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前往後院的小廝就回來了。
“郡主,奴才已經去看過了,左大人和您的愛寵綿綿都沒有回來。”
由於心裡已經有了猜測,所以聽到僕人的回答,靳宛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
與之相對的,就是谷祺瑞皺緊眉頭,對那僕人厲聲冷喝:“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是不是本王子派來的人,你們連這個都弄不清楚嗎?”
那僕人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見到谷祺瑞突然發火,也只是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靳宛擺了擺手,“罷了,他們也是無辜的人。主上的意思,他們這些奴才,又如何敢揣測呢?”
就算靳宛沒有經歷其中,但也不難想象,這些人是如何被靈師耍的團團轉的。
想必,那靈師已經在谷城潛伏不少時日了。在他們致力於搜尋靈師下落的同時,靈師也在暗中觀察他們。
然後就趁着左笙和衛甲,跟谷祺瑞走得並不近這一點,成功地鑽了空子。
在左笙、衛甲眼中,那馭獸師應該是府中的下人前去通報谷祺瑞請來的,自然不必懷疑。因爲臨走時,靳宛就已經同他們說過,谷祺瑞會分心照看瑞王子府的。
而在下人眼中,馭獸師是左大人通報瑞王子的。出於對郡主的尊敬,瑞王子派遣馭獸師來專門照顧綿綿,那也是無可厚非。
但事實上,谷祺瑞是被靈師派去的人,告知了綿綿不適的消息。
換句話說,很有可能綿綿的“精神不振”,就是由靈師一手導致!
儘管不知道靈師具體的計劃,可是其他靈師的手段,靳宛也並非沒有見過。比如燕國的那個狄大人,還有魯國的那一位女性靈師……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都是能夠輕易將人心玩弄於鼓掌中的人物。 WWW★ttk an★¢〇
而且藏身古國的這位靈師,心計看起來似乎比那兩人只強不弱……
敖千出去了一趟,當他回來的時候,周身籠罩着一股低氣壓。
他沒有理會谷祺瑞,徑直走到靳宛身邊,彎腰在她耳邊說了句:“已經派暗衛去找左笙,並嘗試着與衛甲聯繫。”
靳宛擡頭與他對視,“你認爲是靈師嗎?”
敖千沒有否認,擡手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不管是不是,他逃不掉的。”
是的,他逃不掉。
就算現在他們還找不到他的蹤跡,但是,如今的敖千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晚上本宮親自出去,你留在這兒好好休息,順便安撫阿鈺和爺爺。”敖千低聲交代了一句。
靳宛知道他這是要親自出馬,去追查靈師了。
於是點點頭。
正在這時,大廳外響起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才聽見了腳步聲,敖鈺心急火燎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皇兄、皇嫂!聽說綿綿不見了,這是真……”
敖鈺的話沒有說完。
因爲,他剛衝到前廳,就一眼看到了現場中除了敖千與靳宛,還有那個谷祺瑞王子。
更奇怪的是,谷祺瑞王子身邊,竟然坐了一個陌生的姑娘。
“阿鈺,這是古國的舫落公主。”
靳宛的聲音響起,敖鈺這才扭過頭,專注去看自己的皇兄皇嫂。
“皇嫂,阿鈺纔不關心什麼公主呢,阿鈺只想知道綿綿是不是真的失蹤了?”
靳宛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見狀,敖鈺立即乖乖地走到靳宛面前。
“誰告訴你綿綿不見了?”靳宛拿起桌上的糕點,放到敖鈺手中,同時嘴裡若無其事地問。
敖鈺接過糕點下意識地咬了一口,咬完後還把糕點嚥下了,才張口回答靳宛的問話。
“回皇嫂,是阿鈺和海爺爺在後院的時候,聽見那裡的僕人議論的。那些僕人說,因爲綿綿不見了,所以皇嫂一定會大發脾氣的。”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瑞王子府裡的僕人們,基本上都知道了靳宛對綿綿的寵愛。所以,在小廝前往後院詢問綿綿的事情時,就有不少人猜到了靳宛會因此大發雷霆。
然而事實卻是,被他們認爲一定會發怒的靳宛非但沒有責怪僕人,而且還出言勸住了暴怒的谷祺瑞。
如果不是靳宛開口,這僕人必然會受到無妄之災。
知道事情始末,靳宛也就沒再多說,只是讓敖鈺在自己身旁坐下。
等敖鈺坐下後,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自己又大喊大叫了。如若擱在以往,這會兒子皇兄恐怕已經開始訓斥自個兒了。
但很奇怪的是,這一次皇兄竟像是沒什麼反應?
敖鈺不知道的是,敖千訓斥他的時候,幾乎都是沒有外人在場的。因爲罵歸罵,但敖千打心眼兒裡疼弟弟,怎麼可能當着外人的面,不給自己弟弟留面子?
因此從剛纔敖鈺進來,一直到現在,敖千都沒有針對他那些不恰當的言行舉止,開口說過一句不是。
那廂谷祺瑞見靳宛和敖鈺的談話結束了,立刻衝敖鈺拱手問候:“見過五皇子。”
旋即又對自己的王妹道:“舫落,這位是五皇子,快來見禮。”
谷舫落眼神莫名地看了一眼敖鈺,隨後視線在敖千和靳宛之間掃來掃去。
見舫落竟如此名目張膽地打量敖千等人,谷祺瑞心裡越發不悅,聲音更加嚴厲了幾分:“舫落!”
發覺谷祺瑞真的動氣了,谷舫落也不敢再任性,於是慢慢站起身對敖鈺行禮:“舫落見過五皇子,願五皇子萬福。”
敖鈺眼裡閃過一絲好奇,“你叫舫落?爲何要取這個名字?”
谷舫落倔強地昂起頭,“五皇子覺得舫落名字哪裡不妥嗎?”
“不是,就是沒聽過如此特殊的名字,所以有點好奇罷了。”儘管心性單純,但是敖鈺對於那些針對自己的敵意,感覺還是很敏銳的。
眼前的這個舫落公主,似乎不太喜歡自己。
這又是爲什麼?
敖鈺想不通。
不過,敖鈺覺得自己不在乎。這世間的女子,只要皇嫂喜歡他,那就行了。
這個時候,敖鈺還沒有考慮過,終有一日自己也會遇上心儀的女子,從而像他皇兄皇嫂那樣,步入婚姻的墳墓——哦不,是婚姻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