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氣是驗屍的最佳天氣,因爲晴朗的天氣下用驗屍傘擋住太陽的紫外線從而判斷出死者生前有沒有被虐打過,有無骨折現象。
死者的手指有被刑拘夾傷的痕跡,胸前還有烙鐵烙燙多次的痕跡,額爾德尼本巴從未見過兇殘的虐囚現象本能地說:“太慘了這麼折磨人不是心理變態就是有深仇大恨。”
屍體太恐怖額爾德尼本巴嘔吐了出來了,等她嘔吐完了之後,福臨命人將她帶離,其實福臨自己也不能忍受這遺體散發出來的味道
宮女湯姍姍給福臨遞上了用茉莉花浸泡的手絹,福臨聞了茉莉花的味道鼻子纔算疏緩過來,仵作宋軼對福臨說“陛下若是不能忍受屍體的氣味那麼就請在府衙等驗屍結果不必陪着觀看驗屍過程。”
福臨本想按照仵作說的話去府衙等候,但是轉念一想萬一自己走了仵作造假就不行了那個《蒸骨三驗》就說的是明正德年間貪官污吏和仵作,訟師合謀製造冤家錯案的故事。
於是福臨對仵作說:“朕無礙,這案子既然落到了朕 手上,朕不光得看着仵作驗屍而且要詢問獄卒相關問題。”
不知道怎麼的靜妃小休片刻之後又回到了驗屍現場,福臨看向她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靜妃機智地跨着福臨說:“雖然我看了那些傷痕之後有些不舒服,但是我要陪着您親自把這案子審問完。”
福臨也沒再執拗,仵作在死者的口裡面發現了魚刺,
靜妃對福臨說:“這個魚刺可能是破案的關鍵證據。”
福臨覺得有理思考了幾分鐘之後把負責給監獄做飯的王廚子叫來,福臨定睛看了王廚子問:“你們監獄多久打一次牙祭?”
王廚子回答:“回聖上,我們揚州監獄每個月十五打一次牙祭 昨天的囚犯餐是青菜豆腐,韭菜百葉。”
福臨問王廚子:“你可曾撒謊?”
王廚子非常謹慎地說:“不曾撒謊,卑職 昨天做的就是青菜豆腐,韭菜百葉您若想覈實可以找幾位 囚犯問話。”
按照福臨的吩咐,獄卒從牢中隨意叫了幾個囚犯問話,幾個囚犯都是盜竊犯,詐騙犯,
他們分別回答:“昨天吃的是青菜豆腐,韭菜百葉 粗糙的食物 ”
其中一個小鼻子小眼睛的楊二對福臨滑稽地說:“皇上,我就騙了那個婦人三錢銀子 您看我這麼配合的份上能不能給我加點肉哪怕肉沫 也行 這牢頭摳得很 就連打牙祭的十五也才一個碗裡面一塊紅燒肉。”
福臨瞪了他一眼說:“爾犯欺詐之罪,對國無用處 何以言吃肉給朕退下。”
楊二痞裡痞氣搓着手地說:“小民也不想犯欺詐他人的事情,這不是 生活所需嗎? 不過要是小民有本金做營生的話 小民也犯不了這欺詐之罪。”
靜妃悄悄地對福臨耳語:“此人雖然奸猾但也不是無用,可以問他是否認得死者?”
福臨命人一一盤問在場的囚犯看看有誰認得死者若是有人提供了能破大案的線索可以減少受罰的刑期。
這減少受罰的刑期對於被囚禁的犯人來說可算是一件好事,於是那個小鼻子小眼睛的楊二去看了認出來了但是他回憶起與死者有關的事情卻嚇得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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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問獄卒:“這是怎麼回事?”
獄卒說:“此犯人定是羊角風犯了我去找獄醫。”
獄醫章千秋用銀針取穴之後,楊二的病症暫時止住,但章千秋說:“ 此病不宜在監獄當中 需要出獄治療。”
獄卒王五說:“這監獄在號的囚犯都是有罪之人未滿刑怎麼能出獄呢?”
楊二蘇醒過來說:“ 不 不關我的事情 不要 不要找我發難。”
見此狀福臨知道楊二定是知道些什麼於是吩咐把楊二關在單間不準人打擾 獄卒們照着做了
不知內情的犯人還很羨慕楊二,但是很快楊二和章千秋就有了生命危險,次日村民報在揚州螺絲巷的水井裡面發現了章千秋 的屍體
經過仵作檢驗,章千秋腹中有水 手指有泥沙是被人推入井中淹死,章千秋的妻子宋氏見丈夫死了雖然拍打着屍體喊道:“你怎麼就死了呢,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但是她的目光中卻透着喜悅之情,正當靜妃和福臨感嘆又多了一個寡婦的時候,圍觀的人卻說;“這樣宋氏和王五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卻成了破案的關鍵,福臨和孔允樾商量之後把獄卒王五和宋氏帶去公堂審問,並把王五和宋氏的左右鄰居和熟悉的吏員一起去盤問
在盤問的過程中,鄰居桂嬸說;“這王五常常在章千秋家中留宿 偷情時候的聲音 很大 因爲與己無關便沒有舉報。”
孔允樾假設性提問宋氏:“宋氏你和王五是否因爲姦情敗露故合謀殺害章千秋滅口?”
宋氏哭泣着說:“大人冤枉,小婦人素日膽小平日裡面殺雞都不敢拿敢殺人?”
靜妃最不喜歡女人如此白蓮花於是說:“膽小的人可不敢揹着自己的丈夫去幹偷情的勾當。”
宋氏可憐兮兮地說:“娘娘,民婦的確與王五有私情但是 千秋之死不關我的事,是王五,王五被武推官收買毒死了那個沈晨他不希望章千秋說出實情所以殺了章千秋。”
王五則在公堂上說:“宋玉娘 ,沒想到你居然在公堂上出賣我 我真該連同你一併殺了。”
宋氏荒謬的和王五撇清關係:“什麼出賣你,你和武推官裡應外合殺沈晨 假裝他病死的事情 我從頭到尾都未參與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而且你和我連夫妻都不是 。”
宋氏在公堂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表演着:“皇上,巡按 大人,民婦已經將自己曉得的事情都說了 這王五該斬便斬 民婦懇請放民婦一命。”
福臨對宋氏:“朕歷來重視風化,你有自己的家庭還要引誘別人與自己私通 按照滿洲習俗你該判100皮鞭念爾系鄉村婦女且認罪態度良好打你40皮鞭發配黑龍江採石場苦役三年。”
靜妃磕着瓜子不屑地看着福臨。
然後孔允樾把知道內情的楊二從牢裡面提出來審問得知楊二之所以看到沈晨的屍體會嚇得發病是因爲武推官曾經叫楊二在沈晨的飯菜裡面下耗子藥
楊二跪在公堂上說:“當時小人被武推官喊去給沈晨下藥 小人雖然想掙那個錢但是小人沒殺人的膽子 於是就由王五給沈晨下藥 所以小人才看到沈晨的屍體就害怕。”
福臨對孔允樾說;“此案 你酌情處理朕先回京處理要事。”
孔允樾說:“遵旨”
因此楊二得到了減刑的機會。
離開揚州的路上額爾德尼本巴問福臨“皇上您不該去查查這武姓推官的幕後主謀嗎?”
福臨沒立即迴應,額爾德尼本巴,額爾德尼本巴猜測福臨的要事是和珊瑚約會沒興趣再和福臨同行便任性地調轉馬頭,福臨問道:“你幹什麼去?汗額涅等着朕回去迎娶阿斯坦琪琪格呢”
額爾德尼本巴不聽福臨的勸說,執着地騎着馬往南方走,福臨帶着人追截她攔着她說:“什麼案子都讓朕去調查,那麼朕不用管國家大事不去處理戰場軍事了嗎?”
額爾德尼本巴說:“您的要事太多,所以我不耽誤你去管理要事 我去南方去抓貪官污吏去。”
福臨用滿語嚴肅地說:“你要任性到什麼時候,你單槍匹馬地對付得了貪官污吏嗎?貪官污吏的整頓朕自有安排 不需要你操心,現在你和朕回宮是和朕一起住在京城還是和額齊葛回蒙古 等回了宮再商量商量。”
大內侍衛高健聰說:“靜主子,卓力克圖親王已經在京城等候您月餘了 還有您的孩子您不想見見嗎?”
額爾德尼本巴這才和福臨回了京城,原來在過一個月阿斯坦琪琪格就要來京城學習規矩禮儀等到合適的年齡就要和福臨成婚了。
官員倒賣漕糧的案子非常複雜不是幾天功夫可以查明白的需要仔細甄別,在京城又發生了八旗婦女完顏小凡和丈夫陳家河關係不和睦上八旗衙門訴訟的案子,
完顏小凡在公堂的證詞是:“陳家河把家裡面的錢財都給了外面的情人唐玉環,而唐玉環原先是陳家河的侄媳。”
陳家河的供詞是:“我與完顏氏結婚是因爲陛下選秀的時候完顏氏被撂牌子,然後完顏氏回家找了媒人說合成婚,我同她一年前就已經感情不和而我和玉環彼此情投意合故我要休妻 再娶玉環。”
佟圖賴問陳家河:“你妻子未犯七出之條你休妻乃不符合祖宗規矩你可知道?”
陳家河言之鑿鑿地說:“哦,大清皇帝廢除皇后的時候皇后可曾觸犯七出之條 若皇上廢后可以以難忘其淑德爲理由那麼我等休妻又何須以七出之條爲參考規範呢?”
於是佟圖賴將此事稟告了福臨,福臨參考了卷宗思考道如果只能皇帝廢后不能允許臣民以感情不睦休妻則讓自己的名聲不好,如果允許大臣以感情不和休妻則讓天下婦女不服讓那些重視傳統禮教的人不服,於是福臨在議政會議上宣佈宗親大臣可以以夫妻感情不和爲由和誥命夫人離婚是夫婦雙方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誥命夫人需要交回冊封詔書和昔日成婚的婚書。
額爾德尼本巴得知福臨宣佈此諭令之後非常悲恨,她想到那句士可殺不可辱但是 如果她在宮裡面尋短見就太便宜福臨了該給福臨找點麻煩才能讓自己解氣呢。
於是她宣佈要去感業寺修行,她脫下旗裝換上了素人之衣跪在感業寺主持了因師太面前對師太說:“師傅請允許我在出家。”
師太知道這是額爾德尼本巴的任性之詞,說:“施主可以在寺中小住但是 貧尼不可以爲施主剃度阿彌陀佛。”
了因師太遣小尼姑持信物去宮中找布木布泰報信,布木布泰聽說了之後遣女官去把福臨請來,福臨聽說了之後風輕雲淡地說:“汗額涅放心有朕在這靜妃不能剃髮出家。”
於是福臨又下詔諭:“如今大清人口減少,天下女人不得出家爲尼,若真的與佛有緣需要得到夫家和自己父母的許可方可出家。”
了因師太拿着福臨的聖諭勸說了額爾德尼本巴:“施主現在聖諭以下您不能出家爲尼,望施主保重。”
額爾德妮本巴只能暫時先回了永壽宮,福臨坐在椅子說:“朕是天子怎麼會玩不過你 你玩什麼朕都有法子對付你。”
額爾德尼本巴粉拳打在福臨身上說:“是啊是啊你什麼都行,我玩不過來 我不能出家我去投湖總可以了吧。”
福臨說:“混賬 稍微受點氣就這樣胡來可曾把汗額涅 和額齊葛放在眼裡面 可曾把朕放在眼裡面”
額爾德尼本巴拿出一條自己做的腰帶說:“要是沒有把你放眼裡面我幹嘛做這個?我怎麼不給多尼,察尼,孔大人做?”
福臨拿起腰帶說:“看在這腰帶不錯的份 朕就不和計較 你擅自出家的事情了 是夫婦不和睦可以和離但咱們並未和離 你是妃位比幾位福晉要高偶爾耍點脾氣朕也容了 這永壽宮的正殿您想住多久都可以 可以留下來參加朕和你侄女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