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橫抱着香姐的,也就是公主抱。那種感覺生起之後,高傲的那根竟然頂觸在香姐的臀上。
剎那,我心晃盪。
香姐身軀一震,一下子放開我,滿臉通紅,目光遊移,說:“小雨,快把我放進車裡,我好冷……”
“香姐,我……對不起,都是申海洋這王八蛋太可惡了……”我萬分尷尬,趕緊將她放進了後座。
“我知道,姐不怪你……”她躺下來,不敢看我,低聲若蚊。
我心裡才平衡了一些,倒也好,這麼一羞臊,那種感覺便消失了。
馬上打火,開啓了空調,最高溫度,後排的出風口暖風狂出,讓車裡充滿了暖意。暖意中花香蒸騰,夾雜着蛋糕的奶油香氣。
拿出皮衣和配套的打底衫、冬襪、皮鞋,我幫着香姐脫了身上溼透的衣物,然後一件件替她換上。
“小雨,胸……罩和內……褲不要……換……”香姐偏着頭,閉着眼,紅着臉,連白晰細膩的玉頸都紅了。
這是她的要求,以前從來沒有過,但現在我依舊只能聽話。
燈光下,她白晰如玉,每一寸一分都極盡完美,羞態更動人。
我幾乎不敢看她,但接觸之間,已經讓我異常難受,那根不聽話啊,死那根!
換好後,香姐一身華貴的黑,襯得肌膚寸雨勝雪的白,她更有一種高貴的仙態,美得讓人神魂動盪。
她看着一身傷痕的我,眼淚又出來了,擡手撫着我的臉,撫着我傷痕密佈的肩、胸,話語顫抖:“小雨,姐連累你了。姐真傻,真傻……真傻啊,竟然相信壞女生的話,結果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這一身的傷,讓我心都要碎了。這世界上爲什麼……爲什麼有那麼歹毒的年輕人啊?爲什麼啊?”
身上皮外傷重,她每摸一處,都劇痛鑽心,我能忍。
我想抓起她的手,但作罷,說:“香姐,什麼也不要說了。只要你平平安安,什麼都不重要了。”
“冷嗎?車上有衣服嗎?”
我搖了搖頭:“我不冷。香姐,我的身體不再是從前那樣弱了。只有我強大了,才能更好地保護你,才能讓那些傷害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她兩手撐着座位,想坐起來,可長久的捆綁和腰上的傷,讓她做不到。
我見狀將她扶起來,她兩手抱住我的背,臉貼着我的臉,搖頭流淚道:“小雨,不要找申海洋報仇,他家裡有錢有勢,你拼不過他的。姐不想你再受到傷害了,不想啊,你懂嗎?答應姐,忍着吧,等你上了大學,我們就離開這裡了,再也不回來了。”
她的軟弱是她的疼愛,讓我想接受,但心又不甘。她的淚水,讓我心更疼。
可我知道,高中三年,還有很多風雨在等着我,只能硬起頭皮挺了。
莫名地,我說:“香姐,我上了大學就不再回來了,可你……還要等雷哥嗎?他要是回來,會找不到你的。”
她雙臂鬆開了我,淚眼望着我,神情突然很悽美,讓人一望而心碎。
我突然不敢看她,低下了頭:“香姐,我有說錯了什麼嗎?”
“唉……”她幽幽一嘆,強忍着淚水,說:“九年了,九年了……小雨,你沒有說錯什麼。香姐不是在等你雷哥,是在等一個結果。九年了,他是生是死,我只要這個結果,其他的什麼都不要了。”
我聽得心頭猛震,擡頭看着她,突然淚水就流了出來。這是一種豁然有果的狀態啊!也許,我會有希望的,會有的!
希望一定要有,萬一哪天實現了呢?
我連連點頭,但已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時,車窗外突然多了三個腦袋,個個都一臉賊兮兮的。但呂曉薇的小臉真的比以前好看多了,神情更俏皮。岳雲龍和趙峰一臉的傷,表情就古怪而恐怖了。
不過,就呂曉薇的表情,哪裡還當我是她男朋友呢?這樣吧,讓我心裡也釋然了很多。
我看到他們,頓時臉紅,放下香姐,讓她躺好,便下了車。
那時,岳雲龍將自己的大衣給我披上,說:“雨哥,對不起,我們真沒用。”
趙峰也低着頭,握着拳,恨聲道:“誰知道申海洋那混蛋那麼人多那麼狠呢?這個仇,老子一定要報!”
我回頭看了看車裡,想起香姐的話,便道:“先不說報仇的事了,咱們應該找個地方休息、吃飯。小虎牙,那邊黃色的大切諾基是你的吧?”
確實,現場除了申海洋小弟們的一些車外,還多了一輛大切諾基和一輛黑色的現代suv。按呂曉薇的性格,我只能想象大切諾基是她的。而現代呢,應該是阿森的。
呂曉薇點點頭,說:“嗯嗯嗯,切諾基就是我的,高大上吧?嘻嘻!這輛jeep車就送給你開了死小豬。”
趙峰居然冒了句:“呵呵,虎牙妹就喜歡黃色。”
呂曉薇用雙截棍輕敲在他頭上:“黃你妹啊?叫虎牙姐!”
趙峰一縮頭,趕緊嘻皮笑臉地道:“虎牙姐,虎牙姐!”
“還有你!”呂曉薇雙截棍一指岳雲龍。
岳雲龍那個牛大個呀,趕緊一低頭,叫了聲:“虎牙姐!”
呂曉薇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行了,兩個小弟也懂事。看在你們在微信裡向我求助,我能及時殺到的份兒上,本姐就親自開車送你們回家去。”
岳雲龍和趙峰連連擺手,說不能回家啊,回家這一身的傷和髒,讓家裡要又要數落了。結果,呂曉薇說:“那行,你們倆去賓館住吧,我掏錢!說,住幾星的?”
岳雲龍和趙峰相視一眼,兩人發小呢,居然同聲道:“五星級!”
“星你個頭啊!當老子是大款呢?最多三星,去不去?”呂曉薇瞪着大眼,揚起了雙截棍。
岳雲龍和趙峰只能連忙表示三星也行啊,反正不是自己掏錢。
我說:“都去左岸生活大酒店吧,那裡我有預定的。”
三個人同時哇了一聲。趙峰笑道:“雨哥,不會吧?那可是準五星級的,很浪漫的名字啊!”
我看了看車裡,道:“今天香姐生日,準備在那裡過的。你們這麼幫我們,一起去吃個飯,應該的。”
三個人又哇了一聲,岳雲龍和趙峰竟齊聲道:“秒懂!”
呂曉薇撅着嘴:“那我還是不要去了。我可不想做一個打醬油當燈泡的現役女盆友!”
我鬱悶……
虎牙妹一定沒把她當作我女朋友了。
我說:“都去吧,你們辛苦了,應該好好吃一頓。飯後,雲龍和阿峰也就在那裡休息。我和香姐沒有什麼朋友,你們懂的。”
三個人臉色突很正,點點頭,趙峰說:“永遠是朋友。”
“是兄弟!”岳雲龍說。
呂曉薇說:“是你永遠的小虎牙!”
我很感動,道:“謝謝你們!沒有你們,今天晚上我真不知道是什麼結局。”
呂曉薇一翻白眼,叉着小腰:“謝個雞毛啊?搞這麼客氣,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就是,謝個雞毛!”岳雲龍和趙峰齊聲說。
呂曉薇白了他們兩眼:“就是嘛!這兩個貨,屁本事也沒有,白捱了一頓。”
“我日……”岳雲龍和趙峰好鬱悶。
那時,我纔想到了申海洋的那些被拋棄的小弟,都還沒有下山崗來,便問:“申海洋那些小弟呢?”
岳雲龍和趙峰相視而笑,笑得很興奮,光笑不說話。
呂曉薇更是一揚頭,朝着山崗望了望,才很輕鬆地說:“死小豬,沒什麼啦!那些傢伙嘛,不是被敲斷了腿就是斷了胳膊唄!看他們以後還怎麼拿棒拿刀的。”
岳雲龍這才幫腔:“是是是,敲起來感覺太爽了!算是替我們、替雨哥和香姐先出了半口惡氣了。”
趙峰說:“骨頭斷得咔咔的,聽着就爽得要飛起來了。風大雨大,敲起來慘叫都沒人聽得見。這些逼孫子,真特麼欠。還有半口惡氣,就在毛彪和申海洋身上,一定要找機會出了才行!”
我聽得直皺眉,這三個傢伙真能幹事。不過,申海洋這王八犢子跟我死磕的節奏,總不能這樣沒完沒了,得想個辦法了結恩怨,永絕後患!
然而,我應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