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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力點了點頭,賀寧說出了他剛纔沒有說出來的觀點,憎恨和憤怒,這兩種情緒之間有交集也有區別,憎恨當中包含了憤怒,憤怒本身在程度上卻又不及憎恨,有些憎恨在表達形式上面會體現出很強烈的憤怒情緒,有一些卻並不會,一方面取決於憎恨的原因,另外更取決於人的性格,和情緒沉澱的時間。
馮擁軍很顯然並不是一個可以很好控制住自己憤怒情緒的人,他更加不是一個能夠讓憤怒隨着時間慢慢沉澱下去的類型,這一點從莊文彬與李芷慧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這中間李芷慧和馮擁軍已經選擇了離婚,他本人卻仍舊糾結在當初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事情裡無法自拔的事實就能夠窺見一斑。
像馮擁軍這樣的情況,縱使他不計後果的去對莊文彬進行報復,恐怕也會真的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大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憤怒,可能會對莊文彬進行很多直接的攻擊,來發泄自己的怒氣,而不是單純的將其關在旅行箱裡並用行李繩紮緊,扔進河中任其被水給溺死。
想到這裡,湯力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他扭頭對賀寧說:“給局裡打個電話。”
“嗯,好,是有什麼事要交代他們注意的麼?”賀寧一邊摸出手機一邊問,以爲是湯力不放心馮擁軍留下局裡面的情況,所以有什麼需要叮囑的。
湯力搖搖頭:“找跟和莊文彬案同樣的軍用行李繩,讓馮擁軍捆個箱子。要讓馮擁軍動作迅速,以最快速度捆紮,之後留着咱們回去再說。”
賀寧對湯力這麼安排的意圖有些似懂非懂,卻沒有再多詢問,立刻打電話回局裡,請留下來的同事按照湯力剛纔交代的那樣,給馮擁軍找一根軍用行李繩,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隨便捆紮一個什麼箱子之類的東西,那邊雖然比她還要更加困惑,但也並沒有太多的疑問,爽快的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之後,賀寧纔去和湯力確認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
“你是不是想要看一看馮擁軍是怎麼捆箱子的,跟莊文彬被發現的時候箱子外面捆着的繩子是不是一樣的繩結?”她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湯力點了一下頭:“馮擁軍以前當過兵,兇手當初捆紮旅行箱也需要速度。”
他說的很簡練,賀寧倒是也聽得明白,捆紮行李箱用的行李繩是一條軍用行李繩,所以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那個人可能是曾經具有軍旅背景的,而關着莊文彬的旅行箱本身又是最普通的那種拉鍊狀旅行箱,只不過是尺寸比較大一些而已,假如說兇手當初不以最快的速度用行李繩將箱子捆紮起來,莊文彬從箱子內部努力掙扎的話,憑藉着求生的本能,估計很快就能夠把拉鍊給掙開,到時候想要逃出來就變得很容易了。只有在莊文彬還沒有開始掙扎之前就用行李繩把箱子捆個結結實實,有了這一層外力的束縛,莊文彬纔會沒有辦法掙開旅行箱。
那麼這裡面就涉及到了一個速度的問題,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有過軍旅生活的人,其實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捆紮一個箱子,都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想,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是最關鍵的就在於捆紮的手法,假如需要用一種不是特別熟練的方式去捆綁,有充足的時間倒也可能實現,可是如果只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完,估計所有人都會選擇用自己覺得最順手也最熟練的辦法去捆綁。
湯力現在想要做的,就是試驗一下馮擁軍在短時間之內快速捆綁箱子的時候會使用什麼樣的捆紮手法,與找到旅行箱的時候上面的繩結是否一致。
這個證明辦法倒是也簡單可行,既然已經通知過了局裡面,接下來就只等着看最終的結果,然後再加以分析了。
等他們兩個趕到縣區已經快要到傍晚了,找到馮擁軍的家是熟門熟路,不過登門拜訪這還是第一次,兩個人敲開門,馮擁軍的父母都在家裡面,老兩口看到警察登門都被嚇了一大跳,賀寧就按照馮擁軍反覆拜託他們的說法,告訴馮家父母馮擁軍的電腦遭受到了黑客的攻擊,所以報警請他們過來看看,馮擁軍本人被單位臨時安排出差,所以沒能陪着他們一起過來。
估計馮擁軍以前也有過臨時出差來不及親自通知家裡的時候,所以他的父母聽到這種藉口之後,並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懷疑,很容易的就接受了這樣的說法,帶着湯力和賀寧去馮擁軍的房間裡查看他的電腦,老兩口反而是對於黑客這樣的一個藉口感到十分的匪夷所思,一頭霧水的樣子。
“我們現在年紀大了,落伍了,也鬧不清楚你們說的什麼黑客還是什麼的到底是幹嘛的,這是我們擁軍在網上得罪人了還是怎麼着啊?我看他每天一下班就關房間裡頭對着那個電腦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忙活什麼。”馮擁軍父親說。
“我們現在也不知道爲什麼黑客要攻擊馮擁軍的電腦,所以才得上門來檢查檢查呀。”賀寧對馮擁軍父親笑了笑,隨便敷衍了一句,她本身對電腦方面的東西並不是十分了解,黑客等等那些也都是日常看新聞之類的瞭解到的,也幸虧馮擁軍的父母更加不懂這些,否則還真容易一不小心就露怯了呢。
“那這幫人也是夠討厭的,幸虧你們來幫忙,要不然我們老兩口這電腦就會開機關機的水平,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馮擁軍父親不疑有他,看湯力已經坐下來開電腦了,便主動選擇了離開,“那就拜託你們了啊!我們倆幫不上忙,就不在這兒添亂了,我們出去泡茶,一會兒忙完了喝口水再走啊!”
賀寧和他們客氣了幾句,把他們送出門,湯力已經打開了馮擁軍的電腦去調取聊天記錄,查看對方的情況,賀寧就在馮擁軍的房間裡面四處看一看。
馮擁軍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單人牀,一個大衣櫃,還有一個電腦桌,屋子裡面略微有些凌亂,牀上搭着一些穿過的衣褲,被子可能是早上走得急,所以沒有來得及折起來,捲成一團堆在牀腳,看起來有可能是平日裡馮擁軍不讓父母進房間裡面來打掃,所以他的房間才一整天保持原貌吧。
四處看了看,賀寧忽然發現馮擁軍的枕頭下面露出一個本子的角,那本子卷邊卷的很厲害,看起來有點舊舊的,她過去把本子從枕頭下面抽出來,翻開看看,發現那居然是馮擁軍的日記,她趁着湯力擺弄電腦的功夫,大略的翻了翻,還真的發現了關於“如何殺死莊文彬”的那部分,果然和馮擁軍自己說的一樣,是以小說的形式寫在了日記本里面,在那個故事裡面馮擁軍英武極了,幾乎是所向披靡的報復了莊文彬和李芷慧,而莊文彬和李芷慧也像西門慶和潘金蓮一樣,最終都落得了丟掉性命的下場,他還對如何殺死莊文彬和李芷慧進行了非常詳細的描述,只不過那描述除了可以用“解氣”來形容之外,既沒有什麼文筆,更沒有什麼邏輯,可操作性非常的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賀寧把描寫如何殺死莊文彬的那一頁攤開來,把日記本扣在電腦桌一旁,注意力轉移到了查詢聊天記錄的這件事上頭,湯力已經根據馮擁軍提供的網名找到了那個所謂的“線人”,正在翻看檢查兩個人的聊天記錄,他們兩個聊得比較多,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馮擁軍在喋喋不休的傾訴自己的痛苦,對方的確如他後來描述的那樣,很少提及自己的私人信息,湯力以最快的速度瀏覽了一部分兩個人的聊天內容,竟然根本無法歸納和總結出來對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賀寧坐在一旁也跟着一起看,她覺得馮擁軍可能真的是被仇恨給衝昏了頭腦,竟然對這個“線人”深信不疑,這個人的出現分明就帶有了非常強烈的目的性,否則非親非故的哪裡會有這樣的神秘網友跑來行俠仗義,抱打不平,專門花時間去幫着馮擁軍跟蹤盯梢莊文彬,不定時的把莊文彬的近況反饋給馮擁軍呢。
“這個人上網是在什麼地方?是在A市哪裡呢?”賀寧問湯力。
湯力搖搖頭:“不是,是用軟件處理過的,對方登錄的IP地址在境外。”
一個能夠幫忙盯梢莊文彬的人,當然不會是在境外了,假的IP地址讓對方的行蹤也有些不好捉摸起來,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這個神秘的“線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就好像消失了一樣,線索也處在似斷未斷的狀態下。
考慮到返程的時間問題,湯力存下來一些東西,然後就和賀寧準備告辭,馮擁軍的父母很熱情的邀請他們留下來喝點茶,順便吃個晚飯,賀寧他們當然是婉言謝絕,離開馮擁軍的父母家中,驅車往市裡面趕,等到返回市區早就已經過了華燈初上的時候,連街上的車子也已經沒有下班高峰時間段那麼擁擠了。
因爲惦記着行李繩捆箱子的事,兩個人誰都沒有着急回家,直接返回了公安局,到了辦公室立刻找來那個讓馮擁軍以最快速度捆紮好的箱子,湯力仔細的看了看繩子之間的纏繞方法,眼中已經有了一些瞭然。
“不一樣。”他對賀寧說。
賀寧點點頭,在警校的時候,她們也是半軍事化管理的,雖然說照比部隊和軍校還是有一點差距,但畢竟也算是瞭解過一點,尤其是用行李繩打揹包的手法,至今讓賀寧有些雲裡霧裡,軍訓的時候教官有統一教過,也讓他們練習過,但是全班只有幾個同學熟練掌握,其他人只能是照葫蘆畫瓢,大概弄出個樣子來,看起來有模有樣,但是教官拿到手裡甩了幾下,裡面的棉被就完全散開了。
賀寧還記得當時教官說,在部隊裡面,打揹包是一項基本技能,人人都要牢牢掌握,不僅速度要快,並且還得夠結實,這樣纔不會在急行軍的過程中搞得丟盔卸甲,這裡面的關鍵就在於繩結之間互相的固定。
道理說起來很簡單,可是真的學起來那會兒,那一根繩子這麼穿那麼繞,還是把賀寧都給繞暈了,教官在極短的時間內漂亮的完成了一系列動作,完全是熟能生巧的結果,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和本能。
眼前馮擁軍捆的箱子,看起來就是這樣的,非常結實和標準的揹包扣。
當日從河裡面打撈出來的旅行箱上面的行李繩雖然也捆的很緊,卻並不是這樣的捆紮方法,乍看不太容易分辨,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剛纔馮擁軍是什麼反應?”湯力詢問那個幫他們處理這件事的同事。
同事說:“挺詫異的,不明白我要他這麼做是幹什麼,但是還是照做了,動作特別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捆好了,前後也就不到半分鐘的事兒。”
這邊正說着,那邊唐弘業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副很疲憊的樣子,一眼看到賀寧和湯力也在,還有些驚訝。
“你們倆也沒走啊?吃飯沒呢?沒吃的話,咱們一起定吧!我都要餓死了!”他一邊說,一邊揉着自己的肚子。
“你那邊什麼情況?”賀寧點點頭,她和湯力折騰了一天,現在也餓壞了。
“哎呀,別提了,僞自殺!”唐弘業先給自己灌了半杯水,然後才喘着氣對賀寧和湯力說,“一開始說是有人跳樓,讓去處理,結果去了一做屍檢就發現這事兒不對勁兒,哪可能是什麼自殺啊,那個死者絕對是被人從樓上給推下去的,而且仇恨還不小呢!你倆要是感興趣啊,一會兒一邊吃飯我一邊跟你們好好的說一說,保證特別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