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水哥都沒有回來。
打他的電話,已經無法接通,大家都有些擔心。但我堅信,一代兵王會沒事兒的。
第二天早上,我們都吃早餐了,水哥依舊沒有消息。
結果大家一致認爲我應該飯後去一趟豪閣大酒店,看看到底怎麼了。
我也點頭答應,表示飯後就去看看。
然而,我們正吃着,有人敲門。
趙峰這小子有點小激動,叫了聲“一定是青山老師回來了”,奔過去開門。這傢伙昨天晚上俘獲了嶽紫棋的心,一早上起來就跟大美女聊微信,連吃飯也在聊,這時候依舊是相當激動。
然而,趙峰一開門,直接驚聲:“你們……是誰?”
門外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我是誰?我是購買這處住宅的主人。你說我是誰?叫申海蘭出來,跟我回去!”
一聽這話,我和申海蘭、仇森就明白了,竟然是申明舉帶人來了。
申海蘭起身就要往樓上她的房間裡躲,我卻拉起她的手,朝着門口走去。
那時候咱小雨點靈翼龍也是有點脾氣。直接擋在門口,說:“什麼你家海蘭?這裡沒有什麼申海蘭,你找錯地方了。”
“小子,你他媽是誰?找死是不?”一個粗煞的聲音響了起來,顯然是申明舉的保鏢了。
趙峰兩手一叉腰,冷道:“就你們十幾個?想動手是嗎?來。大清早的,小爺我活動一下筋骨!”
這丫的,昨天晚上一定是沒打過癮哎!
“我艹你大爺的,你……”
對方在狂叫,我卻已拉着申海蘭到了門口,來到趙峰的身後。對方也就停聲了。
門外,果然是申明舉那個胖豬,身後跟着十幾個強壯的大保鏢。喲,其中一個還是保鏢頭子,我見過的。
申海蘭臉色冷冷,不給自己父親好臉看。
申明舉一見我倆。頓時一驚,馬上對着申海蘭開飆:“海蘭!你搞什麼搞啊?趕緊跟這個男人把手分開,跟我回去見高公子!我本來在外地談生意,聽這裡物業說你回來,連夜坐飛機回來了。快點,還拉着手幹嗎?”
申海蘭看了我一眼,趙峰想直接開罵,也被她叫了一聲“阿峰”給止住了。
申海蘭一臉冰冷:“你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什麼高公子不高公子了。你愛談生意,你談去,請你離開,這裡是申明玉的房產,不歡迎你!”
申明舉一揚手,便是要打人的架勢,罵道:“臭不要臉的死丫頭,你他媽給臉不要臉是不是?申明玉?你以爲那個騷賤人真叫申明玉嗎?不!她不是!”
這話一出,震驚全場。
你無法想象,這是什麼樣的父親,居然如此罵自己的女兒和妹妹。這德性……似乎申海洋跟他一樣吧?
而這種爲了生意爲了兒子的通緝令取消,把妹妹和女兒都奉獻給張高的人,似乎已經不配爲人父了。爲了錢和利益,下作到如此噁心的地步了。幸好他還不是我岳父,否則是侮辱了這個詞語。
趙峰迴頭看看我,又看着申海蘭。
申海蘭冷道:“無恥!不許罵我小姑!否則別怪我今天早上動粗!”
申明舉雙手一叉腰,冷道:“小賤人。你也真是個賤人。枉老子白養你這麼多年,跟你媽一樣賤!你知道嗎?申明玉原來叫韓明玉,是我爸用我二弟申明翔跟人換來的女兒。老子睡夠了,就讓她陪別人睡覺,陪當官爺的,陪青道大佬,陪張高。她就是個賤人,賤人!我哪知道,她居然還懷孕了,然後就生下了你!你的父親是誰,老子都不知道。不過看你生得乖巧,老子就把你養着。有了你,韓明玉那賤人不得不去陪客,做高級婊,爲我通關係掙錢,睡過她的人都說爽,哈哈哈!本想等你18歲了就上了你,然後讓你跟你媽一樣。哪知道高公子看上了,哪知道後來又發生這麼多事。他媽的,看你這身材,是讓這中年人睡了吧?艹你媽的,今天老子實話說了,你們就他媽統統去死吧!你不會死,老子要幹你。幹到不想才送給張高,他喜歡母女了!毛三,給我上!”
日他先人闆闆,申明舉真他媽瘋了,這一番話道出無限事實,驚呆了我和申海蘭、趙峰以及陪在身後的仇森。
悲慘的母女。悽苦的身世,讓人心生無限疼憐,有無限的憤怒在爆發的邊緣。
他話音落時,一揮手,兩個狗腿子就準備衝進來了。
趙峰狂罵道:“雜種禽獸,你他媽真不是東西!找死!”
仇森也一步踏到我們身前,冷道:“作死!”
申海蘭已是淚流滿面,咬着牙,猛地一腳飛出去,當場將申明舉踹飛出去,砸倒了身後三外保鏢。她之攻擊力相當駭人,申明舉完全沒有反應。後面的保鏢也是沒反應。
也就在那時,一條高大的人影從側面撲過來,閃電一般,只聽到砰砰砰的聲音響起。
那一個個保鏢被拳頭打飛,被腳頭踢開,沒有一個能清醒,直接撞在牆壁上,跟軟泥一樣往下倒。
只有申明舉沒有遭殃,但捂着肚子,驚駭地掃了掃自己十多名強壯的手下,退到門外對面牆上靠着,吼道:“你他媽又是誰?惹了我,整個江城青道都會找你們麻煩!龍五爺知道不?江城開膛手!那是我兄弟!”
而那高大的人影赫然是水哥,氣色很不好,一臉殺機,冷道:“龍五已經被開膛了,在醫院裡肚皮縫了97針,蛋都沒了,你不知道?”
申明舉愕然,但馬上冷道:“我二弟申明翔在國外混得很好。我們才聯繫上,他擁有……”
“我不管申明翔還是申明屎,今天早上申海蘭不打得你出翔就不算報仇!”水哥冷冷地打斷了申明舉。
就那時,申海蘭已悶不吭聲,飛撲出去,一腳將申明舉掃倒在地,然後就是一頓狂踹、跺,抓起頭髮來,膝蓋狂頂面門,打得肥豬血流滿面,聲聲慘叫如殺豬般悽慘。
申海蘭算是一個正式由我調教出來的弟子。雨蘭谷的數月之訓,讓她是脫胎換骨,收拾區區一申明舉,完全不在話下。母親的恥辱,她個人的恥辱、羞憤,完全爆發出來。
她一聲聲冷嘯:“這一下是我媽的!這一下是我!這一下是林雨的!這一下是……”
不到五分鐘,申明舉被打趴在地上。申海蘭連續三卻踢在他襠下,我們聽到了碎炸的聲音。
申明舉慘叫着暈了過去,肥身顫抖不已。
申海蘭回頭往屋裡奔去,淚流滿面,尖叫道:“誰都不要動他,讓我來!”
我和仇森、趙峰、水哥就站在門外。圍着申明舉,個個心頭含着悲憤,恨不得不上去跺兩腳。那時一個保鏢醒來了,在地上就開罵:“你們他媽的……”
沒罵完,趙峰甩出一腳,踩在丫臉上,那鼻樑直接炸。他腳狠蹂幾下,痛得丫的嗷嗷兩聲,暈了過去。
那時,申海蘭接來了一盆冷水,往申明舉臉上一潑。
這雜種當時就醒過來,一臉血流,兩手捂着下面,慘叫起來:“海蘭,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爸爸錯了,爸爸錯了啊!放過我,放過我……”
“誰都不會放過你!無恥的人渣!變態的禽獸!”申海蘭悲憤無比,淚水長流,尖叫着,從緊身休閒褲包裡掏出了索命拳環,戴在了雙手之上。
我馬上道:“海蘭,不收命!”
“我知道!”她對着我一點頭,然後突然爆發。
接下來的場面,過於血腥,無法細述。
鋒利的索命拳環,將申明舉片兒成了魚鱗熱狗,一身血流,卻不傷大動脈。但一記旋轉拳頭下去,轟在襠處。那裡血糊如漿。
他的臉皮都鏟飛了。這種人,就不配披一張人臉。
所有的骨頭斷成兩截,所有的關節碎成了渣……
血腥在樓道里漫延,濃濃得散不開。幸好那一層樓只有一梯二戶,對面的房子也是申明舉買下來給韓明玉的,韓明玉將那邊的三室兩廳打造成了健身房和申海蘭的練功房。所以沒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最後,申海蘭一身是血,摘了拳環,撲進我懷裡,傷心欲絕地哭了起來:“媽媽好可憐,媽媽好可憐……”
我心都碎掉了似的。抱着她,撫着她的頭,無言以說。爲了孩子,哪怕韓明玉是個高級婊,但她依舊是偉大的母親。而我似乎也懂了,申海蘭爲何要學跆拳道。也許不僅是爲了保護我,而且可能是韓明玉的意思,只是她沒對女兒講起過。
趙峰和仇森實在看不下去了,各自流淚,轉身回屋去。
水哥拍拍我和申海蘭的肩膀,低聲道:“都結束了。我們要準備回江城了,機票我都訂好了,包的頭等艙,兩個小時後起飛。有些東西要給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