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算晚啊?他都要飛回美國了,估計現在已在飛機上了。”我有些焦急地說。
拉哥名片看完了,遞還給我,說:“你收着吧!上面的地址、號碼我已記下,會讓人查的。這個Ray既然來到這裡觀摩世界搏擊大賽,必然是有所圖。據我的人馬調查,他還沒有任何的動作。所以,即便是他回了美國,都還會回來的。畢竟整個大賽最後的精彩角逐纔剛剛上演。”
我點了點頭,覺得拉哥說得很有道理。爾後問道:“拉哥,你有很多眼線是嗎?”
他點點頭:“準確地說,我們把這些人馬叫做地鼠。下午的比賽觀摩中,有地鼠發現了Rayr蹤跡,於是及時通知了我。但我從遠方趕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我有些恍然:“同樣,地鼠也發現了我,並知道我在那邊醫院裡?”
“是的。連你在這裡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我大約都是清楚的。”
“毛彪的事情,你也知道?”
“不知道。我的地鼠只會關注你,你是唯一值得我關注的人。”他搖了搖頭,掐滅了菸頭,端起水來喝,然後又點了一支菸。
我有些榮幸,但感覺到丟人,他依然當我是和他一起爲雷哥復仇的人選。
見他又抽菸,便道:“拉哥,你身手這麼強,但抽菸恐怕不好吧?這影響狀態的。”
反正,老混蛋是明令我們小雨點抽菸的。
拉哥看了看菸頭,很淡很淡地笑了,說:“哥抽的不是煙……”
我忍不住接了一句:“是寂寞?”
他搖頭笑了,指着煙對我說:“這是特製的香菸,含有鎮定成分,對身體沒有傷害,但能讓人很快鎮定下來。剛纔對於阿三的出手,他未死,是我不願意在人多的地方下殺手,但那情況根本解不了我的殺戮慾望,只能用煙來鎮它。殺戮的慾望是可怕的東西,一旦燃燒,很難控制,對手必死而結束。”
我感覺很恐怖,心底甚至有股涼氣冒起來。拉哥出手一定極爲拉風、變態。看着那煙枝,感覺包裝很精美,而且沒有牌子,說:“是特製的煙麼?”
他點點頭,沒再說話,而是慢慢地抽着煙。
我想了想,道:“拉哥,你就不怕得罪張家嗎?張家的勢力很大的。張高被你打了臉,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說:“我既然敢出手,那必是不怕任何後果的。普天之下,能打擊和報復到我的人,基本上沒有,張家也不例外。”
好狂的拉哥,因爲他有狂的資本。
我道:“拉哥,我與張高手下侍心將會有一場約鬥,似乎不鬥還不行,我想贏下來,能不能……”
他指了我一下:“讓我傳授你一點什麼招數嗎?”
我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他想了想,說:“好吧,無論任何兵器拿在手裡,總會有它的制約性。能達到與兵器合一的高手,這世界上不多,但也有,我和你雷哥便是其中之二。但最大的兵器是人體,一個控制自如的身體。你必須要了解自己的身體,並能完全用最快的速度指揮它,用它最有力量的部分產生攻擊行爲。”
我聽得懂,但問:“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比如你一閃身,避開阿三一腿,然後肩膀反撞過去,他直接吐血,這是怎麼辦到的。”
他說:“在我撞他的一瞬間,我整個身體的控制達到了這樣的要求——與他身體接觸的那一點,是我的重力破發點,它與我肚臍的重力點連成一條直線,我全身的力量都在上面。我有165斤的重量,加上我超快的撞擊速度,產生的能量足以讓他吐血。要做到這一點,就是控制你的重心,讓它隨心所欲地發力,將全身的力量從你身體的某一個點上噴吐出去……”
拉哥低聲說着,說得很細緻,聽得我都入迷了。沒多時,我們的餐食送上來,他也差不多說得很詳細了。
我聽得大爲受益,雖然感覺自己的重心很難,但只要用功,必然有所收穫的。
我很興奮,一邊吃,一邊問:“拉哥,我身邊一直有一個高手在跟着我,不到極爲兇險的時候,他不會現身。也許,現在他就在某個地方看着我們。你現在能找到他嗎?”
拉哥很優雅地切着他的牛排,低聲說:“不!你的身邊不止一個高手。當然,你與申海洋一戰和你回家祭父的那一次,是同一個人。你回家祭父的時候,他在車底下,我知道,但不想拆穿。”
靠!和老混蛋說的車震的情況一模一樣。
我驚歎,服氣,點了點頭:“那我身邊有幾個高手?”
他道:“目前來說,至少是三個。柳城一個,榕城一個,三亞有一個。剛纔在那邊圍觀張高演戲的人羣裡,有一個。但我來到你身邊後,他就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我忍不住對拉哥豎起了大拇指,已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很淡地笑了笑,專心地吃晚餐去了。
我的內心也驚震不已。老混蛋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啊?怎麼他手底高手如雲,無處不有啊?
我想起老混蛋不許我吐露他,只能默默地吃着飯。
而拉哥吃了一會兒後,對我道:“我也好奇,爲何還有暗中的高手在跟着你,幾乎能達到不到死亡瞬間不出手的境界。你可以說說麼?”
我道:“拉哥,這個似乎真的不能說。”
他馬上一點頭:“嗯,不能說就算了,我大略也知道一些。”
“你知道什麼?”我跟着就問過去。
他笑意濃了點,嘴角都咧開了:“這個似乎真的不能說。”
我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再言其他。
就在我們要吃完的時候,拉哥擡頭看了一眼門口,低聲說:“林雨,或許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開開眼界了。”
“什麼開眼界……”我有些吃驚,然後順着他視線一望。
呵呵,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尼瑪,侍忠在那裡出現了。他朝着我們走來,沒有戴墨鏡,還比較英挺的面容裡透着傲氣。
來到我們面前時,侍忠幾乎看都不看我,直接右手在餐桌上一翻,手背壓在桌子上,看着拉哥:“高手,今晚0點,困龍灣海灘,可敢應下一戰?”
我一看這陣仗,果然是江湖高手約戰的手勢。但我也不禁心頭冷笑,就你們“恆久忠義、永遠丹心”八個,也想挑戰拉哥嗎?
拉哥用餐紙擦了擦雙手,並沒有應戰手勢打出,而是叼起一支菸,點燃,仰頭冷冷地看着侍忠,什麼也不說。
不到十秒鐘,侍忠已經顯得很不自然了,右手再次以手背壓桌面:“高手,今晚0點,困龍灣海灘,可敢應下一戰?”
拉哥香菸往他右手心上一伸,作出欲抖菸灰的樣子。
“呃……”侍忠趕緊一移手,又一次下了戰書:“高手,今晚0點……”
拉哥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水平是像你一樣渣的對手,那就算了。來一百個都沒用。”
“你……好狂的口氣!”侍忠語結,然後不爽道,“約戰者自然水平比我高了很多很多。你如果……”
他話都沒說完,拉哥已道:“約!你可以滾了!”
侍忠多看了拉哥兩眼,又不屑地掃了我一眼,才轉身離去。
等他走了,我趕緊對拉哥道:“你和他沒有交手過,怎麼知道他的實力很渣?”
拉哥說:“剛纔我想抖菸灰,其實是假的,只是試探了一下他。他的反應力、速度甚至心態都是個渣。”
他說得好深奧的樣子,其實我感覺那就是很正常的接觸,一伸一縮,並沒有那麼多學問。果然,高手的世界我不懂了。
我道:“要帶我去,是嗎?”
他點點頭,深吸了一口煙,然後說:“帶你去,你自己好好看,揣摩就行了。記住,身體是最有力量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