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那奎亞又漸漸地恢復了活氣,城裡又開始人流如織,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外來定居的人口。我心裡暗暗高興,同時也知道穩定就等於繁榮的道理,雖然只有小半年時間。
離皇城大朝會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了,根據皇城的命令,得提前去皇城。
據賀穆說,以前伯爵閣下去皇城,都要帶上百人的隊伍,僕從、官員一大羣跟着,讓我也組建一支隊伍,一起去參加朝會。
想想上次維卡門斯對迪那奎亞的態度,我覺得去的人多不好,甚至可能有危險。
凱諾一定要跟着,因爲他是侍從官,我說:“凱諾,我孤身一人,死了也沒什麼。萬一你有個好歹,你妻子西卡修娜和兩個孩子怎麼辦?”
“閣下,這個您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我們去皇城的時候,讓西卡修娜回海星島,和卜勒利安子爵一家一起住,要是我真有個什麼問題,她也不會沒有依靠。”
想了想,最後,決定只帶凱諾和兩名僕從去,其他人一概不帶。
耗子、大塊頭找來,要求一起去;四個女人也嚷嚷跟着一起去,她們可以當女僕,我都拒絕了,告訴他們,這是我第一次去,而且上次那事兒之後,吉凶未卜,一旦維卡門斯又對迪那奎亞發飆,去的人會成爲發泄對象,所以不能去那麼多人。
凱諾是侍從官,兩個僕人,他發泄也不會發泄到他們頭上。衆官員特別是老臣們都覺得我說得有理,最後都同意了。
四個尼族女人老大不樂意,她們怕我到皇城再搞上別的女人,又和她們搶主人和牀。
我告訴她們,等我安頓下來,一切平靜了,她們可以和官員們包括耗子、大塊頭到皇城去看我。
凱諾選了兩個最忠實可靠的僕人,一個叫阿來達,一個叫提墨爾,都是比較年輕的平民僕從,十四五歲就在斐雲納宮服役,已經好多年了。
把各司的工作都安排妥當,告訴大臣們,如果有急事,可以把文件報告到皇城去送給我看。
選個日子啓程,帶上上貢的禮物,衆官員、族長和一些百姓一齊送出城,我騎着摩隆,帶着狗,凱諾和兩名僕從騎馬跟着,四個尼族女人有點戀戀不捨,騎馬一直送到峽谷之外,我讓她們回去,她們才站住。
走出沒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四個女人的歌聲:
“美麗的鮮花開滿山野,
威武的戰士勇敢向前。
烈火照亮我們的征途,
鮮血沸騰我們的青春。
前進!前進!
不畏懼敵人,
不畏懼死亡,
……”
我嘆口氣,回身向她們揮揮手,沿着大路一路向西北皇城走。
朝會時期,沿途各國家城邑都有接待過往貴族的義務,包括迪那奎亞,到了某國家或城邑鎮村,只要報上國家爵位、出示爵戒,就有人給安排吃住,而且不用花錢,這個倒是很不錯。
我要經過的國家只有三個,一個是乎茨爾茲,一個是塗必里亞,一個是蘇留皮納,都受到隆重接待。走到塗必里亞伯國的舒歐拉倫山口的時候,遇到了大雨,走不得了,在山口的辛多瑞斯要塞住了兩天,到第17天才跑到了皇城。
皇城坐落在一大片平原上,本名就叫彭匹赫納城,“彭匹赫納”的意思是“最高之地”,原來,這座城的東北大概15戈(約20公里左右)的地方,就是著名的彭匹赫納火山,雄偉高峻,是彭匹赫納帝國的第一高峰,所以得名“最高之地”。
根據這裡廣泛傳唱的民間史詩記載,最早一個領頭起來反抗羅馬人統治的塔圖人、著名的摩隆騎士懷涅博斯·彭匹赫納就出生在彭匹赫納火山腳下,所以他給自己取了姓氏“彭匹赫納”,他也是在那裡通過勇猛搏鬥馴服了摩隆,成了摩隆騎士(這玩意兒我搞不準,就我的親身經歷而言,如果按照史詩裡唱的那種搏鬥方式,懷涅博斯必死無疑),並召集起了他最初的軍隊——六十八名勇士。
他最早帶領軍隊攻佔了這裡的天神之塔,摧毀了羅馬人的城邑,並建立了一個新城,取名叫彭匹赫納城,自封爲“彭匹赫納皇帝”,這座城就是皇城的前身,不過他那個時候雖然號稱“皇帝”,實際上還沒有建立現在的彭匹赫納帝國。
當時由於各大陸上的塔圖人都起來反對羅馬人,並逐漸佔據上風,反抗勢力的頭領都自封爲“皇帝”,劃塊地方就建立一個“帝國”,所以各大洲上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塔圖人“帝國”,恩魯瑪也一樣,當時的彭匹赫納不過是衆多小帝國中的一個。
半個多世紀以後,塔圖人的新領袖赫蒙懷斯·比亞里·庫爾庫蘇皇帝崛起,在原來彭匹赫納城邑領地的基礎上,吞併了無數小帝國之後,建立了恩魯瑪大陸上的第一個真正的塔圖人帝國,仍以“彭匹赫納”爲名,併成爲恩魯瑪上最大的一個帝國,勢力也最爲強大,成了各帝國的“盟主”,所以赫蒙懷斯皇帝的稱號之一就是“恩魯瑪的最高統治者”。
彭匹赫納火山很怪,有一高一低兩個火山口,高的那個常年冒煙、涌出岩漿,低的那個卻常年往外涌熱水,順着山西坡淌下來,成爲菲比拉雅河的源頭。
菲比拉雅據說是彭匹赫納帝國開國皇帝赫蒙懷斯的長女,是公主,在帝國建立那年出生,所以赫蒙懷斯皇帝就以女兒的名字命名了這條河,河水從皇城穿過,把皇城分成東、西兩半,進城、出城的河面上都有城牆和水門,可以容船隻通過。
皇城大得超乎想象,比印薩尼帝國的皇城要大出一倍,有三道巨大的城牆,每道城牆相距1戈(1.4公里左右),都有20層樓那麼高,左右看不到邊際,巨大的城門有三十幾米高,二十多米寬,金色的城門好像整個都是金屬的,看上去金碧輝煌。
城裡寬闊的大街縱橫交錯,高大雄偉的格式風格建築鱗次櫛比,類似摩天大樓式的巨人建築比比皆是,特別顯眼的就是那種可產生所謂防禦護盾的“天神之塔”,一共7座,一大六小,中間那座大的進了城門就能看到它的尖頂,似乎比印薩尼帝國的那個主塔還高大,看來啓動這玩意絲毫不必啓動星雲通道耗費的能量少,怪不得需要星雲石。
大概是因爲要舉行大朝會的緣故,街上的人流如潮,車馬擁擠,不斷地看到有穿爵袍的貴族經過,見到了不管認識不認識都得打招呼、行禮。
根據規定,來參加朝會的公、侯、伯、子、男、勳、騎都要先到政務部去簽到,拿一個簽到牌,然後到禮賓部交上牌子,就給安排住宿、吃飯和日程。
接待我不是政務部的人,而是軍政部的一位子爵大人,叫澄·畢利登敦,他同時接待了十幾位伯爵。原來這個時候政務部忙不過來,會調集其他部的官員來幫忙,所有皇城部門都要爲這次朝會服務。
我簽到之後,澄子爵幫我拿了簽到牌,帶我和另外十幾位伯爵到禮賓部交牌子,禮賓部給安排食宿,又給了日程安排表。
澄子爵又特別領着我去了軍政部,到那裡去登記,因爲我不僅是伯爵,還是金環武士,也是迪那奎亞軍隊的統帥。
接待我的是一位陶納裡·奎米諾·莫尚拔亞的伯爵,一聽姓氏就知道是皇族。因爲軍政部大臣哈那奧克大公掛帥去打德爾勃人了,他是軍政部的輔相,二把手,現在主持軍政部。
他對我很冷淡,只是簡單地問了問情況,讓手下人登記,讓我簽字,完事。
澄子爵告訴我,陶納裡伯爵也不喜歡地球人,所以讓我別介意。
我心裡想,能不介意嗎?我就介意這個,靠!
看了日程安排才知道,每五年舉行一次的大朝會,公、侯、伯三級爵必須都參加,子爵以下由各節制的伯國選擇,每個伯國不得超過10人,即使是這樣,也有四五千人。
皇帝朝見,先在皇家廣場上統一接見,然後皇帝以公國爲單位,依次朝見節制的侯、伯諸爵,因爲人數太多,朝會要連續舉行十天。
主要內容是納貢,皇帝對一些感興趣的國家會問問情況,舉行宴會宴請部分爵士(不是全部),一些爵士會被留下來爲皇室服役一到二年。大部分都是見過皇帝、交上貢品就走人,並不複雜,只是表示一下對皇帝的忠心、服從統治而已。
但這也是一個重大節日,是全帝國爵爺們的大聚會,爵爺們互相宴請、交遊,皇城也會舉行各種狂歡、娛樂活動,一般會持續一個月左右才散,比過大年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