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枳縣巴氏倒是沒有等到,卻是等來了幾個巴人部落前來,這些巴人部落人數不少,每個部落的規模都是在數百人上下,加上來,已經算是在巴地都算是擁有不小的話語權。
這些身着鳥羽之衣,頭插羽毛的巴人,嗚嗚呀呀的說了一大堆巴人語言,便是直接是怒目看向了江陵的西部重關——江關。
毫無疑問,這些巴人部落乃是受枳縣巴氏的致使,前來找江陵解決扣押下來的丹砂舟船。
這則消息,亦是被江陵的戍卒前來稟報,當進犯江關的巴人部落數量規模傳到林玧琰面前的時候,林玧琰也是勾起來了嘴角:“看來枳縣巴氏比我們想的更要着急,此番居然是請動了這麼多人的巴人部落脅迫武陵……”
隨後,林玧琰也是揮了揮手,直接讓駐守江關的南郡襄陽軍將士不再管顧巴人究竟是來自那個部落,又是受到了那個部落的庇護,直接是發兵夷滅這些巴人部落。
巴地與中原不同,乃是大大小小的諸多部落佔據各地組成的“巴國”,雖說是受着食物鏈最爲頂端的五大巴人部落,尤其是廩君部落的支配,但那也是面臨着巴國生死存亡的時候,尋常的時候,巴地諸多部落還是各自爲政的。
比如說,枳縣巴氏就是巴地能夠在平常時候擁有極大話語權的家族,正是因爲其家族控制的巨大財富。
巴地雖說是能夠在西南邊陲的一大勢力,不過就巴地而言,雖說有着數百巴人部落,但人口頂多是在五十萬左右,其中五大部落便是佔據了一半,大多數部落還是就是以部族之中以年長者爲核心的小部落,人數在數十人上下。
能夠在數百人規模的巴人部落,已經是佔據了巴地不小的一塊肥地,可能是擁有鹽井或是礦藏。
但是即便是數個部落聯合在一起,有着四五千人,且是巴人勇猛作戰,但是因爲巴人和秦國的巨大差異,尤其是巴人部落手中的兵刃甚至還夾雜着石器,和秦國的金戈鐵馬相比,恐怕連一個對手都算不上,要不然,這些覬覦荊楚之地財富的巴人又怎麼會困在江關以西這麼多年?
事實不出所料,四千餘人的巴人庸人,僅僅是在大秦的“連弩”面前,便是直接告破,死傷大半,餘者皆是身負着傷痕躲進了大山之中,躲避着秦人士卒的追捕。
果然,此戰已經是損傷了江關周圍的幾大巴人部落,甚至是驚動了巴人的【王室】廩君,但因爲大秦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直接擊潰了這些巴人部落,也是讓其它的巴人部落十分驚駭,不敢輕易對秦人駐守的江關有所試探。
尤其是江關面前,秦人用着最爲殘忍的方式,將巴人戰死的屍體釘在了竹篙之上,巴人乃是極爲野蠻的部族,非是懷柔之策能夠輕易馴服的,只能夠同樣的血腥方式震懾住巴人。
數日之後,江關亦是來到了一行人馬,不過並非是來開戰尋仇的,這些船隻上懸掛的旗幟,乃是一個複雜的文字,在往昔的時候,只要是掛上這面旗幟的舟船,皆是不敢有絲毫攔截,原因乃是因爲這面旗幟……這艘戰船的船隻乃是枳縣巴氏。
江關秦軍自是將這一行人全副武裝的送往了郡治西陵。
“前來西陵會是枳縣巴氏的少族長……巴墨?”聽聞到這行人前來,林玧琰感覺魚兒上鉤了。
羋雲點了點頭:“巴人雖然兇悍,但是也是極善內鬥,尤其是枳縣巴氏,絕大的財富足以藉此控制巴地的走向,其家族內的其它子嗣豈能夠沒有想法,這巴墨據傳也並非是善茬之輩,對其叔伯兄弟也毫不手軟,如今的枳縣巴氏支脈不是被這巴墨驅逐,便是被其斬殺。”
“倒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這聲感嘆之後的不久,一行人影便是走了進來,這林玧琰所想的略有不同,這些人影皆是身着中原式樣的衣服,其爲首的一人,更是以姬周之禮對林玧琰行道:“某之聽聞秦公子琰在荊地開疆拓土,秦能夠料到穩坐西陵的居然會是秦公子琰本人,某乃枳縣巴氏的少族長,巴墨,見過秦公子琰!”
與方纔想的不同,林玧琰面前的巴墨,乃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難以想象,這般人物居然是有着向自己叔伯兄弟下手的狠辣心思。
“我也未曾料到枳縣巴氏的少族長……會是如此青年才俊的模樣。”林玧琰也是笑道。
巴墨也是轉回頭對着身後的僕從言道:“取出來備好的禮物,送給秦公子琰殿下。”
那僕從點了點頭,便是取出來了一個匣子,便是彎下腰去遞送給林玧琰,從謹慎起見,林玧琰還是揮了揮手,讓全身衣甲的荊翊接過了匣子。
這般謹慎的姿態,那巴墨也是習以爲常,畢竟巴人的風格的確是不惜生命,若是以此帶走一位作爲秦國儲君的秦公子性命,大多數巴人也是樂得其見的。
“啪……”匣子被打開,荊翊也是掃視了一圈,似乎是發現到了一樣,卻並非是具有威脅,荊翊對林玧琰點了點頭之後,便是將匣子遞了過去。
林玧琰朝着桌案上的匣子看了過去,卻是隻能夠發現匣子內居然乃是幾份鹽巴、礦石,林玧琰擡起頭,看着巴墨:“這應該是來自江關周圍的鹽井與礦藏的?”
巴墨點了點頭,回道:“此乃是江關以西十六座鹽井,二十五處礦藏,若是公子琰有意,這些礦藏與鹽井盡數交於公子琰,即便是公子琰沒有人手去打理,枳縣巴氏也是願意替公子琰親自料理,每年冬歲,枳縣巴氏皆是將鹽井與礦藏所得,盡數交給公子琰。如何?”
聞言,林玧琰卻是笑了笑,看着巴墨,許久之後纔是說道:“江關周圍的鹽井、礦藏似乎追不上巴地西北,那裡隨隨便便拿出來一處鹽井,便可以抵上江關周圍十座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