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調侃闖進耳朵,心中的警惕讓靳宛下意識擡頭。
只見青年揹着光,看不清樣貌,但是隱約可見的輪廓卻讓靳宛有一種熟悉感。頓時,靳宛心裡一跳,想起剛纔從眼前一晃而過的身影。
於是,靳宛試探着開口。
“阿墨?”
話音未落,靳宛就感覺青年身形微頓,好似正在驚訝。
他微微俯身,似要湊近來好聽清靳宛的話:“你叫誰?”
青年的聲線與敖墨全然不同,尾音習慣性地上挑,彷彿一個風流公子。靳宛聽着聽着,便忍不住皺起眉頭,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見靳宛不語,青年輕笑一下,直起身。
“我觀姑娘相貌實爲不俗,不知姑娘可願意,讓在下爲你畫上一幅丹青?”
聞言,靳宛更加確定這個人不是敖墨。
但不知爲何,儘管知曉是自己認錯了人,靳宛也無法對青年產生惡感。他雖然言行不夠端莊,可無論是聲音還是氣質,都讓人油然生出一種親近之情。
特別是對女子而言。
正當靳宛想要回話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忙亂嘈雜的腳步聲。
青年被聲音吸引了注意力,當下回頭看了一眼,發覺是一大羣姑娘將蜂擁而至。
霎時青年狂放地笑了一聲,一改之前與靳宛說話時的語氣,道:“看來今日在下是無法爲姑娘描摹丹青了。”
隨即他似是低頭望着靳宛,“如若姑娘不嫌棄,可否告知住處,他日在下再尋機登門拜訪。”
或許是怕靳宛看不起他,青年多嘴地解釋了一句。
“姑娘不要小瞧在下的畫功,要知道在下自幼喜歡畫畫,尤愛畫這天下的美人兒。若是姑娘還未出閣,只需拿出在下的一幅畫,定然能夠引得無數翩翩公子前來求親。”
這人說的話雖說一點兒不謙虛,甚至還顯得十分自大。但是任何人只要聽見他的這副口氣,就能明白,他並非信口開河。
靳宛倒覺得這人比較有趣,加上想要尋找機會給烏國傳遞消息,所以短短几瞬,靳宛就決定要結交這個朋友。
“公子盛情難卻,不過我住的地方你是進不去的,就請你告訴我,日後該去哪裡尋你吧。”
這個時候,靳宛已經能看到在小巷外面,那幫花癡姑娘的身影了。青年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魅力,更知道如果被人羣纏上,即便他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恐怕也會下場狼狽。
畢竟他可不像皇兄,縱然是面對一羣如花似玉的弱女子,也能下得去狠手。
偏偏他又確實很想替面前的姑娘畫一幅美女圖,是以思來想去,似乎只有約定下次見面地點這條路了。
因此他灑脫笑言:“既如此,那麼後日午時,請到城中聚賢樓找我吧!明日我是不敢出來了,哈哈哈……”
說笑間,青年已拔身而起,飛進那無邊夜色中。
便在青年使輕功飛起後,他的容貌漸漸露出,只是靳宛依然看得不夠真切。
這模糊的樣貌,令靳宛不禁狐疑嘀咕:“不是阿墨?可真的有一點兒像啊……”