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個月裡,發生了很多大事件。
首先,是祁雁回的“投毒熱搜”由他本人錄製了迴應視頻發佈在訂閱號、微博和社交網站上,他解釋了所有事件的經過,也通過證據來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並且這一次,他不再是“無臉哥”,而是正大光明地以本尊示人。
他視頻號的粉絲在一夜之間瘋漲了一百萬,路嶼璐和林凌紛紛表示:這個世界果然是看臉的。
就算是反派,只要長得帥,很容易就被人接受他美強慘的設定。
“但祁哥露出真容不要緊嗎?”來自路嶼璐的第一百零一次問。
付美詩已經懶得回答她了,也只有林凌耐心地告知她:“因爲祁哥已經和家族攤牌,他不再逃避自己的內心,在經過半個月的對峙後,家族終於同意他在成爲當家人之後也繼續經營他的美食頻道。而且,他已經洗刷掉了社恐的稱號。並將在第五代當家人年底退任後,由祁哥正式繼承第六代。”
付美詩不滿地丟給林凌一個白眼:“你沒必要用這種旁白解說的口吻吧,而且還是用譯製腔。”
林凌不理會付美詩,接着用她的譯製腔說:“然後,我們阿付的房產也終於從‘凶宅’的陰影中衝破,有關她的負面評論均已從房產網的個人主頁下面被撤掉,但是不能連撤,就像視頻不能連贊一樣,所以需要時間來一點點的撤下,好在那個之前在幕後污衊她的帥哥肯按照約定來爲她洗白,由於他在房產界的地位頗高,阿付的名聲也因他而得到了洗白,在最近,阿付還賣出了一棟房產,多年來終於見到了回頭錢,阿付再也不是最窮的拆二代了。”
之後,祁雁回的粉絲們發現無臉哥雖然變成了有臉哥,可他的視頻裡總會出現一個“助理”,這個助理繼承了他前期不露臉的衣鉢,所以並粉絲們“親暱”地稱作是“無臉姐”。
每當有臉哥在直播美食節目的時候,無臉姐的那雙白皙的手都會出現幫忙遞食材。大家說有臉哥有女朋友了,就是這個無臉姐。雖然,有臉姐唯一露出的手臂在視頻裡總是會泛紅,無臉哥解釋說:“這是接觸食物而造成的正常現象,屬於她自身體質的異變。”
粉絲評論提問:既然這樣就不要讓女朋友參與直播了,這種體質不適合接觸食物。
也有粉絲在評論下方回覆:以毒攻毒才能更好的達到治療效果,總不能一輩子不正面食物吧?
又有好心的粉絲留言說:無臉姐的這種反應大概是由於壓力過大而產生的過敏現象。
“壓力?”付美詩在看到這條留言的時候表示不理解:“我這種人會有壓力嗎?我這麼美,這麼富有,這麼得天獨厚。”
在準備食材的祁雁回丟給她一句:“腦子不好使的人的確感受不到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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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的付美詩回頭瞪他,看到他穿着西裝,繫着領帶,當然,今天直播的主題並不是制服扮演,而是他剛剛從家族那邊開完會回來,身兼兩職的人必須要做一個時間管理大師。付美詩調整了一下鼻塞的角度,傲慢地哼道:“你還不是需要我這個腦子不好使的人陪你一起直播?有助理了不起哦?”
“是你自己說要挑戰和食物面對面的吧?”
“可我也沒打算每期都挑戰,是你總在視頻裡喊我給你遞這遞那。”
“助理不都是要爲博主服務的嗎?”祁雁回忽然想到了什麼,以一種“今晚吃荷包蛋”的平常且自然的語氣說道:“先生希望在他年底退任之前,要主辦一下我們的婚禮。”
付美詩完全沒有跟上他的思路:“先生和你的婚禮?!”
“……你正常點。”
“你自己說的‘我們’啊。”
“對,我們,我,和你。”
付美詩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額頭,“可我以爲你們家族不會這麼快就接受我,尤其是你爸爸和你媽媽,上次見面的時候,我真的能感受到他們的生無可戀。”
“我已經和他們坦白了。”
“坦白什麼?”
“睡了。這件事。”
付美詩愣住。
祁雁回覺得領帶有點緊,擡手稍微鬆了鬆,餘光瞥見付美詩一臉呆滯,他困惑,皺眉:“還是說你覺得生完孩子再辦婚禮也可以?”
付美詩終於醒過神來:“爲……爲什麼要跳躍到生孩子的問題上啊?!”
“因爲,憑我對你的瞭解,你是不可能會喜歡我家族的氛圍的,畢竟連我自己都不喜歡。”祁雁回一邊脫掉西裝外套,一邊朝付美詩所在的沙發處走來,“更何況我們現在纔剛剛進入穩定期,家族雖然允諾我可以做美食博主,並允許我露臉直播,但是——我在直播上用的依然是假名,這也說明家族還在觀望我的行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反悔。”
付美詩尷尬地笑笑:“你竟然這麼不信任你自己的家族。”
“所以我才說,當先生希望我們儘快辦婚禮,我們就要快點辦才行,在這個承諾的有效期內做完一切,才能免去夜長夢多的麻煩。”
“我不想結婚太早。”
“我也不想。”
“你不要學我。”
“我只要你開心就好,你想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祁雁回單膝跪倒沙發上,伸出手臂,壓住了付美詩的肩膀。
視線旋轉了180°後,躺在沙發上的付美詩凝望着祁雁回近在咫尺的臉,訕訕一笑:“你真的不是老司機嗎?”
“我像嗎?”
“以你的頻率來說,很像了。”
“噓——”他湊近她,“這種時候不要總是話多。”
哦對了,忘記說最後的大事件。
付美詩和祁雁回被查封的那家店鋪已經解禁,由於戰楨橋和當時的“被害人”都一同出面做了解釋,屬於倆人的餐店才終於重見天日。
由於祁雁回頭腦靈光,又擅於資金運轉,並申請了一筆“準當家人”的資金用於投資到失而復得的餐店中。同時,付美詩擴建了餐店,因爲她也通過出售房產而獲得了盈利,兩個人“合資”將餐店打造成了一間私人廚房,取名“吃東西的店”。
在這裡,客人可以選擇就餐模式,因爲有新品體驗屋,規則是矇眼塞鼻,用來品嚐新品菜色,如果能回答正確,就可免單。
要說這其中的好處,大概只有在這樣的體驗屋裡,付美詩才可以盡情的享受美食,她不會再因爲吃飯要矇眼塞鼻而被當作異類,而且,作爲預約纔會爲客人上菜的主廚祁雁回也會陪同她一起矇眼塞鼻的吃飯。
儘管祁鶴來在偶爾探班的時候會吐槽這對情侶不正常,但熱衷抱當家人大腿的祁鷺走卻貫徹舔狗精神到底般的說:“自己喜歡的人不正常,那和她一起不正常不也挺浪漫的嗎?嘻嘻。”
“嘻你妹。滾。”祁鶴來拒絕和舔狗對話,並把舔狗趕下了自己的跑車。
某一天,在祁雁回被家族傳話回去先生那裡做交接工作,而他正準備把私人廚房的店門關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坐在自家門口的年輕人。
雖然他自己也是個年輕人,但對方更年輕,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
都已經半夜十一點了,這小孩坐在這是什麼情況……祁雁回喊了他一聲,對方站起身,肩上揹着幾乎和他一樣高的行李袋。
“你不是本地人吧?”祁雁回看他風塵僕僕的,“沒地方住?”
他沒立刻回答,只是打量了一番祁雁回,然後問:“你是我表姐的老公嗎?”
“你表姐?”
“付美詩。”
“那你……”
“我是她遠方表弟,我叫付十一。”
話音剛落,付美詩就從店裡走了出來,一邊抱怨着今天好累,一邊往祁雁回的身上黏。
祁雁回尷尬地想要告訴她有人在,她像是個黏着物一樣掛在祁雁回的脖頸上,轉頭就看見了自稱表弟的付十一。
“啊……十一啊,你長這麼高了。”付美詩眨巴眨巴眼,倒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付十一的眼神落到付美詩的鼻塞上,“表姐,你現在還沒有痊癒麼?”
付美詩挑眉:“這種病還能痊癒?”
付十一剛想回答,一隻流浪狗將店門口胖的垃圾桶打翻,殘羹剩飯掉落在地,好在祁雁回眼疾手快地遮住了付美詩的眼睛。
但是付十一就很慘了,他既沒眼罩,又沒鼻塞,於是,他轉過身,吐出了馬賽克。
“我靠……”祁雁回震驚地目瞪口呆,“你們家是不是姓付的都會得這種怪病啊?你比你表姐還邪門,她只是過敏,你直接是個大招。”
付十一吐完之後,堅強地擦了擦嘴巴,單手支撐在牆上,裝作很酷地回答道:“是的,這是家族遺傳病,並且是隔代遺傳,男女症狀不同,十四歲開始會有發病的概率。但聽我奶奶說,結婚之後就會痊癒的。”
啥?結婚就會痊癒是什麼鬼?
付十一眼神曖昧地盯着祁雁回和付美詩:“至於原因嘛……身爲成年人的你們應該會比我清楚吧。”
祁雁回無言以對,被他遮着眼睛的付美詩抓着他的手不停問着:“祁哥,你的手怎麼這麼熱?你又在想什麼色色的事情?別教壞小孩子啊!”
難怪付美詩最近在接觸食物的時候得到了一些改善……咳,的確是容易教壞小孩子的怪病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