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敖逸,已經身處一個與龍凰大陸,全然不同的世界。
那就是,玄界。
身爲一個連血脈都沒有覺醒的普通人,敖逸誤打誤撞地闖入玄界之後,日子過得並不算好。
甚至,有一大半時間,他都處於艱難求生的階段。
只是,當敖逸想要順着原來的地方回到龍凰大陸時,卻發現自己回不去了。
因爲龍凰大陸的結界,本來就是“許出不許進”的。除非是覺醒了真龍血脈的隆凰帝國皇族,否則其受到的待遇就跟玄界的其他人一樣,遭到巨力排斥。
這股巨力,便是鳳族凰族和人族的頂尖強者,都無法穿越,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是以,敖逸陷入了有家不能回的處境。
萬幸的是,無意間流浪到玄界的敖逸,結識了一個“靠山”。在對方的庇護下,他的日子漸漸好了,也開始接觸了修煉一事……
這些,龍凰大陸內的靳宛等人,又如何能夠知道?
心大的帝君,還以爲自家三皇兒是在哪個王國畫美人畫得入了迷,這才一連幾年沒有音訊。
由於敖逸的性格本來就比另外幾個兄弟不靠譜,因此不怪帝君會有這樣的想法。
只是,隨着與威靈帝國的關係愈加緊張起來,敖時帝君也開始派人外出尋找敖逸的下落了。
每個兒子都是他的寶,再怎麼嫌棄對方也不爭氣,敖時帝君也不可能真的讓自己皇兒遇險。
然而敖逸已經不在龍凰大陸了,敖時帝君派出的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找到他呢?
話說回靳宛和敖千。
幾日後,兩人在默林加的幫助下,順利混進了邦加國使者團。
在前往帝都的一路上,靳宛都在努力暗示默林加,讓他到了帝都後爲他們混進皇宮,調查龍燁下落製造機會。
與此同時,靳宛也從默林加那裡瞭解到,邦加國的國主已經跟周圍幾個王國聯合,將各國兵力集結了部分,就等着他們一出事,然後再形成對抗帝君的聯盟。
這種行爲俗稱“叛國”,而他們要叛的是帝國。
但是很顯然,幾個國主沒有一個是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任何不妥的。
靳宛當然也希望威靈帝國能夠內訌,可惜除非威靈帝國的帝君是個傻子,否則這種局面是不可能出現的。
然則對於膽敢偷偷做好反抗自己準備的人,威靈帝國的帝君也不可能縱容,所以最後很有可能發展成他將這幾個國主變成魂種宿體。
或不如說,這一次威靈帝國帝君召集各大王國國主,便是爲了徹底控制他們!
而靳宛和敖千主動潛入威靈帝國皇宮,既有可能破壞威靈帝國帝君的計劃,又有被發現身份後陷入重圍的危險。這一趟威靈帝國帝都之旅究竟是福是禍,暫時還真看不出來。
時間一晃就是大半個月過去了。
威靈帝國的版圖上,邦加國是處於中間的位置,因此馬不停蹄地趕了二十天的路,帝都便近在眼前了。
在進入帝都的前一天晚上,邦加國的國主召見了默林加。
敖千與靳宛僞裝的是默林加的貼身侍衛和貼身婢女,這個時候便跟隨默林加過去了。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默林加的“目中無人”,看到默林加帶着貼身侍衛與婢女來見自己,邦加國國主只是皺了皺眉,其它的就沒說什麼了。
“父王,你召兒臣來,不知是有何事?”
自從默林加被靳宛的丹藥控制後,他的言行雖然與從前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眉目中已經少了以前那種囂張跋扈的氣質。
所以,在聽到默林加還算客氣的問話後,邦加國國主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默林加,這次去見帝君,存在着一些危險。到時候如果看到情況不妙,本王希望你能夠第一時間尋找逃離帝都的機會。”
本以爲他召見默林加又是沒什麼好事,結果他卻說出了一番令靳宛大爲吃驚的言論來。
默林加臉上也適時出現了驚訝的表情,“父王,兒臣不懂你的意思。”
靜靜注視着默林加,良久,老國主輕輕嘆了一口氣。
“默林加,你是邦加國的儲王,同時也是邦加國的未來。以前的你,讓本王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對於讓你接任國主一位,本王是心存疑慮的。只是你太強勢了,本王不得不順着你的心意,將你封爲儲王。如若不然,本王真不知道你會不會爲了達到目的,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來。”
所謂的“更可怕的事情”,除了將中毒昏迷的裘林加暗地除掉,以及逼宮之外,還能有什麼?
老國主沒有直說出來,就是還給彼此留着餘地。
當然,對於現在的默林加來說,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了。
所以就算是聽出了老國主話裡的含義,默林加依然是一臉淡漠。若是換做以前的默林加,這個時候只怕會變臉了。
“父王多慮了,兒臣對父王一直很敬重。”
有默林加這句話,縱然知道他說的是假話,老國主也知足了。
因此他順坡下驢地道:“的確,從前是本王錯看了你。所以默林加,當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最先要做的,便是保全你自己。這段時間你的變化,本王都看在了眼裡。也正是這樣的你,讓本王看到了邦加國的希望。只要你能夠活下來,你就能帶領邦加國的百姓,走向更光明的未來。”
突如其來的讚揚,倒是讓得默林加有些措手不及。
他以前聽到最多的,都是父王對他的各種不滿和訓斥,哪有像今天這樣和顏悅色地誇獎他的時候?
“父王,究竟出了何事?你的表現十分反常。”
默林加緊緊蹙起了眉頭,絲毫沒有因爲老國主的讚揚而得意忘形。在他印象中,如果不是有什麼意外的話,父王幾乎是不會喜形於色的。
聞言,老國主眼中閃過了悵然之色。
“前往帝都打探消息的探子回來了,帝君已經派遣大軍,將帝都方圓百里包圍了起來。一旦我們進入那個包圍圈,便相當於帝君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