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年11月4日上午,先期抵達昆明東郊的山地一旅先頭部隊一千餘人對昆明的守軍發起了試探性的進攻,發現抵抗比較激烈後主動後撤,偵察敵軍動向、防禦工事、火力配置等,做好迎接大部隊的準備。
4日下午三,山地一旅主力部隊抵達昆明外圍,振**主力的到來讓昆明非常緊張,所有守軍進入防守位置。一旅高層根據偵察的結果,決定採用一突破,然後四面開花的戰術,打亂清軍的防禦,爲攜帶重火力裝備的第六軍的攻城創造有利條件。
三三十分,攻擊突然開始,山地一旅利用迫擊炮的掩護向公家村陣地發起進攻,這裡是綠營部隊的防禦陣地,據觀察,這裡防禦鬆懈,工事雜亂、火力稀疏,最適合從此處發起突破。一旅士兵在機槍的掩護下,沒有任何阻礙的衝進了一百米火力範圍,這時纔有清軍開始冒着炮火開槍,但稀疏的槍聲還不如過年的炮仗來的聲勢大。機槍手迅速將槍口對準清軍陣地,成功壓制住敵軍火力。
清軍防禦範圍太大,這就導致了兵力足夠,但火炮太少。在一線陣地,只有新軍第十九鎮鎮守的地方有少得可憐的口徑火炮,像綠營陣地,士兵手裡有一杆好用的步槍就不錯了。
山地一旅的步兵在振**中也是最精銳的,他們進攻中的身影若隱若現,非常善於利用地形隱藏自己的行蹤,這讓敢於冒着機槍火力開槍的清軍很難精確瞄準。迫擊炮火力在進攻士兵逼近清軍陣地時暫停射擊,並向敵後方延伸,清軍剛感覺壓力一減,幾分鐘後就發現漫天的鐵疙瘩飛了過來。
在不到十米的地方,一旅士兵扔出了手裡的手榴彈,爆炸聲在清軍陣地上連成一片,在煙霧瀰漫中,一旅士兵衝進清軍陣地,“繳槍不殺!”“優待俘虜!”的口號響徹大地。
大勢已去,在這裡防守的清軍還不到五百人,在炮火和機槍的清掃下至少有七十多人被幹掉,手榴彈雨又消滅掉幾十人,剩下的面對衝進來的上千名振****,大部分自覺地扔掉武器、跪地投降,一些眼∮∮∮∮,m.︽.c≤om尖的則趁亂逃跑,成了亂兵,這些亂兵爲日後的剿匪製造了麻煩。
從北伐至今,振**還沒有遇到過勢均力敵的對手,這裡的勢均力敵指的是作戰士氣方面。清軍,不論是新軍還是綠營,面對振**的進攻往往顯得非常乏力,能夠堅決抵抗的從來沒有。士氣的差距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在熱兵器時代,沒有一個指揮員會忽視士氣在戰爭中的作用。甲午戰爭中,雙方的單兵武器差距明顯,但手持劣質武器一方的反而勢如破竹,持優質武器一方的則潰不成軍。
當然,振**的火力太強,這會對敵軍的士氣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除此之外,振**對待俘虜的政策也是瓦解敵軍抵抗意志的重要因素。
公家村被山地一旅佔領後,這裡與昆明城之間沒有了阻礙,振**可以從此直接攻擊昆明城池。單層防禦線的設置讓清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前耗費最多精力構築的防禦線土崩瓦解。受到振**的直接威脅後,清軍不得不將大量部隊收縮到昆明城內,以應對近期的攻城。
離第六軍大部隊抵達這裡還有至少兩天的時間,山地一旅進入防禦性休整時期,各項攻城前的準備工作隨之開始。
“立正!都站好!瞧你們邋遢的樣子,怪不得被咱們振**打敗!”孫富貴手裡拿着一根木棍,在一羣清軍俘虜前面大聲吆喝着,鄙夷的眼神和奚落一刻不停,但俘虜們沒有一個敢反抗。
這是山地一旅的俘虜營,三百多名清軍俘虜被關押在這裡,擁有豐富經驗的一旅上士孫富貴和其他三十多名士兵被派過來做這些俘虜的處理工作。
“你們將在這裡進行爲期一個月的訓練,訓練之後會有對你們的安排。我叫孫富貴,是你們的教官,訓練期間,你們的一切行爲都要聽從我的命令,包括吃飯睡覺撒尿!”終於將自己負責的五十名俘虜集合完畢,孫富貴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孫富貴,你還認得我不,孫福田啊,咱們一個村的!”俘虜中一人大聲喊道,聲音中帶着喜悅。
“孫福田,出列!繞着操場跑三圈,快!”孫富貴一也沒給老鄉臉面,“有事先喊報告教官,得到允許後纔可以話!”
“今天,我們先學習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們聽好了,三大紀律第一條,一切行動聽指揮;第二條,不拿羣衆的一針一線;第三條,一切繳獲要歸公。”
“這一條咱們沒問題,咱們拿人家的針線幹什麼!”
“就是,要拿就拿銀子。”
孫富貴:“就連針頭線腦都不能拿,還想拿銀子!全部槍斃!你們兩個,去跑圈!”孫富貴繼續下去,當到八項注意最後一條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孫福田終於跑完了三圈,回到了隊列,當聽到“不虐待俘虜”這一條時又忍不住了。
“報告”
“怎麼又是你啊蘇福田,講!”
“俺咋覺得這就是虐待俘虜呢,上來就讓俺跑三圈!你當過俘虜嗎,憑什麼在這裡我們?”孫福田對這個老鄉有很大的怨氣。
“瞧你們沒當過俘虜的樣子,我當年在廣東當兵,被抓後才轉爲振****士兵,我最有發言權!告訴你們,經過訓練之後,你們就會和我一樣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再,只讓你跑三圈算什麼虐待?我們每天早上都要跑一萬米的!”孫富貴接着道:“你們會接受紀律教育、訴苦教育、軍事訓練,一個月後願意留在振**當兵的,進入新兵訓練營,不願意接着當兵的,這裡發放路費,收拾鋪蓋回家!”
前線的戰報堆成山,自有參謀們解決,呂梁還要關注另一件事,那就是幹部培訓工作的開展情況。
自從武裝起義以來,行政幹部就一直處於短缺的狀態。基因人使用範圍的擴大、鋼鐵基地產能的不足讓呂梁吃盡苦頭,所以從1901年開始,革命政府就將幹部培養作爲一件大事來辦。廣州行政學院培訓的是高級幹部,但適用範圍更加廣泛的是遍佈在各地的幹部培訓班。
在廣東、廣西、福建三省的每一個縣城都有幹部培訓班,學員從普通人中挑選,大部分是成人夜校畢業的青年,中年人佔了一少部分,舊有官吏中也會挑選一部分素質合格、政治觀正確的人進入新行政機構,但是這些舊官吏往往很受排擠。
但是,南方各省的地域性很強,每一個省,甚至每一個縣之間的語言、風俗等都有很大的差異,原來三省培養的幹部並不一定適用於其他地方。而北伐即將結束,貴州省已經光復,需要的行政幹部太多,原三省的幹部在那邊已經顯現出很大的不適應性。普通話的推廣呂梁一直沒有很重視,現在看來這是一個大問題,當然,他是不會將北京話當成普通話的標準推廣的,廣東話也不行,中國各地的方言太多了,呂梁要選一個適用性最廣的當成普通話推廣。
言歸正傳,爲了保證新光復地區的行政工作,當地的短期幹部培訓班已經大規模鋪開,選用的都是新式學校的學生和舊式官吏,甚至有一些不到十八歲的年輕人都被招募,這也是應急之舉,沒有辦法,只有新式教育全面在當地鋪開後纔會將幹部培訓成熟化。
樑成就是遵義地區習水縣幹部培訓班的一名學員,他原本是習水縣衙的一名衙役,因爲平日裡本本分分,此次改朝換代被新朝廷招募。
給誰幹都是幹,樑成對於革命政府並不排斥,即使要求第一時間剪去辮子、改換華服,樑成也沒有覺得多麼彆扭,養家餬口,哪來那麼多矯情?不像那些有文化的老人,死活不剪辮子,樑成相信他們遲早要吃虧。因爲通過研究政府通告他發現,在廣西等地就有這樣的案例,不剪去辮子的家族,沒有高產稻種,沒有稅收優惠(減免農業稅),沒有建廠資格,不得經商等等,在那些高壓政策下,沒有誰能抗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