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連明子夫都心動了,襄城軍的兩位上將軍關寧和陳之慶怎麼會拒絕,尤其是聽聞江夏交接過來的武器乃是二十鍛爲標準的軍備,關寧和陳之慶就差直接找上江夏郡府,直接交接過來這份軍備。
甚至是明子夫的書信送到了秦公的案頭,秦公也是看着韓悝,不可思議的說道:“韓相,真是想不到那劣子居然能夠拿出來二十鍛的軍備,這份手段……”
聽着秦公的言猶未盡,韓悝也是笑了笑說道:“此事悝毫不意外,畢竟這位公子琰殿下乃是兵家不出世的奇才,能夠製作出來二十鍛的軍備,並非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秦公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倒是出乎了孤的意料之外,劣子年少之時,便是頗爲靈動,年長的時候就喜歡四處遊歷,孤也是隨着他,真是沒有想到,關乎大秦存亡的兩場國戰,這劣子居然能夠表現出如此搶眼,尤其是二十鍛……”秦公說到這裡,笑了笑,隨即繼續說道:“孤本來以爲韓相從韓國那邊請來了一批工匠,是大秦唯一有可能冶煉出來二十鍛的地方,卻是沒有想到被劣子搶了先,真是有些造化弄人……”
韓悝從旁應了應,說道:“君上,眼下上林苑鑄造坊負擔起北境邊軍的更換軍備已經是殊爲不易,既然公子琰殿下有心行此交易,不妨將南境的軍備交給公子琰殿下,豈不是兩相得利?”
“此事正和孤的意思……可惜啊可惜啊,孤這六子不善治家,劍有鋒而無鞘,並非是良劍……”隨即又是聽秦公面色稍稍正言,說道:“韓相,進來這些老氏族可是蠢蠢欲動啊……”
韓悝點了點頭,應道:“是啊,悝的門客褚莊這段時間可是抓獲了不少的南陽隱賊。”
“哼!”聞言,秦伯冷哼一聲,便是說道:“眼下這些老氏族真的還當孤手中的刀鋒不夠鋒利麼!”
“君上稍安勿躁!”韓悝規勸了一句,隨即對秦公道出來了自己的計劃:“君上,今歲秋收便是可以拿出來做文章,彼時向各地縣城推出去三司與縣尉,再由君上派遣一批督察史大夫便可以將老氏族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好啊好!”秦公的語氣有些躍躍欲試,顯得迫不及待的問道:“不知道韓相具體計劃是什麼,但孤相信韓相,若是能夠整合大秦的老氏族,規範他們不要肆意妄爲,秦國就該富強了!”
“臣當爲君上肝腦塗地!”韓悝向着秦公行禮道。
明子夫用“商議”來回應林玧琰,實際上也是在等待着南陽秦王宮那邊的意思,畢竟南北兩境戰場,這位公子琰表現的太過搶眼,甚至是可以探問大秦儲君的位置,如今外放,明子夫可不想坐實了封疆大吏相互勾結的罪名。
果然,接到了韓相應允的書信之後,第一時間便是和江夏郡府接洽,以南郡五十萬石糧草換取江夏三千人二十鍛軍備,這無疑是對南境兩郡來說,皆是最好的選擇。
而江夏有了南郡的五十萬石糧草,也是手頭寬裕了不少,不過幾番分發功用下去,才發現沒有剩下了多少,其中江夏賑濟的義倉佔據了大半,其中還有答應和壽王桓羽的荊奴交易肯定耗費的糧食不在少數……
只是……
林玧琰想了想這五十萬石糧草可謂是解決了燃眉之急,只要熬過了最近一段時間,南郡百姓留在手中那富餘的糧食,最後流落在誰手中,林玧琰相信那明子夫得知此消息,定然也是心惜的極爲肉痛!
處理完與江夏“五十萬石”糧食的交易,黃荃和季樑也是紛紛前來拜見林玧琰,皆是一副喜形於色的樣子,林玧琰看到了兩人聯袂而來,也是笑着問道:“收購南郡的糧草已經是準備好了?”
季樑點了點頭,說道:“郡守,各地的糧倉已經是在陸陸續續的準備修築了,至多還需要一旬的時間,南郡的秋收可就是要結束了。”
黃荃也是笑道:“郡守,江夏商行已經是在襄城入駐了,只要南郡的秋收農忙一結束,商行便是正是開始在南郡按照郡守的意思,收購糧食!”
“好好好!”林玧琰也是激動異常,雖然此事乃是平等交換,但是依照如今【以糧爲貴】的價值觀,林玧琰篤定,即便是明子夫這種性子平淡如水的君子,也會氣的咬牙切齒。
倒是黃荃有些顧慮,畢竟是羽林軍走出來的士卒,對於大秦朝廷的【過河拆橋】也是深有顧忌,畢竟按照公子琰殿下的預料,是能夠將南郡百姓所有的糧食能夠換來江夏的,大秦朝廷見狀,未必不會動心,甚至有謀奪的想法也不奇怪,畢竟羽林軍一事就是剛剛發生不久。
見着黃荃面色變換不止,林玧琰也是注意到了,故此纔是問道:“黃荃,你有何顧慮?”
黃荃這才道出來了實情,將心中所想對林玧琰說明。
林玧琰沉下頭神思良久,黃荃所說並非是沒有道理的,江夏商行的規制並非是這個時代能夠想象的,一旦見到了還有此種利潤可觀的方式從百姓手中拿走糧食,任何一方勢力都會動手的。
其中自然也是包括如今攬權的大秦朝廷。
“此事……暫且也不用考慮了,江夏畢竟是一郡之地,即便是秦王宮對江夏商行有什麼心思的話,我也是絕不會答應的,現在要防備的,乃是南陽那邊照葫蘆畫瓢,不過此事我們已經佔得了先機,其中有些手段還是南陽無法掌握的,故此也是不必有多少擔心……眼下還是將收取南郡的糧食作爲重中之重吧,今年壽王桓羽和北王羋權的爭鬥還不會休止,其中能夠撈取的利益又是能夠讓江夏郡府大賺一筆!”
“這……”
聞言,季樑和黃荃面面相覷,相視一笑,此時此刻,兩人皆是覺得面前的這位公子琰殿下像一個十足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