到沒有,在那邊入口的地方,是可以堵上的,也就是說,這裡可以形成一個封閉的大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