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加強重炮團的火力,參謀作戰處又把裝備軍需處那裡原本準備配給第二軍第三軍重炮團的一批1m的加農炮,給每個團臨時加配了1門此口徑火炮,補充增加火力。這樣第一軍下屬重炮團的標準一次性火力,就達到了54門火炮的數量。這樣強大的火力輸出,即使在目前的歐洲戰上,也是極爲少見的。要知道法軍在一戰開始之初,全軍05mmm口徑以上的重炮,也才300門重炮而已。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十二月中旬的上海,已經進入深冬季節。今晚雖是晴天,但天空一片漆黑,加上如刀的寒風,使人倍不好受。可海面上的日軍,卻似乎打出癮來,眼見長興島炮臺似乎啞了火,而吳炮臺又夠不着他們,炮擊打的更加猛烈,就跟那些炮彈是泥土做的,不需花費銀兩一般。
外面雖是寒風如刀,但長興島海防炮塔下地炮兵們可不好受,雖說有着堅固的掩體防護,但在日軍重炮密集的轟炸下,那衝擊波帶來的震動,還是使人五臟六腑都在跳舞,人也噁心的直欲嘔吐。至於耳朵,早就嗡嗡嗡耳鳴不斷,根本聽不清對面的人在說些什麼了。
隨着夏鬆一連串的射擊諸元下達,五四十門火炮齊齊排列,炮彈上膛,對準江面上地日本軍艦。
“一連,三連,六連,連照明彈準備,放!五連基準四炮一發放,放!”
隨着夏鬆口令的連續下,多發照明彈彈迅速打出。照明彈在空中打開降落傘,搖搖曳曳地下墜,把整個江面照的如同白晝,所有敵艦盡收眼底。
基準試炮炮隨後打出,在江面上炸出幾個高高冒起的水柱。
“穿甲觸發延遲引信,號裝藥,表,基準射向12
“校正,表尺1,射向向右,五發促射!”
“五:急促射……”
“!”
“放!”
“開炮!”
“嘭!嘭!嘭!嘭!嘭……”
在照明彈照亮江面後。各炮連連長根據目測迅速做出射擊諸元調整。在基準彈打下後。一系列射擊諸元數據調整命令迅速下達。隨後發射命令紛紛自主發出。時間緊張。就不能追求精確地射擊計算方法了。
幾十門火炮幾乎同時開火,炮彈出膛冒出的火光,讓整個沿江岸邊瞬間如白晝一般。日本聯合艦隊不停歇地炮擊,充分地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卻極大地方便了夏鬆等人事先的位置測量計算。讓幾發測量彈發射後,得以最快速度進行精度改進。
此次炮擊因爲是夜射,所以大都瞄準地是排水量巨大的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在照明彈在天空亮起時,日軍戰艦上的觀察兵就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他們地反應也算迅速,警報聲迅速拉響。然而不等他們的艦長髮布反擊的命令,第一輪炮雨覆蓋打擊已經來臨。
轟!轟!轟!
雖然是夜間模糊射擊,但因爲長江口就這麼大點面積上,卻聚集了敵人好幾艘主力戰艦。幾十發炮彈打出去,還是有幾發穿甲高爆彈擊中了敵,瞬間產生的爆炸,在敵艦上燃起熊熊大火。
藉助敵人戰艦上燃起的火光,可以看見無數的水兵正在全力救火。而有了火光作爲目標定點,隨後地射擊將會更加精確。又是一輪炮火覆蓋,猛烈的炮擊和轟炸,連躲在海防炮塔掩體下地炮兵們都有所覺。因爲外面的炮火似乎更加猛烈,但卻感覺不到那種令人心翻作嘔地振動波了。
這個時候,本就惴惴不安,難以入眠的許多上海市民,驚奇地推開窗戶,向長江口方向望去。聽慣了日本海軍炮音地他們,聽出了這些炮聲的區別。有人激動的就想走出去尋個高地一睹實況,總奈外面軍事戒嚴,巡查的更是嚴密。當下只好興奮不已地回牀,抱着妻子猛親熱,壓抑着衝動喊道,“我們的炮兵反擊了,終於開始打*炮了,打的再兇猛點吧!”
也有徹夜未眠的各報社記者,懷中抱着照相機,猶豫不決。有人還是下不了決心冒着生命危險前去一線拍攝照片。有人見軍炮團開始還擊後,咬了咬牙,迅速頂着寒風,沒入黑夜之中。
“放!放!放!”
即使炮聲震耳欲聾,但指揮員的口令聲,似乎可以穿透這些噪音,再次傳達到每個炮手耳中。
嘭嘭嘭……!
這個冬夜註定不會寧靜,反應過來的日本海軍迅速一邊撤退,一邊調轉炮口,開始還擊。然而等他們轉過炮口,炮彈上膛開始全面炮火報復時,那裡的炮兵陣地,已經撤走了七七八八。
所有火炮的牽引車幾乎都沒有火,以五發急促射的速度打完三發炮彈。炮手們迅速搬起駐鋤,把火炮放到載重汽車的後牽引架上。然後拉着火炮,迅速地撤離。
在研製火炮設計時,華飛非常注重火炮的機動設計。如果不是條件的限制,他都想直接上馬自行火炮。因爲關注點地焦聚,蕪湖兵工廠仿製的克虜伯火炮雖然在性能上比之歐洲的先進火炮還稍微有些欠缺,但在機動性方面,比他們絕對高上不止一個檔次。
在他們的輕型火炮還普遍採用鋼箍式輪圈時,華飛就提前用上了橡膠充氣輪胎。而且還對現有的汽車輪胎加寬加厚,變得更加適用於重炮拖行。這個方法之所以如願實現,和趙念鄉的大哥趙念國
洋幾個商家,聯合投資五百萬新幣,組建新南洋橡|,並且生產出性能優異的斜叉輪胎不無關係。
自重達13~:地152mmm加農炮行使速度最慢,然而也在三發炮彈結束後的五分鐘內撤離。在日本艦炮密集覆蓋現有炮兵陣地時,炮團各炮已經趕往下個陣地部署。這樣的速度,這樣井然有序的撤退,似簡簡單單,可卻不知道花費了炮兵們多少的汗水訓練啊!
突然遭受這樣的炮擊,對於日軍來說極爲意外。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國防軍陸軍重炮團,竟然有着這樣一支新組建地炮軍。尤其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支重炮團竟然還具備如此機動性。等他們開始還擊炮兵陣地時,國防軍重炮團已經撤離。
不過聯合艦隊的司令官加藤友三郎顯然極富作戰經驗,對於炮兵更是行家中地行家。在日本海軍一邊撤退一邊還擊後,日本海軍主力戰艦避開長興島南航道,再次推到長江口外海。在他們的極限射程外炮轟長興島,卻讓海岸上的陸軍重炮團鞭長莫及。
只是這一輪炮擊後,重炮團就失去了繼續炮戰的機會,這讓第一軍上至軍長,下至炮手地所有人不僅愕然嗟嘆。根據江上的火光,那一輪的戰果也非常有限。除了幾發炮彈擊中敵艦,竟然連一艘軍艦也沒有擊沉。
如此這般,一直鋸到黎民。只要對方的主力艦隊一靠近,進入岸防重炮團的射程範圍,就會遭到岸防重炮團不知哪個方位突然的打擊。可是遠離長江口,在他們地主炮射程極限內對長興島炮塔進行炮轟,精確度和威力都大爲下降。
當年辛亥革命時,北洋海的軍艦與吳淞炮臺曾經炮戰一天一夜不分勝負。在華飛進入上海後,不僅吳炮臺進行了建修改。長興島地海防炮塔,更是按照非常高等級的規格修建。按照華飛地設想,這樣的炮塔即使在遭受原子彈攻擊時,也可以安然無恙地生存下來。
可見炮塔地;蔽性及堅固度。
所以天亮時分,長興島炮塔周圍地面上坑坑窪窪,少部分炮塔遭受一定的損傷,但是沒有一個炮塔遭到摧毀。及至後半夜,有的炮手甚至鼓起被絮,耳朵塞上棉花,就躺在炮塔下的掩體中呼呼大睡起來。
天亮後,長江口附近難得:寂靜起來,戰況得到了暫時的停歇。長興島海防基地的士兵們趁此機會,紛紛裝包沙土,加固現有炮塔掩體的防護。一部分民船被緊急調用,向長興島運送炮彈食品等物資。
借清晨的薄霧,衆多各種噸位的江輪爲緊急徵調。第一重炮團的18門1m口徑加農炮被秘密運上長興島,隨同加農炮運上長興島的,還有一個加強營的炮兵戰士及大量的炮彈。另外警衛軍的一部分馬匹也被運上長興島,作爲這些火炮的臨時牽引動力。
上的霧散不久後,日本海軍幾艘巡洋艦又開始逼近,並且不斷打出炮彈,測量火炮相關射擊數據。長興島炮臺接到命令後,果斷地給予了強烈的反擊。積攢了一肚子悶氣的炮兵們,都恨不得一炮打出兩發彈,炸沉他孃的小日本軍艦。
如此你打我退,你停我擾,間間斷斷一直持續到午後。午時過後,日軍又集中軍艦火力,再次發動新一輪的猛攻。不過白天華飛的還擊手段就多了許多,大量的-1bb轟炸機被調來上海,加掛航彈對敵聯合艦隊進行轟炸。雖然準確度不高,但總會有幾枚炸彈擊中目標,對敵造成不小的困擾。而且隨着執行任務的次數越來越多,那些年輕飛行員們的技術越來越精湛,轟炸準確度也隨之精進不少。
H-1四發魚雷攻擊機也起飛執行攻擊任務,不過因爲此型機種固有地缺陷,導致飛行高度極低,飛行速度極慢,機動性和防護性更是弱的不行。因爲受過自治區空軍的虧,所以日軍對軍艦上的許多小口徑速射炮都進行了部分的改進,使其具備了對空射擊的能力,並且儲備了許多高射爆破彈。
如此一來,-1不僅沒有取得絲毫戰果,而且還被擊落二架,兩名飛行員不幸陣亡。如此之後,剩下的幾架魚雷攻擊機暫時停止了魚雷攻擊任務,被推進廠房內,進行簡單改裝,加掛航彈炸藥。
戰態呈膠着狀態,日軍白天不定時對各處進行炮擊轟炸,炮擊地目標也從炮臺的單一目標轉向上海市內。常常有人被日軍的炮彈炸傷或炸死,從而激起更大的仇日情緒。
也有炮彈會偏離目標,落在公共租界或者法租界內。如此一來,在民的多次抗議聲中,各國包括日本的盟國英國,也加強了外交地度。各公使代表積極遊走在日本政府和自治區政府之間,協調停戰談判。
洋人們也非常清楚,只要華飛願意停火,北洋中央政府,基本可以忽略不計。這不是他們情感傾向可以左右,而是客觀事實存在,難以違背。
日本政府對於停戰也不排斥,要求也非常簡單,要求華飛的軍隊撤出山東,青島膠州灣的德軍向日本投降。自治區政府賠償日本地戰爭損失,共計一千萬英的軍費損失,約合一個億的新幣。
自治區的海軍力量自動解除,第一艦隊主力軍艦地火炮開火裝置拆除,接受各國監控,待談判結束後,全部解體。自治區潛艇部隊所有潛艇必須自沉,自治區海軍不準擁有潛艇部隊等等。
這些條件,完全就是以戰勝國的姿態進行要價。別說華飛目前對於停火毫無興趣。即使願意停火,也絕對不是戰敗國的地位和身份。可笑的是,難道日本還認爲自治區是前清那麼愚蠢嗎?賠償軍費?然後又讓他們用這個賠款迅速擴展軍力,反過來攻打自己?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日本這支號稱東亞第一,世界第三的海軍,在開始的擴建預算中,可是有一半多地預算,用的都是甲午戰爭後清朝地賠款。如今這支用中國人血汗賠款
的艦隊,正在長江口把一發發炮彈再次打到中國國而繼續索要賠款。這樣地買賣,日本人可是做上了癮頭,玩的通透啊!
日本人竟然如此之快就接受了停戰談判,倒讓華飛有些意外了。根據分析,其中有各國外交壓力地因素,也有龐大軍費開支,讓日本內閣政府財政預算迅速吃緊的原因。而且聯合艦隊在長江口戰果進展緩慢,海上的航運卻斷遭到潛艇的襲擊,對日本國內的工業及經濟發展,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其實日本這看似強硬的停戰要求中,不無色厲內荏的成分。而且爲了給華飛施加壓力,他們竟然分出部分艦隊,向長江內河開進,直逼南京,以提高他們的威脅度,增加談判的籌碼。
但日本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華飛根本就沒有停戰的打算。他們進攻南京,反而讓內閣政府內一些反對他對日宣戰的議員全部閉嘴了。戰爭都打到了南京,南京城也被軍事管制了。他們此刻心中即使再害怕,再畏懼,再想和日本人停戰談判。總奈他們都不是實權人物,在議會中又不佔絕對多數,所以毫無辦法啊!
而且華飛爲了提高民衆的抗戰熱情,動用戰時特別法,要求議會議員,政府各級官員,都要親臨一線陣地。鼓舞士氣,提高民衆的戰爭信心。這可把那些只知道口頭叫嚷的文人官僚議員嚇破了膽,有人也顧不上什麼議員權位了,反正這個自治區的官做起來,不僅毫無油水,還有生命危險,乾脆棄職而去,怎麼也找不到人影。
但那些出發點爲了自治區利益考慮的官員們,也在一線與日本軍艦的炮戰中,漸漸被激起了一股血性。尤其是看着那些戰士們無畏的戰鬥意志,空前的戰鬥精神,人人似乎都不經意地被這種信心感染,雖然大家都不清楚,爲何有這種信心。
這樣,自治政府內反對戰的聲音幾乎一時間銷聲匿跡。政府班子全速運轉起,各種資源和人脈迅速調動,加上媒體機器的宣傳作用,華飛的內部抗戰環境,反而空前凝聚起來。
洋人們都很心,即使是自稱華飛最親密的朋友史密斯,也積極奔波於兩方之間。雖然美國有些不鳥日本,但在史密斯看來,此刻的自治區顯然是處於弱勢,被日本聯合艦隊壓在上海攻打,束手無策。所以在史密斯看來,如果可以調停,對華飛是極爲有利的。當然,身爲功臣的他,或許又能從華飛這裡籤的一些單子。近來隨着華飛與德國人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史密斯的生意可是下降了不少。
而此時的作戰參謀指揮處內,各:軍官參謀正在商量着下一步的作戰計劃。長江口炮戰已經持續一週,日軍絲毫沒有撤退的跡象。而長興島的炮臺在持續的炮擊下,掩體已經損毀嚴重,不少炮兵都在爆炸的衝擊波中陣亡。
秘密轉移到長興島的十門1m口徑加農炮,雖然在多次炮擊戰擊沉了二艘驅逐艦,擊傷一艘巡洋艦。但自己也因爲轉移陣地不及,損毀近半,已經只能進行分散偷襲炮擊,不具備規模炮戰的條件了。
而隨着更多的炮彈打向上海市區,幾天來因此死亡的平民已有三十一人,受傷人數多達五百多人。
此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這樣持續,即使不被日軍打死,也要被他們圍的喘不過氣來。雖然不少的貨物通過陸路經由杭州灣運輸出去,但這畢竟增加了成本,而且數量有限。且昨天開始,日本海軍分出一部分軍艦前往浙江,福建,加強了對那裡海域的控制和巡航。浙江都督朱瑞在得知情報後,不僅拒絕華飛的海狼們靠岸,那些戰利品也統統~之門外。通過杭州灣運輸的通道,更是被切斷。
長期以往,即使最終打敗日本海軍,華飛自治區的經濟工業也會大受影響,失去在一戰中迅速發展的良機。
幾天來,華飛想了無數種辦法。其中可行性最高的就是動用特種部隊,乘坐民用漁船接近日本海軍艦隊,然後潛水游到敵人軍艦腹地,安放定時炸彈。可是這水下定時炸彈華飛並沒有庫藏,而且想要完成對艦艇的攻擊,還必須加裝磁性吸附裝置。雖然技術難度並不大,完全可以實現,但問題的關鍵是,他沒有炸彈啊!
把此武器設想和自己構思的草圖送去江南兵工廠,讓他們研製改進,儘快生產出來。華飛隨即又和一衆參謀將領們迅速尋找其他的辦法,等待吸附定時炸彈的生產出來,那可能黃花菜都涼了。
“司令,我們把海狼部隊調回來吧,有了他們,我們才能戰果啊!”參謀俞成平諫言道。
華飛搖了搖頭,小聲道,“不,海狼們的戰場,不在這裡。把他回來,對我們沒多少好處!”
日本之所以如此迅速出人意料地願意停戰談判,與海狼潛艇部隊在東海和臺灣海峽的戰果不無關係。此時把他們調來長江口,有限的水深不僅限制了他們的隱蔽,狹窄的海域更是阻礙了他們的機動性。在日本軍艦層層警戒下,難說會取得多少戰果。說不定還會暴露,從而被炮火擊沉,那就得不償失了。
用潛艇正面對抗軍艦,那是一種極不明智~擇。尤其是限制的潛艇技術還比較原始,下潛速度較慢。一旦發射魚雷後被敵艦迅速發現,在戰列艦兇猛的炮火下,潛艇即使可以逃過一劫,也難說會次次幸運。
“司令,用飛機吧!雖然航彈效果不明顯,我們爲何不投擲水雷呢?”一名許多人都還較爲陌生的年輕人突然道,“藉助夜色,我們可以用我們的飛機,把水雷空投到敵艦隊海域,必然會造成他們極大的混亂,甚至是損失!”
:政治體制又在書評區被熱炒起來,在此我只想說一句,沒有最好的體制,只有什麼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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