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香氣,是淡淡的桅子花香。
冰肌玉骨,身線修長傲然。
絕美的鵝蛋臉,臉色透着淡淡紅暈。黑髮如瀑,微有凌亂,讓那張冷冷的臉透着些許嫵媚。
是她!慕容冰雨!
萬萬沒有想到,在我如此被吊打的情況下,她在這裡。保鏢阿森呢,他又在哪裡?
她都不低頭看我,只是美腿邁動。從我旁邊擦身而過,出去了。漂亮的小睡裙帶着輕微香風,拂然而過。
我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半坐了起來,兩手撐着地。
慕容冰雨到了門外,就擋在我的前面,背影依舊傲麗生姿,翹臀線條優美,我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有股驚醒後的暖意在散發。
她在我的面前,婉然一尊白色的天使,冷冷地看着嚴勝男。
悍寡婦愣了一下,打量着慕容冰雨,突然一捋散亂的頭髮,竟是傲然一挺胸,顯得那波峰更聳。
這樣的動作,似乎在顯擺着她比慕容冰雨的胸線更壯美。
確實,慕容冰雨不算大,只是和身形比例很完美,如修身齊玉般的女子,多的是冷仙貴氣,比不過嚴勝男這等少婦風韻。而論姿色,慕容冰雨逼近99分,嚴勝男差了一些,差不多95吧?
嚴勝男冷道:“哪家的丫頭,趕緊回房睡覺去。姑奶奶我教訓人,你少來護着。”
慕容冰雨淡道:“林雨是我的朋友,請你離開這裡。”
朋友?這個稱呼,讓我內心裡一震。我承認,能和一個有勢的女子做朋友,那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人心就是這樣,我年紀尚小,擋不住對於勢力的嚮往。
嚴勝男一驚:“喲?真沒看出來,居然你就跟這種垃圾混蛋弱渣是朋友嗎?又窮又矮,滿口髒話!”
“他就是我的朋友。遇上你這樣不講究的瘋婆子苦苦相逼,他不罵你,就不是弱者!”
顯然,慕容冰雨似乎通過監控看到過我被虐嗎?而且,她真的在爲我說話。
嚴勝男被罵得臉掉得老長,提着高跟鞋指着慕容冰雨:“死丫頭,你說誰是瘋婆子?你再說一遍!”
“好的。我再說一遍,你就是一個瘋婆子,也不嫌鞋子髒。”慕容冰雨的聲音一直都那樣,冰冰然然,淡淡漠漠,自然又是一種強大的氣場。
嚴勝男一跺腳,冷道:“死丫頭,你誰家的,這麼狂?”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家的,請你現在離開,不要打擾我和我娘休息。另外。林雨是我的朋友,請不要傷害他。”
我一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病房臥室。裡面佈局很溫馨,鮮花滿屋,但只看到外間的白色大沙發。沙發上是一牀落地的白絲毯。那邊的牆壁上,果然有監控,控了整個花園地帶,包括這病房外面。再裡面,還有一個套間。應該是慕容冰雨母親的臥室,但關着門。
看起來,那都不像病房,卻像一個奢華的家。
我無法想象慕容冰雨是什麼樣的心態。她就睜着眼睛,面對着監控屏幕,看着我的受虐,到了最後時刻纔出現。
“你……”嚴勝男被慕容冰雨的強大氣場搞得很不舒服,咬了咬牙,亮眼冷芒爆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別以爲你護着林雨,我就不敢揍他,我就不敢打你!”
“瘋婆子,你除了打人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本事?更年期提前了嗎?”
我的媽呀,慕容冰雨罵個人也這麼冰然斯文。語氣一點也不重,卻讓人感覺很給力。
嚴勝男氣得尖叫起來:“死丫頭,你他媽到底是誰家的,敢罵老孃?”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家的。但是,你可以繼續打林雨,也可以打我,你很能打,我都看見了。可是,你有本事打一個給我看看,打我,先打我,然後看看一個小時之內的後果怎麼樣。”
這一番話,冰態不變,平靜到極點,自帶強大的光環,讓人聽得心頭忍不住就發虛。
嚴勝男被鎮住了似的,眼眸微轉,仔細打量了慕容冰雨一番,冷道:“臭丫頭,別以爲住着這裡最高等級的病房。就可以在老孃面前裝逼。我嚴勝男不吃這一套。聽着,馬上讓開,回房睡覺,我將這小混蛋拖出去就行。”
顯然,悍寡婦有點服軟,死丫頭的稱呼都變成了臭丫頭。
慕容冰雨卻道:“哦……原來是呂家的小寡婦,怪不得這麼沒素質。我不想跟你計較什麼,但林雨在這裡,你不能帶走。”
我愕然一回。這校花似乎聽聞過嚴勝男啊!
再看嚴勝男,氣得頭髮都要炸起來了:“臭丫頭,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說說你是誰,我不揍無名無出身之輩。”
在我看來,她依舊是有些軟了。
誰知,慕容冰雨說:“林雨也是無出身之輩,你爲何相逼?”
“他……”嚴勝男語結了,指了指我,竟然沒法開口似的,然後冷嘲道:“看你生得也這麼漂亮,竟然死死護着這個窮小子。愛上他了嗎?他哪裡配得上你?又矮又弱,窮得不行了!白天鵝就讓癩蛤蟆啃了嗎?你可真賤!”
慕容冰雨冷哼一聲。說:“嚴寡婦,你也夠嘴賤了。我不愛上他,難道愛上你?”
我聽得懵逼。不是因爲慕容冰雨的語意,而是因爲她冷淡淡的幽默,她竟然也玩幽默嗎?
嚴勝男氣得一咬牙。正想說什麼時,慕容冰雨又道:“不要用你世俗、低俗、惡俗的眼光來對待男女朋友間的純潔友誼。”
然後,慕容冰雨回頭看着我,那是一種女王式的俯視,冰臉如舊,冰聲不變:“林雨,你和嚴寡婦之間到底怎麼回事?講給我聽聽吧?”
我看着她墨冰一樣的眸子,似乎有些無法抗拒,看了嚴勝男一眼,忍不住將火鳳凰一樓廁所的事情講了出來。
我沒有緊張感。也豁出去了,詳細都講了出來,連岳雲龍和趙峰受了什麼傷也講了。
慕容冰雨平靜地聽着,一直那樣,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嚴勝男呢,冷着臉,就在那邊聽着。
我一說完,嚴勝男就似乎委屈起來:“這小混蛋兩個幫手一個碎了鼻子,一個爆了蛋斷了那根,都是活該!林雨這小混蛋打了我的左胸一拳,用心險惡,我現在裡面房體已經腫脹,軟組織挫傷,走路都痛得要命,我還有乳腺增生啊。這兩天正疼呢!臭丫頭,你沒做過女人,你沒得過乳腺增生,不知道這痛起來的滋味兒!這種情況,我不可能放過林雨那小混蛋的。”
慕容冰雨聽得居然臉上有些紅暈閃過,但馬上扭頭道:“事情我都聽完了。不過,嚴勝男,你既然走路都痛得要命,那還跑得那麼快,打得那麼兇?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校花換了個稱呼。也算是給對方有些同情的態度了。
嚴勝男呢,一聽就炸了:“紅口白牙的臭丫頭,你特麼今天晚上是鐵心要護那小混蛋了是吧?惹火老孃了,我不管你什麼家的人,一起揍!”
慕容冰雨依舊淡定極了:“嚴勝男。不要在這裡發瘋了。沒有呂家,你什麼也不是。你和林雨的恩怨,我有一個折衷的辦法解決,你們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這連呂家都搬出來了,慕容校花真的對嚴勝男是知根知底了。她的話透着威嚴,有種不可抗拒的效果。
嚴勝男冷道:“臭丫頭,你要不說個讓人滿意的辦法,我不會再剋制自己的脾氣了。行吧,這小混蛋是個吃軟飯的主,你要護,護吧,我倒看看你什麼辦法。”
一看這就是軟了的節奏。慕容冰雨強大的氣場,似乎讓我扭轉了局勢。
慕容冰雨道:“他不是吃軟飯,我們之間是純潔的友誼。你要是再胡口瞎說,一個小時之內,你可以滾出這個城市。”
**裸的威脅,竟來自那麼淡然的語氣!
嚴勝男冷眼瞪了瞪,想說什麼,卻突然開不了口。
慕容冰雨這才頭也不回地說:“林雨,不管傷成什麼樣,你現在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