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去完三鮮樓,便和敖千前往錢家。
因爲剛纔交魚的時候,錢掌櫃說有事要告訴她,讓她先到自己家等候,順便陪自己娘子說說話。
那幾條魚居然能賣到五兩銀子,與其說是魚好,不如說是錢掌櫃給她的面子。畢竟靳宛賣給錢掌櫃的五斤香醋,是六十兩銀子一斤,讓他省了一大筆銀子。
更何況,兩人以後既然是合作伙伴的關係,這點兒銀子還計較什麼?
零散銀子靳宛用來做家用,賣香醋的銀子是要留着日後開釀醋坊的。當日錢掌櫃說願意出銀子投資,可靳宛擔心以後有些事掰扯不清楚,也就婉拒了他。
而錢掌櫃做釀醋坊名義上的主人,相對的,日後他能獲得靳宛免費提供的香醋。此外,以後靳宛若有其它的新品,第一個就會找錢掌櫃交易,並且價格都會有優惠。
說來錢掌櫃除了借給靳宛一個名頭,還利用人脈替靳宛尋找建造釀醋坊的地址、招募人工,也是出了不少力。靳宛已經在暗中想過,等釀醋坊發展起來了,要不要給他點兒分紅什麼的。
不過這些事情目前還太遙遠,靳宛想想就作罷了,倒不急着跟錢掌櫃說。
錢夫人在家正無聊得緊,靳宛和敖千的到來,着實讓她欣喜不已。
兩個女人家說體己話,敖千作爲一個大男人,自是覺得留在這兒不合適。因而與錢夫人打過招呼後,他找了個藉口離場,給靳宛和錢夫人留下空間。
原本靳宛認爲錢夫人是有背景的人,應該不會稀罕那點兒河蝦。可是在雙方交談中,她才得知錢夫人自搬來旺福鎮,就很少再吃過河鮮。
“怪我沒考慮周全,沒問過夫人便擅作主張。”靳宛深感歉然。
好歹錢夫人也常常幫助她,自己卻因認爲河鮮拿不出手,兩手空空就來拜訪了。一次兩次還好說,次數多了,要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惹來閒話。
錢夫人隨口感慨一聲,哪知會引得靳宛想那麼多。
她立即拍拍靳宛的手,笑道:“有你這手藝,吃什麼不一樣?若你實在過意不去,今兒中午便留在我家,吃了午飯再回去。”
靳宛心裡記掛着河邊那桶蝦,但想到自己不能見吃忘友,於是在心裡對着河蝦含淚揮了揮手帕,面上神色如常地對錢夫人應了一個“好”字。
她這一點頭,令得錢夫人大喜,趕忙招來下人,讓靳宛交代都要買些什麼菜。
如此到了晌午。
回來晚了的錢掌櫃,還以爲靳宛已經不在,提着一條魚走進大門喊了一聲:“來人,把魚拿到廚房給夫人燉湯。”
一個小廝急忙跑過來,接過他手中的魚,恭敬地問:“老爺,這魚是要現在吃嗎?”
“不吃留着幹嘛,夫人好久沒嘗過這麼鮮的魚了,記得燉香一些。”錢掌櫃邊說邊往裡面走。
小廝應了一聲,拎着魚兒朝廚房的方向去了。
“等一下。”聽見聲音的錢夫人從房間裡出來,又吩咐小廝:“把魚拿去給靳姑娘,照她的意思料理。”
“哎,好嘞!”
眼見小廝離去,錢掌櫃這才驚奇地看着錢夫人說:“宛丫頭還在吶?”
“還說呢。”錢夫人責怪地瞪了他一眼,“你讓小宛來家裡等半天也不回來,幸好我早有先見,央她留下吃過午飯再走。”
被責備的錢掌櫃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也不想啊!只是我準備回家時,被一件突發的事情絆住了腳……說起來,這件事還跟宛丫頭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