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凱旋只叫了我一聲“雨哥”,然後便是嚎啕大哭,搞得我心裡有些躁火。
我喝道:“別他媽哭了,說情況!”
他還抽泣啼啼的樣子,嗑嗑巴巴地把情況說了五六分鐘,聽得我心裡真是憂心如焚。
原來,龍五他們這些幫會的力量真是不簡單,尋人果然比警察還快。就在我的飛行途中,毛彪被綁的關押下落地點就已經找到了,連被帶走的細節也清清楚楚:兩個身形修長的男子,直接在我們小區樓下把毛彪一拳放倒,放進一輛銀白色卡宴里拉走了。
按着我的要求,人家聯繫了呂曉薇,告知毛彪在北河區機場路旁邊一處待拆的老工廠裡。呂曉薇帶上董凱旋、岳雲龍和趙峰前去營救,還者帶上了武器的,呂曉薇是鋼質的雙截棍,董凱旋帶了鐵棍子,岳雲龍和趙峰一人拿了一把匕。
沒想到在那邊工廠裡,他們只聽到了毛彪的聲音,沒見到人。張高只有一個叫侍遠的手下在那裡,一人戰四人,赤手空拳,不到三分鐘,呂曉薇、岳雲龍和趙峰被打暈,昏迷不醒。
董凱旋受了些小傷,因爲侍遠留着他送傷者去醫院,連帶給我報信,說是再敢營救,毛彪斷一條胳膊;繼續營救,再斷一條胳膊!最主要的,侍遠說呂曉薇是呂家的人,才放他們所有人一條生路。
此時的董凱旋,正開着呂曉薇的大切諾基,瘋狂將三人往醫院裡送,哭着問我怎麼辦啊雨哥,虎牙姐他們被打得好可憐的樣子,毛彪也沒救回來,我們真沒用啊,天天訓練有什麼用啊?
我特麼聽得心震,知道張高手下果然個個都彪悍異常,不但今天情況不好,未來我與最弱者侍心的對決也是個巨大的難題。
我馬上道:“你別特麼只知道哭了,咱都沒滿十八歲,人家都是精挑出來苦訓過的成年人,張高的手下沒他媽一個是弱逼,栽了也很正常。你現在只管將他們三人送往醫院去。順便,你馬上翻找呂曉薇的手機,聯繫嚴震。他要是聽說妹妹受傷了,不馬上殺過去纔怪。侍遠再牛,也未必是嚴震的對手。”
“雨哥啊,我剛纔已經這樣幹了。可嚴震的手機無法接通啊,我還用虎牙姐的手機了條信息給他的。”
“我日……”
我已經有點無語了,暗感覺董凱旋還是很聰明的,在那種時候能想得嚴震,能借勢。
董凱旋說:“雨哥,要不我給風哥和鬆哥電話吧?恐怕只能讓警方……”
我當場喝道:“不行!絕不能讓風哥和鬆哥知道!這事兒你別管了,我來安排。你主要是將小虎牙他們送往醫院去,照顧好他們的傷勢。醫藥費要是你身上的錢不夠,我的卡就在臥室牀頭櫃第一個抽屜裡。”
“嗯嗯!雨哥,你到了榕城了嗎?你自己也要多小心啊!張高這王八蛋力量太強了,這會是要玩死你啊!”
“我剛出機場沒多久。他不會玩死我,只是由着他自己的性子在做事,自以爲優雅,枉自尊大。我會想辦法救回毛彪的。”
然後,我掛掉了電話,先不聯繫胡小榕了。
我想的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營救回毛彪,那麼這個局也就解了。而且,我在去機場的路上也接到過胡小榕的電話,給她說我們票還不好買呢,準備到附近的城市出,或者是轉機前往,最早可能都是晚上十二點之前到達。
胡小榕還表示理解,說元旦放假了,航班都挺緊的。反正她說自己離機場也不是很遠,到時候我們到了就給電話,十分鐘她就能來接到我們。
這種時候,要是聯繫胡小榕的話,她不知道要急成什麼樣折呢!
我站在機場外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慌張。救毛彪,不能報警了,汪風和陳鬆甚至於劉長霞也不一定搞得定。最強有力的幫靠之人,就是老混蛋了,可一打他的電話,繼續無法接通,鬱悶得我罵他:不知道在搗個什麼鬼事情,總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然後,我似乎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找慕容冰雨。慕容家族的人手出馬,張高的人必有所忌憚。
我馬上翻出手機,準備撥打慕容冰雨的電話。她的號碼就是她的微信號,我的手機裡早存着呢!
然而,電話一打,竟然提示我的電話已欠費。
這特麼可讓人鬱悶,越是出狀況的時候,越是各種狀況都會來。因爲接了董凱旋一個長途加漫遊,直接燒得我欠費了。我的號在老家屬於省內卡,省內流量疊加,一個月3個g,通話也相當便宜,可長途加漫遊就貴得要死。
還好,機場出口那裡的便利店可以充異地話費。我迅跑過去,現金五百塊充了話費,反正南下了,電話少不了。人家服務員還多看了我一眼。
我連忙奔出店外,迅地撥打慕容冰雨的手機,結果……她關機了。天吶,她關機了!關鍵時候,又是這樣的狀況,真讓人惱心啊!
沒辦法,我只能給她一條短信過去,叫她雨姐,說我的朋友毛彪被人綁了,還不敢報警,呂曉薇、岳雲龍、趙峰和董凱旋營救失敗,要再次營救的話,人家就要斷掉毛彪一條胳膊,請她看到信息之後,務必想辦法幫忙。
信息了之後,又打了幾回電話,她依舊是處於關機狀態。
唉,但願她能開機及時看到吧!她成人禮之後,也一直沒來學校了,不知是因爲什麼。我有時候也刻意注意高二教學樓,但那裡真沒有她的身影,而且停車場那邊,連她的專座也沒出現過。
最後,我想了想,最後一個招數都用出來了,不管好不好用,先試試再說。
我在機場便利店外面不遠,找到了一家旅休閒茶房,坐進去,先沒要東西,而是掏出龍五給的名片來。
這丫的不是說地方幫會牛比麼,誰聽了他的名頭都得給幾分薄面麼?連呂家,他也說是在江湖之中,那張家也不例外了吧?
再說了,這光頭佬訛老子,老子大不了就讓他再訛一次,或者讓他去碰張家,被打一次臉。
他的名片裡座機號都是三個,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手機號四個,兩個本地,兩個外地號。
我撥打了其中一個外地號,尼瑪,居然是個女人接的,直接上嘴就說:龍先生現在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請稍後再打來。
我真是日了狗了,這種狀況也有!
聽那女人的聲音,是榕城普通話的音質,而且有點小喘,夾雜着啪啪聲,這似乎是龍五爺在榕城下了飛機後,開始玩的節奏了?
我剛想大聲對她說話呢,她居然掛了。
我又撥打過去,又是那個女人接聽,直接吼了句生猛的:“幹什麼呀你?還讓不讓人過**了?”
艹……
我馬上吼道:“去你媽的**,我找龍五爺談……”
她狂叫着:“你罵夏狼細**?你罵夏狼細**?”
她夾了榕城方言在裡面,是說你罵誰人是**?
聽她的狀態,似乎連愛也不要做了的節奏。
正在那時,電話裡響起了龍五的聲音:“你他孃的激動什麼?趴下,姿勢不變,電話給我!連打兩次必有大事,你懂個屌!”
聽到這個,我總算是有點小踏實。龍五爺到底是老江湖啊!
很快,龍五聲音響起:“哪位朋友,在下龍先進!”
“五哥,我小雨啊!”
“喲,是小雨啊!這娘們兒對小兄弟不敬,你多擔待!”他的話語之間,我聽到巴掌聲響起,然後是女人的驚叫,估計是打了那女人,至於什麼部位就不好說了。
“五哥客氣了。感謝五哥出馬,我的兄弟下落找到了,但營救失敗。現在小雨懇請五哥馬上吩咐一下,替小雨救他出來。江湖來往,禮上不忘,我借你粗糠,定還你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